第二天一早,蕭紫陽提着獵叉來到溪邊,內臟和凍肉已經一絲不剩,他心中一喜,順着梅花形的足印追蹤了下去。
追出裡許後,他在梅花的足跡邊發現了血跡,從這絲血跡與地上足跡的相對位置來看,這血八成是豹子從口中吐出的!
又追出七八里路,他發現血跡出現的越來越頻繁,在一顆樹下他還發現了豹子臥倒壓出的痕跡。
接着追蹤下去,一路上豹子臥倒休息的痕跡越來越頻繁,又追出四五里路,他發現雪地上出現了一溜尺許寬的壓痕,這是豹子已經沒力氣站立,爬行時拖出的痕跡!
快了!蕭紫陽心想,但讓他吃驚的是,他再次追出三四里路,竟仍然沒有看見那豹子的屍體!
終於,他在又向前跋涉了三四里路,翻過一道山樑後,終於看見了這次追蹤的目標,那竟是一隻雪白的老虎!
是雪虎!難怪有如此強的生命力,在內臟受了重傷的情況下,還能掙扎這麼久。
雪虎是金州關外,許多草原部族的圖騰,這是一種極爲兇悍的掠食者,比普通老虎體型還小上不少,但力氣極大,速度極快,能以黑熊,老虎等比它體型更大的猛獸爲食!
讓他奇怪的是,一般來說,受重傷的野獸一般會在沒有體力之後,安靜的躺在一個地方等死,絕不會拖着重傷之軀爬行這麼久,到底是什麼讓這隻雪虎這麼做?
當他來到雪虎身邊,將它的身體翻過來時,終於明白了原因,心中不禁十分後悔,這是一隻母虎,腹部六隻**高脹,分明正在哺乳,是巢中的幼崽在支撐着它在這雪地中爬行了十多裡地!
很少有動物在冬天產仔,但雪虎偏偏就是其中一種,因爲對雪虎來說,雪地中才是它最佳的獵場。
不過聽說雪虎多生活在大草原北方,常年積雪不化的大雪山中,從沒有聽說這太福山中有雪虎這種兇獸。
蕭紫陽搖了搖頭,在附近搜尋起來,他並不熟悉雪虎的習性,也不知道它會在什麼地方築巢,他只希望能找到這隻雪虎離開時留下的足跡。
若是他現在就帶着這隻雪虎離開,那它巢中的幼崽便必死無疑。
功夫不負有心人,蕭紫陽在距離雪虎屍體裡許外終於找到了一溜梅花形的足跡。
順着足跡,他很快來到一座懸崖下,這是一座筆直的懸崖,在距離地面七八丈高的地方,有一個不大的山洞。
蕭紫陽退後幾步,仔細看好了幾處落腳之處,便開始順着懸崖攀爬上去。
懸崖雖然陡峭,卻難不倒練武之人,他雖然不會輕功,但身上力氣極大,攀登起來比普通人容易了數倍。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蕭紫陽爬上了懸崖上的山洞。
山洞不深,不到兩丈,在洞底,有一個枯草鋪成的溫軟小窩,小窩中兩隻渾身雪白絨毛,眼睛還未睜開的小雪虎正擠在一起瑟瑟發抖。看着這兩隻幼虎,蕭紫陽嘆息一聲,它們太小了,連眼睛還未睜開,看樣子出生不過五六天的樣子,沒有母親的哺乳,極難成活!
雖然知道希望不大,蕭紫陽也不忍丟下它們,他上前,輕輕抱起兩隻小雪虎。
兩個小傢伙還不知道分辨母親,它們感覺到蕭紫陽溫暖的大手,不禁都輕聲的叫喚着,似乎在祈求奶水。
蕭紫陽拉開衣襟,將兩隻不過七八寸長的小傢伙塞進懷裡。轉身出了山洞,輕手輕腳的爬了下去,生怕用力過度,擠着了兩隻小傢伙。
下了山,他又向着母虎倒斃的位置走去,兩隻小雪虎在他溫暖的懷裡沉沉睡去。
來到母虎身邊,蕭紫陽猶豫半響,最終還是拖着它向着自己安身的石山走去。
回到山洞中,蕭紫陽先在山洞一角用樹枝圍了一個小圈,免得自己不再時,兩隻小傢伙亂跑,被篝火燒到。然後他有用獸皮圍了一個小窩,放在圈中。
蕭紫陽將兩隻小傢伙從懷裡掏出來時,它們極不情願離開這個溫暖的地方,爪子死死的抓做他的衣服,他費了好大的功夫纔將它們摘了下來。
幸好,它們對蕭紫陽做的這個小窩也十分滿意,當他將兩隻張牙舞爪的小雪虎放進毛皮小窩中,它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安頓好兩隻小雪虎,蕭紫陽又開始忙活起來,他抱來柴火,燒旺篝火,把吊鍋掛上三腳架下的鐵鉤上,將裡面還剩下的半鍋藥膳加熱。
他又從外面砍下一段樹幹拿進洞,開始動手雕琢起來,小半個時辰後,鍋裡的肉湯開始翻滾,他手中的樹幹也變成了一個十分醜陋的方形食槽,這是爲兩隻小雪虎準備的。
蕭紫陽將藥膳湯盛了半槽,又從鍋底撈了幾塊燉的極爛的肉塊,放入槽中。
端着食槽,他來到了豹圈外,有些忐忑的將食槽放在窩邊,將兩隻豹子不情不願的從窩裡抱了出來。
在蕭紫陽擔憂的注視下,兩隻小傢伙在食槽便聞了片刻,便上前猛吃起來。也許是餓的狠了,那難吃的藥膳它們竟然吃的十分香甜。
他在一邊看着兩隻小豹子吃飽喝足,又將心滿意足的它們放回了小窩裡。雖然兩個小傢伙將食槽裡的肉湯肉塊吃的一點不剩,但是並不能讓他放心,肉湯自然不能和母親的奶水相比,它們太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消化那些肉湯。
蕭紫陽修煉了兩次,將剩下的半鍋藥膳吃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今晚是個晴天,一輪彎月掛在半空,在滿山白雪的隱射下,將大地照的十分亮堂。
蕭紫陽趁着月色,帶着包裹着致命木棍的凍肉向着對面山坡上,那隻熊的棲息地潛伏了過去。
這兩天氣溫漸底,他有些擔心那隻熊已經開始冬眠了,不過他還是打算過去試試。
他潛伏到距離熊冬眠的樹洞三十丈外,將兩塊凍肉扔在一塊大石頭上,便轉身離去,心中並沒有報太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