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低而柔輕而脆,就如一個好朋友在耳邊細語,說悄悄話一般,可清巖在驚慌失措之時聽到這種聲音不啻是數百個驚雷同時響在耳邊,直震的他眼前一黑,險些昏了過去,心裡頓時明白自己渾身動彈不得的原因了,就是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被人制住了,是有人悄然無聲來到自己身後,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把自己給弄得四肢無力,真氣停滯,可他這究竟是誰?
身在此境不由得叫清岩心裡發苦,心道“以前聽劉胖子說什麼多管閒事多吃屁,還覺得他是胡說八道,今天可是在自己身上應驗了,可我還沒有管閒事,就只是看了看而已,沒想到這屁就吃了一肚子。真是倒黴!”現在受制於人,清巖也沒心情聽和看靈秀子他們在做什麼了,只是想知道究竟是誰在自己身後,他定定神,澀聲問道“你是誰?”
來人也很奇怪雖然制住了清巖,可並沒有封住清巖的嘴,聽清巖很不甘心的問話,他輕笑一聲,聲音也是極低,不過清巖還是聽得很清楚,“我是誰,一會你就知道了,現在我問你,你是誰?”
那人說的清楚,可清岩心中更是驚駭,雖然那人就在自己耳邊說話,可是自己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只聽到他的聲音,感覺不到其他,什麼呼吸心跳體溫統統感覺不到,對了清巖唯一能感覺到的除了這人的聲音就只有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那香氣很淡很淡,不是清巖現在感官敏感程度超於常人十數倍,這絲香氣他是聞不到的,那香氣似蘭似梅,清幽淡雅,香氣雖淡卻是沁人肺腑,清巖沒有回答那人的問話,反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好香啊!”
那人沒料到清巖會在身處險境,受制於人,命在旦夕之時說出這麼一句話,按他所想清巖就是不大聲求饒也得老老實實回答自己的問題,可清巖的回答竟是一句“好香啊!”真是讓他哭笑不得,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清巖說完,等了半天也沒聽見那人的動靜,就道“怎麼你沒聞見嗎?真是好香啊!”說完又深深的吸了口氣,這香氣似乎怎麼聞也聞不夠,清巖甚至覺得自己有點聞上癮了完全完了自己現在的情形。
那人總算明白了這個小道士是個什麼人了!就是個缺心眼,真是不知死活,說話更是不知所謂,心道“小道士如此不知死活,我就給你點厲害嚐嚐!”說話聲音立刻一冷,雖然依然低而柔輕而脆,可溫度突然急劇下降,那聲音變得和萬載寒冰一樣,冰冷酷寒直入清巖耳中,清巖頓時有了感覺,感到自己身後卻是有東西,但絕不是人,那是塊永遠不可能融化的冰,不!是比冰還要冷的東西!散發着透入骨髓的寒冷,那聲音就是可以凍結一切的寒風吹入了自己的耳中,雖只是那幾個字,可已經把清巖凍了個夠嗆,那人還是問道“告訴我,你是誰?”
清巖身體不能動,真氣不能行,現在的他比普通人強不到哪去,加上這人有意給他苦頭吃,就覺得體內竟有一股無比寒冷的真氣在四處遊走,那股真氣走過的地方瞬即就會把血液凝結成冰,寒冰冷氣片刻就把他凍得血液凝結,渾身上下竟然瞬間就起了一層薄薄的寒霜,清巖被凍得上下牙直打架,連哆嗦的力量都沒有,好不容易纔擠出幾個字來,顫聲道“好…冷…冷…啊!”
那人冷笑道“知道冷了!叫你以後再敢胡說八道,說,你是誰?”
清岩心裡委屈的不得了,心想“我胡說什麼了,不就是說了兩句“好香啊!”這也惹到你了,你究竟講不講道理!”心裡這麼想他可不敢這麼說,這人要是講道理,就不會把自己凍成冰棍了,一想到冰棍清巖想到了一件更爲可怕的事,“不會這麼倒黴吧!看這冷氣森森的功法,該不會是陰山派的元陰劍氣吧,難道是郭雲傑的同門來找我報仇了!”清巖想到了死在赤金鎮的陰狐郭雲傑,那揮手就能弄出偌大冰牆的元陰劍氣他可是深有體會的,如果這人不是陰山派的高手,誰會來找自己的麻煩,可陰山派的人怎麼會找到自己,郭雲傑的死只有自己和趙大哥知道,陰山派又從那知道的?清巖立刻把那人和陰山派聯繫在了一起,而且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不錯,最後又想“這次真是完了,要給郭雲傑償命了!”
那人問了清巖後,等了半天也不見清巖說話,又道“別裝死,我出手有分寸,你還死不了,快說你是誰?”
清岩心道“既然這樣了,說就說吧!”就忍着寒冷,顫聲道“我是…崆峒…派…派的…道士…叫…清…巖!”這句話說的可是辛苦異常,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清巖說完,那人道“崆峒派的,清巖!是真的?”
清巖實在是沒力氣說話,此時他身上早已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覺得自己的兩個嘴脣都已經被凍住了,聽那人問,勉強的點了一下頭,其實就是那麼一顫,還好那人懂得他的意思,說道“算你聰明,沒有說謊,你身負太清道力而且火候不淺,確實是崆峒派的弟子,你叫清巖,清虛是你大師兄吧!”
清巖身體雖被凍住可神智還是清醒的,心道“好啊!你什麼都知道了還來問我,這麼狡詐!”他也懶得再說,他其實也說不出話了,還是那麼一顫。
那人又問“這麼說你是廣閒新收的三徒弟了!”
清岩心道“陰山派的人對我們崆峒派倒是挺了解的。”他又是點頭。
那人看清巖做事幹脆,就道“既然你是崆峒派的弟子,又是出家人爲何躲在這裡窺視別人的隱私,你不知道你已經犯了大忌了!”
清巖聽他如此說,心道“難道他不是陰山派的弟子,聽他說話的口氣似乎是泰山劍派弟子或者是丹鳳軒的人,難道他對我施展的不是元陰劍氣?”一想這人不是陰山派的人,清岩心裡一定,不是敵人就好說了,可他剛想到這裡,那人接着說的話又把他打入了地獄,就聽那人道“你可知道偷窺別派隱私的後果嗎?”
清巖哪能知道,不過現在他已經嚐到所謂的後果,都快被人凍成冰棍了,這還不夠嗎?
那人知道清巖現在是說不了話,點不了頭,就續道“你入門尚淺,恐怕廣閒還沒告訴你,那我就告訴你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就是刺聾雙耳,割去舌頭,挖去雙眼,剁去雙手,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清巖若不是被凍住,聽了這話恐怕已經是一身冷汗,身如篩糠了,刺聾雙耳,割去舌頭,挖去雙眼,剁去雙手,這人還有法活嗎,還不如死了算了,清岩心驚膽寒,雖是渾身無力,可也不由得打了個顫,那人看清巖嚇成這樣,跟着又道“就是讓你看不見,說不出,聽不到,寫不成,你明白了!”
明白!清巖很明白!可越明白可就越心寒,本來渾身已被寒冰裹住,已經冷到了極處,可現在被人一嚇,清巖覺得自己五臟六腑也已經成冰塊了,真是一個透心冰涼的大冰棍了!心道“本以爲不是陰山派的人自己還能活命,可現在還不如遇到陰山派呢!”
那人見清巖沒了動靜,知道清巖已經被嚇得差不多了,微微一笑,自然清巖是看不見。
清巖雖然死了活命的心,可是鼻子依然非常好使,老聞到那股讓他上癮的香氣,很奇怪的是,清巖覺得寒氣這麼盛,可那香氣似乎越發濃烈了,清巖現在想的居然是這股香氣是從何而來的,真是好香啊!清岩心裡發出一聲讚歎。
清巖閉目等死,不等死怎麼辦!清巖也試圖運氣脫困,可真氣停滯不動,似乎一樣也被凍僵了,清巖暗歎,知道自己沒有警惕之心,大意的讓人家輕而易舉把真氣侵入體內,這讓外人的真氣進入身體,只要人家修爲比自己深,自己就是修爲再高也是無能爲力,他的生死就在人家掌握之中了!
清巖不在說話當然他也說不了話,而那人似乎正在注意小飯館那面的動靜,也不再折騰嚇唬清巖了。清巖等了半天,也不見這人刺自己雙耳,割自己舌頭,挖自己雙眼,剁自己雙手,就又睜開眼睛,可發現自己眼前本來結成的冰塊竟然消失了,而他正看到靈秀子和那個老婆婆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清巖好奇心真是不小,頓時忘了自己的處境,只顧着看那邊發生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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