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不是一般的硬。”葉辰唏噓,混沌鼎的霸道,他是知道的,連它都撞不破,可見這地藏隕鐵有多堅固。
說着,他將地藏隕鐵塞入了混沌鼎,若混沌鼎能將其吞了,絕對更兇悍。
但,讓他愕然的是,他前腳剛將地藏隕鐵塞進去,後腳就被鼎吐了出來。
這倒讓他表情奇怪,只要是法器類的,混沌鼎都吞,卻偏偏不吞這隕鐵。
“很顯然,這是寶貝。”葉辰對隕鐵哈了一口氣,還用衣袖擦拭了一下。
連混沌鼎都吞不了,可見有多不凡,煉成盾牌,或者拿去砸人最是不錯。
一夜無話,轉眼黎明,清晨和煦的陽光傾灑,給恆嶽蒙了一層絢麗外衣。
恆嶽弟子長老,皆出來了,先是望了一眼*,便開始了今日的勞作。
對,是勞作,怪只怪,昨日酒宴造的太猛,到處狼藉一片,是需清理的。
別說,都幹勁十足,天庭聖主歸來,前路一片光明,安定祥和,最是美好。
*上,一間間閨房,在同一時間打開,一個個女子,紛紛跑了出來。
許是急促,多是光着玉足,一雙美眸,緊張的在*上掃視,似是丟了什麼重要的寶物,在竭力的尋找着。
“找啥呢?”葉辰圍着圍巾,端着一盤青菜出來了,一看便知,去做飯了。
“我們以爲又是夢。”衆女淚光閃爍,連話語都是哽咽的,生怕一覺醒來,一切又成虛幻,這才緊張的尋找。
“傻丫頭,哪那麼多夢。”葉辰一笑,“來,吃飯,大楚皇者親自下廚。”
衆女哭着笑了,洗漱都忘了,圍在了飯桌前,都不帶矜持的,吃到沒形象。
葉辰這頓早餐,做的還是很用心的。
到了她們這等級別,早已不用再吃飯,要的是那種感覺,修士高高在上,有時也向往凡人生活,平平淡淡的真。
“慢點,跟餓死鬼似的。”葉辰拿着筷子,都不知往哪夾了,基本沒了。
“知道媳婦多,不多做點。”柳如煙踢了葉辰一腳,嬉笑道,“下次注意。”
“是挺多的。”葉辰乾笑,乾脆把筷子放下了,一桌飯菜,被衆女掃蕩了精光,搞得他這做飯的人,很是尷尬。
“哎喲我去,都吃沒了,我這是來晚了?”熊二那坨來了,一路的小跑,甩的渾身肥肉晃盪,看樣子,就是來蹭飯的,這緊趕慢趕,愣是沒趕上。
“連我都沒吃着。”葉辰揣了揣手,又瞟了一眼他這些個所謂的媳婦們,吃飯的速度,真不是蓋的,絕對麻溜。
“尷尬。”熊二摸了摸肚皮,把手伸進了褲襠裡,拎出了一隻油膩的烤雞,就擱那蹲着啃,吃的是沒臉沒皮。
這一套動作,莫說衆女,連葉辰都看的一臉嫌棄,知道你丫儲物袋放褲。襠裡了,你也不用每次都從裡面拎東西吃吧!別一不小心,把小弟弟拽出來。
“跟哥說說,昨夜,跟哪個媳婦睡的。”熊二無視衆人目光,用油膩的胖手指戳了戳葉辰,還是擠眉弄眼的。
“一塊多熱鬧。”葉辰抿了抿頭髮。
“那我得送你點好東西了。”熊二用嘴叼着烤雞,滿手油漬的手又伸進了褲襠,摸了很久,拎出了一樣東西。
虎鞭,絕對的虎鞭,比大胳膊還粗。
葉辰看的嘴角直扯,熊二的確沒少送他寶貝,都清一水的虎鞭,賊壯陽。
衆女看的臉頰一紅,場面極度的尷尬。
也對,這麼多媳婦,可不就得好好補補,熊二也真善解人意,真是好兄弟。
“這可是好東西,謝雲那賤人找我要了三年,我都沒給他。”熊二嘿笑。
“爲表達我的謝意,這寶貝,送你了。”葉辰塞給熊二一包東西,都是特產,冥界跟大楚的混合,絕對夠分量。
“這個好。”熊二直接扔了那隻烤雞,抹了抹手上油漬,是雙手捧着的。
不知爲何,看着此刻的熊二,葉辰莫名想起了人間道:幾個媳婦倆人按着熊二的腿,又倆人按着熊二的胳膊,而他騎熊二身上,拎着一麻袋的特產,死命的往裡塞,想象就有夠反胃。
熊二走了,抱着那包特產,屁顛屁顛的,看樣子,要找人試一試威力了。
葉辰瞟了一眼衆女,完事很自覺的收了那壯陽虎鞭,媳婦太多,這得收着。
“流氓。”衆女蹬了葉辰,口吻一致。
“我要是耍流氓,你們都還在牀上躺着呢?”葉辰嘿笑,昨夜啥也沒幹。
“你說什麼。”衆女氣急,都發了飆,什麼盤子碟子碗,全都砸了過來。
“沒砸着。”葉辰溜煙跑了,其後還有話語傳回,“出去一趟,別想我。”
“誰會想你。”衆女撇嘴,嘴上說着,卻笑的很甜美,倒也和睦,收拾碗筷,如一個個賢惠的媳婦,很是溫馨。
葉辰踏出恆嶽,直奔北方,如若神芒。
不知何時,他纔在一座古城前落下。
古城大氣磅礴,濃郁的藥香在四溢澎湃,城牆上,還染着未乾涸的鮮血。
這是丹城,大楚煉丹師們的修煉聖地。
當年,他就是在此,被丹祖封了丹聖,而且,他還是名義上的丹城城主。
“丹聖駕臨,有失遠迎,罪過罪過。”未等他進丹城,一衆丹城長老便迎了出來,雖皆是老輩,卻各個恭敬。
葉辰是大楚皇者,又是天庭的聖主,還是丹聖,更是丹城城主,無論是哪一重身份,都極爲尊貴,受得起一拜。
“是我叨擾了。”葉辰微笑,自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骨灰罐,託在手中。
“敢問聖主,這是?”一衆老輩皆緊張的看着葉辰,很明顯,裡面裝的是骨灰,而且必定是丹城的人,很可能就是丹辰和丹一,亦或其他丹城長老。
“丹魔前輩。”葉辰微笑,一語悲痛。
與丹魔的因果,也算說不清道不明,先是仇敵,後是盟友,若非是丹魔,丹城也煉不出天寂丹,而他也成不了準天級大成聖體,便也鬥不過天魔帝,此刻的大楚,多半已成歷史塵埃。
天魔入侵時,丹魔也在丹城,也曾用生命,捍衛大楚,也是大楚的英魂。
可惜,上蒼弄人,讓丹魔轉世到了天魔域,還在冥界戰場上,與之相遇。
偏偏,記憶仙光解不開他的記憶封禁,只得以死,換來幾個瞬間的清明。
“見過先輩。”知是丹魔,丹城的長老,集體單膝跪地,神色恭恭敬敬。
有關丹魔的事,丹辰在當年已說明。
丹魔並非是丹城叛徒,而是受害者,揹負着血債,活在陰暗裡,如一條喪家之犬,他們整個丹城,都欠他的。
葉辰擡腳入了丹城,落在丹祖神像下。
一衆丹城長老,也紛紛跟來,丹城的煉丹師,成片聚集,眸中滿是傷痛。
“前輩,回家了。”葉辰滄桑一笑。
話落,他解了骨灰罐,將丹魔的骨灰,灑在了丹祖神像下,一個大輪迴,他終是塵歸塵土歸土,也算落葉歸根。
前世所有的仇怨,所有的浮沉得失,都隨着骨灰飄散,徹底成了歷史塵埃
整個丹城的人,都在此一瞬,單膝跪地,對着那飄飛的骨灰,行了大禮。
葉辰走了,默默離去,冥冥中還能聽聞一聲沙啞滄桑的話語,“謝謝你。”
出了丹城,葉辰一路向北,去了北楚。
中通大地,他微微駐足,在英雄冢前,灑下了一片酒,其上刻着的人名,多已尋到,剩下的,還只是一個人名。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再也回不來了,更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也如丹魔那般,轉世到了天魔域,成了天魔。
下一次天魔入侵,這片土地的英魂,多半會在戰場相遇,成爲不世死敵。
隨着一聲嘆息,他再次轉身,踏天而行,去往北楚天龍聖宗,要去看看……那個用命爲他獻祭的女子:南冥玉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