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三章 初到鯧魚(下)
以張含玉的修爲和眼光,雖然能看出蕭紫陽七人都是金丹修士,但到底修爲如何,卻看不出來。
若是這七人都是假丹散修,恐怕連兩三件法寶都湊不出來,別說去捕殺強大的九頭獸了,怕是逃命都成問題。想到這些,張含玉便忍不住出言試探。
蕭紫陽之所以選擇從海上飛遁,一方面是想解決數十年陰魂不散的大羅派修士,更重要的是他想試探東海城,對安氏姐妹和二柱連續結出三品以上生丹會有何反應。
若是三人結丹的動靜引起了東海城高層的注意,便有很大可能會派人跟蹤幾人。
一路之上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但蕭紫陽並沒有完全放心。
當然,這些理由蕭紫陽自然不會對外人解釋,他微笑道:“自然是這島上最好的客棧。”
言罷看了看四周,接着又說:“這樣的小城,能有什麼像樣的客棧?你且帶路吧,實在不行也只有將就了。”
張含玉眼珠一轉,說道:“這島上條件簡陋,自然不能和東海城相比,不過……”
說道此處,他一指位於山城中心的高塔,說道:“在那座東皇塔中卻有法器仙府出售。”
他又指了指北方几處山頭上,掩映在樹林中的屋舍,對蕭紫陽說道:“前輩請看,那些便是都是法器仙府,在這鯧魚島上,能住的起法器仙府的無不是法力高深的前輩!”
蕭紫陽看了他一眼,本待拒絕,他雖不在乎一兩萬顆上品靈石,但也不願意太過招搖,更不在乎此人對自己的看法。
但他又轉念一想,這東海之上十分混亂,殺人越貨不過等閒之事,若自己能顯露一番手段,豈不能避免許多麻煩?而且……他瞄了張含玉一眼,心中便有了想法。
他點點頭對張含玉說道:“說的有理,前面帶路,我們去東皇塔。”
張含玉心中一喜,轉身帶路。
慕容靈張禮兩人剛來東海城沒有幾天,聽此人說什麼法器仙府,只道是普通的法器仙府,這種東西在西涼國也有出售,數千上品靈石雖然讓普通築基修士心疼,但對金丹修士卻也不算什麼。
安氏姐妹畢竟在東海城住了幾十年,雖然大多時間在閉關修煉,但和普通凡人女子一樣,一有空閒便喜歡逛街,自然知道在東皇塔中出售的那上等的法器仙府是什麼價錢。
與普通的法器仙府,只是一個能大能小的院子不同,東皇塔中出售的上品法器仙府,不但更加華麗,並且自帶防護大陣,便是最差的法器仙府,其所帶的防護大陣,也能抵擋普通金丹修士一時半刻。當然其價錢很是不菲。
安玉蓉忍不住對蕭紫陽傳音道:“蕭大哥,你何必在乎此人的看法呢?那可是好幾萬上品靈石啊,一隻五階妖獸的價值也不過如此啊!”
蕭紫陽傳音回到:“我自然不會在乎此人的看法,不過這東海之上,修士間互相殺戮十分頻繁,我打算顯一番手段,震懾島上其他修士,也能避免許多麻煩。”
說話間,衆人來到東皇塔前。
這座高塔只有十餘丈高,三丈方圓。進入其中,卻別有洞天,其內部至少有十丈方圓。
張含玉介紹到:“這座東皇塔一二三層乃是店鋪,一層主要面對築基修士,二三層則面對金丹修士,三層以上則是東皇派在此的執事弟子的住處。”
邊說邊走,張含玉帶着衆人向通向二樓的階梯走去。
這時,一個小二迎了上來。他向着幾人行禮道:“不知幾位仙師有何需求,小的來給各位帶路。”這小二是位凡人。
張含玉向小二揮手說道:“你退下吧,我們不需要伺候。”
那小二行了一禮,依言退下。
張含玉帶着蕭紫陽一行,徑直上了二樓。
上了二樓,他帶着大家來到一側“櫃檯”前。
這所謂“櫃檯”,自然與凡間店鋪櫃檯不同,這“櫃檯”是由數十個尺許粗的石柱組成,在石柱的頂端,一個小小的,透明的法陣籠罩着一個個迷你的院落“模型”。
站在“櫃檯”後面的小二,急忙上前向衆人行禮,問道:“不知衆位尊客需要什麼樣的法器仙府?”這小二是一位練氣期修士。
蕭紫陽道:“我需要一種催動後,大小百丈方圓以內,內部可住七人的仙府。”
那小二擡頭看了蕭紫陽幾人一眼,指着身前一個院落“模型”說道:“這件法器仙府倒十分符合尊客的要求,催動後長寬都在七八十丈左右,院落中也正好有七座小樓,只是……”
蕭紫陽問道:“只是爲何?”
那小二笑道:“這座仙府乃是本店最貴的一件法器仙府,尊客若是臨時居住,倒沒必要買如此貴的仙府。”
蕭紫陽微微點頭,正打算改口要有五座小樓的法器仙府,但他突然想到了慕容靈和安氏姐妹間淡淡的敵意,若將安氏姐妹安排在一座小樓中,而讓慕容靈獨據一座小樓,恐怕……有些不妥。他急忙改口問道:“這仙府用過之後可否能夠收回?”
小二道:“那是自然!若是隻能放不能收,哪有資格稱作法器!”他看着蕭紫陽的眼神變得十分古怪。
他心中奇怪這人好歹是個金丹修士,怎麼連這個也不懂,莫非是那個深山老林裡潛修數百年纔出來的土包子!看着也不像啊!
蕭紫陽笑道:“既然能放能收,貴些也不打緊。多少靈石?”
小二眉開眼笑的道:“尊客言之有理,這座仙府價值三萬五千上品靈石。”
蕭紫陽點點頭,從腰間拿下一個儲物袋,問小二道:“三萬五千上品靈石佔地不小,不知我該如何付款?”
那小二忙從腰間儲物袋中拿出一隻銀色圓盤,雙手託着道:“尊客儘管將靈石倒在這銀盤上。”
那銀盤不過尺許直徑,別說三萬多枚靈石,便是百枚靈石也難容納,不過蕭紫陽乃是陣法行家,他一眼便看出銀盤上銘刻着一個空間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