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
一聲大喝,天空中再現黑索。
靈符堂黑袍弟子的法器幾乎同時出手,五顏六色的法器流光在空中奇蹟般的分成數百道,然後猛然轟在煉體堂黑袍弟子的陣營中。
又是無數慘叫響起,煉體堂黑袍弟子的陣營終於崩散了。
無數的弟子在這樣無休止,一浪接一浪的攻擊之中被擊潰,躺在地上打滾的都算是堅強者了,很多弟子如鳥獸散,瘋狂的奔逃。
他們幾乎要瘋了。
這樣的打法他們不可能贏。
數千靈符堂的黑袍弟子同時出手,其威能有多大?
而且在朱魚的引導之下,所有的攻擊整齊劃一,而且高度的均衡,遠遠不是他們各自爲戰的烏合之衆可以抵擋的。
煉體堂黑袍陣營崩散,可是紅袍陣營他們仍然佔盡優勢。
在瘋狂的歡呼聲中,朱魚胯下的“瘦身符鴨”已經飛臨了紅袍弟子的陣營之上。
剛纔周圍發生的一切,很多紅袍弟子都看到了。
朱魚一飛過來,靈符堂的紅袍弟子自發的向朱魚靠攏,等待着他的號令。
而煉體堂的紅袍弟子們則肝膽俱裂,有人大喝道:“都聽着,所有的傢伙往那小黑袍身上招呼!快,快!”
這一聲喝,煉體堂無數飛劍同時殺向空中,直接斬向朱魚。
朱魚哈哈大笑,一踩腳下的“瘦身符鴨”整個人凌空而起,身形在空中鬼魅一般的閃爍變幻,他周身符光閃動,符光流淌而下,在空中詭異的凝結在一起。
無數的刀陣、劍陣在他身下出現。
斬向他的飛劍赫然全被這些大陣擋住,無法傷及他分毫!
“所有的兄弟聽我號令!”朱魚在空中如戰神臨世,大喝一聲。
他手中掐着符文,故技重施,虛空中出現無數黑索。
下面的靈符堂紅袍弟子瞬間祭出法器。
法器在飛向空中。
煉體堂陣營中有人喝道:“變陣!”
煉體堂的紅袍陣營迅速疏散,不再圍攏在一起,而是不規則的四散分開,企圖通過這種方法躲開衆多法器的攻擊。
而在這一刻,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虛空中的黑索將法器流光分散成無數道,並不攻向一處。
而是四散分裂,極其不規則的分裂,每一條黑索如影隨行跟着一名紅袍弟子,不管其身形如何變化,總有一根黑索死死的跟緊他。
而和黑索一起的赫然就是靈符堂弟子的各種法器。
“啊……”
這一手驚呆了所有人。
圍觀的人羣中發生巨大的騷動。
“這怎麼可能?”
圍觀的人羣中不乏有修爲高深的弟子,他們雖然不是靈符堂的弟子,但是“二十四兵符”他們自然知道。
而二十四兵符之“百索符”像朱魚這樣的運用他們則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甚至想都沒有想過。
一種簡簡單單的百索符,怎麼可能可以運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
數百根黑索在空中,每一根黑索竟然能夠如影隨形緊跟不同的目標,如果是人來操控,豈不是一個人要瞬間分成幾百個意念出來?
一個人化出數百道意念,這入虛境修士甚至萬壽境修士恐怕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但是這個黑袍少年卻做到了,他所用的是符道!
符道!
靈符堂的高層陣營中所有人都盯着這極其誇張的一幕。
難以置信!
令人震撼!
別說是靈符堂的精英弟子,就是靈符堂的先天師尊,都無法領悟到朱魚是如何用二十四兵符之百索符做到這一點的。
高柔一直站在歐聖梅大師的後面,此時她的神色極其複雜,臉上的驚愕莫可名狀。
“這就是符道嗎?”
“他……他竟然……可以做到這一點?”
高柔拼命的想將自己的眼神挪開,可是竟然做不到這一點。
她號稱劍符雙修,雖然不是專攻符道,但是對自己的符道修爲極其自信。
可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自信真的動搖了,二十四兵符啊。
最基礎的攻殺符道啊。
“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她不知道,這讓她覺得心慌,覺得臉紅!
她自信動搖了,她一直以來擁有的強大自信被一個她最瞧不起,最看不上,最嗤之以鼻的少年給動搖了……
歐聖梅大師則臉色蒼白,緊抿着嘴脣一語不發。
雲峰則明顯失態,她長大嘴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神色木然……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靈符堂所有的精英弟子和先天師尊,都處於了震驚之中,這是符道的博大精深給予他們的震驚……
廣場之上。
煉體堂的紅袍弟子魂飛魄散,他們早被這一幕給嚇傻了,數百道黑索引導無數法器攻擊,他們無法抵擋,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們陣型崩散,此戰他們一敗塗地!
“譁!”
靈符堂的弟子發出了通天的吼聲。
所有的弟子圍成一團相互擁抱,有人喜極而泣,有人揚天長吼。
壓抑啊,自從精英堂挑戰開始,靈符堂的弟子就處在壓抑之中,而這一刻,堆積了一個月的壓抑終於可以盡情的釋放出來了。
靈符堂和煉體堂弟子之間的千人對毆,靈符堂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這個勝利雖然和精英堂無關,也和任何學院的考覈無關。
但是這樣的勝利對靈符堂每一個弟子都是莫大的鼓舞,極大的鞭策!
煉體堂囂張跋扈,叫囂打垮整個靈符堂。
現在,事實證明,他們只是紙老虎,這一次千人對戰,靈符堂戰而勝之!
“朱老大!”
廣場之上響起喧天的吼叫。
“朱老大,威武!”
“朱老大,威武!”
這一刻不管是紅袍弟子還是黑袍弟子,都齊齊的擡頭看上天空,天空中一名黑袍少年跨坐在一具醜陋不堪的飛行符器之上。
所有的人都看向他,沒有人掩飾自己情緒中的感激和崇拜,人人都在高喊他的名字!
這一刻,朱魚是整個靈符堂當之無愧的英雄!
……
天空中。
煉體堂堂座楚傲以下所有的長老師尊,每個人臉色都極其難看。
修遠眯着眼睛盯着楚傲,皮笑肉不笑的道:“楚傲,煉體堂果然個個都是精英,他們體貼堂裡經費緊張,硬就是給你省下了數十萬枚晶石啊!”
修遠頓了頓,拉高聲音,道:“我以爲煉體堂的弟子個個都是真漢子,看來我錯了,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首領是銀樣鑞槍頭,弟子也不好意思太優秀啊!”
他一扯脖子,高聲道:“靈符堂的弟子都聽着,今天弟子齊聚堂議事大廳,聚餐慶賀!給我高喝三聲:‘銀樣鑞槍頭”!”
“銀樣鑞槍頭哦!”
“銀樣鑞槍頭哦!”
廣場之上,千名靈符堂弟子齊聲衝着煉體堂陣營高喝。
這次輪到楚傲目眥俱裂,他猛然扭頭盯着廣場上空的朱魚,斷喝道:“那個小子是誰?”
他暴露之中,渾身肌肉虯結在一起,臉上面容扭曲,強大的力量似乎一觸即發。
“楚堂座!”
一個冷然的聲音響起,竹竿似的嚴謹師尊,捻着下巴上的一縷銀鬚堪堪的站在了楚傲的對面。
“楚堂座別發怒,這孩子是我不成器的親傳弟子,今天小試牛刀,貽笑大方了!”
楚傲盯着嚴謹,半晌竟然神色稍霽,道:“你的弟子?真是你的弟子!”
嚴謹認真的點頭,道:“真是我的弟子!”
楚傲哈哈大笑,道:“那還差不多!我心裡好受多了!我就知道,憑靈符堂那些自以爲是的所謂堂座長老是教不出成器的弟子的。”
他大手一揮,傲然扭頭,放聲道:“靈符堂我所敬者爲你嚴謹一人而,放眼靈符堂也就你這個弟子是個苗子,其餘的弟子,哼,都是酒囊飯袋!”
“我們走!”
楚傲手一揮,扭身欲走。
而就在此時,他所在的陣營中突然跳出一人。
此人個子魁梧高大,濃眉大眼,一張方臉,菱角分明。
他衝出陣營,直奔朱魚所在的方向,眼神之中流露出濃濃的殺意,臉孔都幾乎扭曲。
“黑袍小雜種,還記得你霜戰霜爺爺嗎?你……你找得我好苦啊!蒼天有眼,終於讓我找到你了,小子,納命來吧!”
霜戰!
千信宗的霜戰!
這一次煉體堂精英挑戰特邀的宗派嘉賓!
霜戰和朱魚認識?
霜戰此人,南海仙界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傢伙是一名強悍的體修,修爲已達半步先天巔峰修爲,和先天修士僅僅只差一層窗戶紙。
憑藉體修逆天的肉身和詭異的身法,他幾乎可以和一般的先天修士硬抗。
這傢伙號稱“方臉殺神”,最爲嗜殺,南海仙界很多人聞霜戰之名色變!
霜戰衝向朱魚,眼眸之中是濃濃的殺意,他要殺朱魚?
所有人都被這驚變的一幕給驚呆了!
半步先天的超級存在,殺南海院的一名黑袍修士,這……這有懸念嗎?
哪怕朱魚剛纔表現出了強悍的實力,讓人見識到了他對符道獨特精深的理解,可是他畢竟只是一名黑袍修士啊。
靈符堂的衆多強者已經有人忍不住,幾乎就要衝上前。
嚴謹師尊卻捻着鬍鬚,一臉的雲淡風輕,貌似嗔怒的道:“還天天跟我嚷嚷沒人和你當陪練,這陪練不就送上門了嗎?”
所有人瞬間被嚴謹這句話弄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