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刻意散播鍾震柏前些日子不在京的消息。”端木帆道,莫浩棠派人去找端木恆,就是想告訴端木恆,前幾個案件與他絕對沒有關係,他再走一趟是因爲要告訴莫浩棠看似和案件無關,實則大有關係的事。
聞言,顧綾蘿勾脣一笑:“連環案件,只要有一件嫌疑犯有不在場證明,那他就能洗刷一半的嫌疑,再加上沒有任何確切的證據指向嫌疑犯,那麼這人基本就算是清白的,
對方顯然也是想到這一點,若然細問,對方會扯出一個完美的謊言去忽悠你們,而你們如果按照對方說的謊言去走,蒐集所謂的證據,費時費力後會發現這些奔波不過是徒勞,
所以大可不必在意那些有的沒的,莫大人就以鍾震柏爲點,在他身邊佈網,和他有交集的所有人都不放過,那絕對可以抓到些蛛絲馬跡,
倘若被鍾震柏發現了,莫大人也切莫不要慌,咱們就得把姿態扭轉,告訴他,有人要針對他,咱們只是在保護他,
如若他說不需要咱們的保護,那妥妥的,咱們就讓人去找他茬,再跳出來名真言順地保護他,讓他啞口無言,百口莫辯!”
聞言,莫浩棠像是想通了一直以來沒有想通的什麼,爽朗地笑了起來:“聽王妃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能幫到莫大人,是本王妃的榮幸。”顧綾蘿迎上莫浩棠深沉的眼眸,笑得狡猾如狐,莫浩棠會不會做得比自己想象中好顧綾蘿不知道,她只知道,莫浩棠不是個一根筋走到底的普通男子,他能年紀輕輕從錦衣衛爬出來坐上刑部,肯定有他的一套手段。
告別還有其他要事要談的莫浩棠和端木帆,顧綾蘿推着端木寶華的輪椅離開刑部。
夕陽西下,紅紅的霞光籠罩着大片大片的天際,層層疊疊的雲,像女子厚厚的裙邊,由遠而近地擺動着動人的姿態。
“蘿蘿還要去醉香樓用膳嗎?”端木寶華放鬆地靠坐在輪椅上,淺笑着問道。
“唔,咱們回家吃~”顧綾蘿心下有其他的想法,一邊慢悠悠地推着輪椅,一邊歪頭湊在端木寶華臉頰邊吐着馨香:“你就不指點指點我們剛纔說的?”
“你的計劃很好,不需要我再指點。”端木寶華扭頭,毫不避忌地啄了顧綾蘿脣一口。
“你就這麼隨着我胡來?”顧綾蘿嘻嘻一笑,眨巴眨巴着眼眸,一副很疑惑的模樣,也極是調皮可愛。
“誰讓你是我的王妃?”端木寶華擡手捏了捏顧綾蘿的鼻子,眉眼間盡是無邊的寵溺,只要她開心,他願意替她承擔所有風險。
仿若橫走在霞紅雲端間,兩人舒心悠然地說說笑笑回到寶親王府,紅紅橙橙的霞光親吻着大片大片的紅色曼珠沙華,煞是迷人,清風帶起陣陣淺淡得幾乎嗅不出氣味的花香,眷戀地纏綿在走過鵝卵石道的兩人。
周管家邁動沉穩的步子上前,畢恭畢敬地躬身行禮稟告道:“王爺、王妃,半刻鐘前宮裡來人通知,明日五皇子大婚,宴請王爺王妃出席。”
“五皇子大婚?”顧綾蘿頗爲驚訝,秦秀鈺備受折磨的這個當兒端木靖娶側妃?
“回王妃,是的,娶的是驃騎將軍的庶女呂嫺靜。”周管家道。
“知道這婚事是怎麼促成的嗎?”顧綾蘿好奇地問道,據她所知秦秀鈺佔有慾極強,即便她如今身懷六甲,五皇子府後院,連個模樣不錯的通房丫頭都沒有,又怎麼會同意端木靖娶側妃?還是驃騎將軍的庶女。
周管家身子微微躬下,低垂着眉眼,睨着地上的鵝卵石,恭敬地回道:“回王妃,探子回報,說是因爲驃騎將軍家的家傳之寶,可以鎮壓五皇子妃體內的邪毒,
皇后娘娘哀求皇上特意賜下的婚,聽聞五皇子妃雖痛不欲生,但也抗拒五皇子娶驃騎將軍的庶女,最後御醫說邪毒在孕婦體內過久,會導致胎兒不保,五皇子妃這才答應,婚姻便倉促定在明日。”
“呵~”聞言,顧綾蘿冷笑一聲,“這將來的戲可是越來越好看囉!”毒癮犯看作邪毒?宮裡的御醫也真夠渣的,驃騎將軍的家傳之寶啊~她倒想看看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有可以控制毒癮所帶來的痛苦的靈丹妙藥!
餐桌上,顧綾蘿喜滋滋地地端木寶華夾菜,目光時而帶着狡黠滴溜溜地轉,脣角又時而陰測測地勾起,端木寶華好笑地睨着她,“蘿蘿,你在計劃些什麼?”
“你猜猜?”顧綾蘿挑眉夾起一塊炸魚吃着,一手撐在桌面上,斜睨着吃姿特別優雅好看的端木寶華。
“王妃心思太深沉,太狡猾,本王猜不到。”端木寶華調侃道。
“你這是變相說我城府深?”顧綾蘿想要夾到端木寶華碗中的菜,頓了頓,轉而放到了自己的碗中。
端木寶華失笑:“本王就喜歡你城府深的模樣,出彩迷人,好看動人。”
“切,就你嘴皮子甜得磨人。”顧綾蘿哼出一聲,夾起一塊醬肉骨給端木寶華,“我是在想,我們今晚要不要去丞相府走一趟。”
一品大員丞相駱卓飛叱吒兩代朝堂,是個狠辣角色,滴女駱雅馨是秦秀鈺的好閨蜜,又是端木恆這個四皇子的準未婚妻;
嫡子駱舒桐師承相國寺,如今緊隨大皇子在外賑災,京中對這駱舒桐也滿是佳話,這駱丞相就目前而言,活得比她身爲護國公,但已逝的爺爺還要成功。
端木寶華問:“去丞相府幹什麼?”
“窺探一下成功背後不爲人知的隱秘呀!”顧綾蘿眨巴眨巴眼睛調皮地道。
不過,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顧綾蘿剛換好勁裝打算出發的時候,春芬稟告二皇子和四皇子來拜訪。
“唉——”看着銅鏡中,一襲簡約窄袖黑色男款勁裝,滿懷期待的自己,顧綾蘿深深地嘆了口氣,在小青的伺候下換回女裝,外出大廳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