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晶的靈力,並非流失了,是有神秘存在,在偷吸它的靈力。”葉辰緩緩道,“而被吸走的源晶靈力,皆聚向北方。”
“是誰在作祟。”陰月皇妃的語氣,冷了一分。
“你比我,更瞭解這片土地,可知北方疆域,有何詭異之地。”
“有。”陰月皇妃想都未想,便給了答案,而且,語氣很肯定,“在如今燕地的邊境,有一片山脈,其名鬼山,甚是詭異,逢是月圓夜,周圍山林的花草樹木,便會枯萎,先秦還在時,我曾前往一觀,其地勢玄奧,乃至陰之地,時常鬧鬼。”
“你說的,可是鬼獄之城。”葉辰問道。
“鬼獄之城,也僅是一個傳說,是否真的存在,無人知曉。”陰月皇妃輕語道,“師傅當年曾告誡過我,莫妄自踏入其中,陛下也曾下過令,將鬼山列爲禁地,但凡行軍,必須繞行,此乃皇家秘辛,外人鮮有知道,千百年來,誤入其中者,不在少數,無論普通人,亦或武林高手,未見一人出來。”
“聽你所言,源晶靈力被吸,多半與那鬼獄城,脫不了干係。”
“我即刻前往一觀。”陰月皇妃說着,就欲動身。
“來不及的。”葉辰將其攔下,又看懸浮的源晶,“燕地邊境距此,起碼上千裡,不等你到鬼獄城,源晶就會靈力乾枯。”
“那……該當如何。”
“封印古墓,與外界隔絕。”葉辰當即道。
說着,擡腳躍上了一根石柱,以內力化劍氣,在四周墓壁上,劃出一道道紋路,一邊劃,還一邊知會陰月皇妃,“按我所劃紋路,賦予靈力。”
陰月皇妃忙慌動手,牽引源晶,攝出靈力,一絲絲融到紋路之中。
兩人配合,還算默契,四周墓壁,刻滿了紋路,被賦予靈力之後,化作了繁瑣的陣紋,似生命那般鮮活,在自行運轉。
葉辰的手段,的確管用,源晶的靈力,雖還在被偷吸,可其速度,卻慢了幾倍不止。
悄然間,兩日過去。
兩人還在忙碌,不敢有絲毫停歇,陣紋刻下不少,遍佈主墓每個角落。
這還不算完,葉辰搬了石柱,作爲陣腳,加持法陣,他是凡人,沒有法力,難布玄奧陣法,縱這初級陣法,也頗爲麻煩。
還好,有陰月皇妃相助,兩人,缺一不可。
不知何時,葉辰才停下,臉色有些蒼白,滿頭大汗的。
陰月皇妃也好不到哪去,因佈陣,靈魂力虛弱不少。
兩人的努力,並未白費,靈力被偷吸的速度,已降到最低點,算算時間,按照這麼吸,能撐半年不在話下。
“我去鬼獄之城。”陰月皇妃輕語,又要出去,神色冰冷如霜,“我倒要看看,是誰在作祟。”
“你不能出去。”葉辰第二次攔下,“墓中陣法,需你坐鎮,那神秘存在,能隔着千里,偷吸源晶靈力,足證明它的強大,以你的狀態,未必是它對手。”
“前輩,這般耗下去,源晶遲早會被吸乾。”陰月皇妃擔憂道。
“你安心在此,我去鬼獄之城。”
“你乃凡軀,妄自踏入,必有厄難。”
“莫小看凡人。”葉辰微笑,“凡軀修至巔峰,亦能通神。”
陰月皇妃還想說些什麼,可葉辰,已轉身走了。
出了主墓,葉辰關閉了墓門,以凡人手段,在門上佈下了五行之法,雖微不足道,卻能加持墓中陣法。
做完這些,他才直奔墓外,而他先前所說的話,並非妄自菲薄,以他此刻的功力,已位列凡世巔峰,若對上陰月皇妃,會有五成勝算,縱遇上真正的凝氣境修士,也有一戰之力。
出了古墓,天色已臨近黎明。
葉辰腳踏輕功,一路如風,奔向誅仙鎮,對付邪祟的行頭,得帶全乎了,既是至陰之地,不鬧鬼才怪。
此刻,誅仙鎮已迎來第一縷光霞。
天色還未大亮,便聞炮竹聲,噼裡啪啦的。
今天,乃楊閣老的大喜之日。
老楊的府邸,已人影攢動,多是來拜賀的,誅仙鎮有頭有臉的,都在被邀請之列,還有不少武林人士,不請自來,或多或少,都沒空着手,說好聽點,是來沾喜氣的,說難聽點,都是來蹭飯的。
對此,楊閣老毫不在意,來人是客,熱熱鬧鬧便好。
“恭喜恭喜。”
“裡面請,多喝幾杯。”
府邸前,老楊身穿大紅的新郎衣,可謂意氣風發,乍一看,人模狗樣的。
大半輩子了,就屬今日風光。
“你說,我這般空着手去,啥賀禮都沒,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街道的一頭,上官玖摸着下巴,不止一次的看楊玄。
“一路都嘮叨幾百遍了,你倒是去買啊!淨整這些沒用的。”楊玄罵道,耳朵嗡嗡的,“還武林排行第二呢?要點臉不。”
“沒帶錢。”上官玖乾咳一聲。
“說句老實話,你哪都好,就是太摳。”楊玄意味深長道。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那你倒是說說,咱倆去酒樓喝酒,你丫的付過幾次酒錢。”楊玄笑看上官玖,“回回都不帶錢,你這毛病,祖傳的吧!”
嘁,上官玖不以爲然,走過一條喧鬧的大街,愣是啥都沒買,看的楊玄一路唏噓,你個二皮臉,是真不準備要臉了呀!
說話間,兩人已到府邸前。
“稀客,稀客啊!快,裡面請。”楊閣老笑呵呵的,武林排行第三的高手,何等的身份,他都來了,這是多大的面子。
“好說好說,來,新婚快樂。”不待楊玄開口,上官玖就湊了上來,楊玄手中的禮品,還被他拽了過去,很自覺的遞給了楊閣老,這一來二去,賀禮變成他送的了,整的人楊玄,成空着手來的了,不是吹,他這一套兒動作,毫無違和感。
楊玄的大臉,瞬間黑了個透頂,還是高看了上官玖的節操,這貨,渾身上下、從裡到外、發自靈魂的,透着一種名爲不要臉的氣質,活該你做老二,就你這人品,咋沒被人踹死。
“這位是……。”楊閣老看了看上官玖,又看向楊玄。
“上官老摳。”
“這名字,通……通俗易懂。”楊閣老呵呵乾笑,自兩人這收了目光,看向了兩人身後方向,“陰山老道前輩的徒兒,沒來?”
“啥,陰山老狗的徒兒,也來了?”楊玄聽了,倍兒來精神。
“陰山……老狗?”楊閣老愕然。
“別聽他瞎咧咧,忙你的。”上官玖笑着,拖着楊玄就進去了。
身後,楊閣老一臉的懵。
來祝賀的賓客,逐漸稀少,直至將最後一個客人迎進去,楊閣老纔回了府邸。
府中的氣氛,紅紅火火,擺了不下幾百桌。
角落裡,上官羽與楊玄一桌,人亂世刀狂很自覺,都不用客套的,桌上的酒,被他掃蕩了大半。
而楊玄,就沒這份閒心了,他的眸,把在場的人,掃視了一圈兒又一圈兒,似是在找人,找誰呢?找陰山老道的徒兒。
先前,他去找陰山老道算賬,愣沒找着,今日若見了陰山老道徒兒,哪能放過了。
可尷尬的是,他瞅了又瞅,都不知哪個是。
不曉得,若他知道,楊閣老口中的陰山老道徒兒……是葉辰時,會不會當場掀桌子。
“新娘到。”驀然間,一聲高呼響起,惹得在場人,都向一方看去。
但見那方,身穿嫁衣的俠嵐,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映入世人眼簾。
天下女子,屬出嫁的最美,俠嵐便是最好的證明,在場的女子不少,可在她面前,卻都暗淡了風華,她年紀雖已不小,卻風韻猶存,一張容顏絕世,看的在場人,都有些晃神兒。
“那便是俠嵐。”楊玄遙指道。
上官玖灌了一口酒,順着望去,待見俠嵐臉頰時,一口酒水噴了出去,噴了楊玄一臉。
“你是真想幹架啊!”楊玄的臉,又黑了。
上官玖置若未聞,就盯着俠嵐看,人都走過去了,他還偏着頭看,整個身體都傾斜了,“我娘了個乖乖,老子沒看錯吧!”
“怎麼,你認識?”楊玄一愣。
“半年前有幸見過,來頭可不小,邀月宮主的宮主。”
“這……。”
另一邊,楊閣老已上前,牽起了俠嵐的手,看的心神恍惚,總覺如做夢,笑都笑的傻傻的,竟都忘記走了,就擱那杵着。
“能不能快點。”俠嵐小聲沒好氣道,那張絕美的臉頰,滿是紅霞,煞是迷人。
楊閣老幹笑,忙慌牽着俠嵐上前。
司儀是個老者,身體還算硬朗,見楊閣老和俠嵐各自就位,便憋足了一口氣,力求要把接下來的一句話,喊到最洪亮。
然,未等他開口,一道幽笑聲,便自府外,傳了進來,“今日,端的熱鬧,不知,可否討杯喜酒喝。”
聽這話,在場賓客,皆望向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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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閣老皺眉,聽的出,說話者功力深厚,再聽其語氣,陰陽怪調,必來者不善。
俠嵐也皺眉,已從那句話,聽出是何人,不是故友,是仇家,更準確說,是玄冥教的人,當日,她正是被玄冥教的人暗算,才流落誅仙鎮,被楊閣老救下,也纔有了今日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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