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止龍五,連邪魔等準帝,也都驚了。
永生體血脈何等逆天,乃萬古難現,從一定意義上來講,比荒古聖體更稀有,堪與混沌體比肩,一個時代竟有兩尊永生體,還是一男一女,誰人敢信,這未免太巧合了。
“你丫的,忽悠我的吧!”龍五目不斜視,死盯着聖尊,身爲太虛龍帝殘魂,是有龍帝些許記憶的,自是知道永生契約的,乃一種只有永生體之間,才能簽訂的契約。
相傳,永生契約一旦簽訂,便絕無解開的可能,而簽訂契約的兩尊永生體,會真正得到永生,是否屬實,無從考證。
這等契約,級別之高,難以想象。
永生體同處一世的機率,幾乎爲零,而且是一男一女的永生體,僅看這苛刻的程度,便知此契約的不凡。
“你看吾像開玩笑?”聖尊瞥了一眼龍五。
這下,龍五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好不容易尋到轉世的東方玉靈,竟被簽了永生契約,這是他媳婦,與別人簽訂永生契約,算怎麼回事兒,搞的他更像第三者。
蛋疼的是,他都不知東方玉靈,何時被籤的契約。
而東凰太心等人,則雙目微眯,眸光明暗不定,皆在相互對視,憶起了葉辰那夜所說之事,有一神秘的強者,曾去過龍五山峰,極爲強大,饒是葉辰的實力,都一招完敗。
“現在看來,那神秘強者,是男修永生體無疑。”地老沉聲道。
“皆是永生體,自有感應,能尋到大楚,不足爲奇。”
“那尊男修永生體,搞不好會是熬死太虛龍帝那個人才。”聖尊摸了摸下巴,“不會真活了幾百萬年吧!”
“傳言你也信?多半是自封到這個時代的。”
“能避過帝器窺看,偷入大楚,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簽下永生契約,他,還真是個人才。”地老咧了咧嘴。
衆準帝你一言我一語,把此事摸的門兒清。
可龍五的神情,就越發凝重,自認是解不開永生契約的,這特麼整的,好不容易尋回媳婦,卻給他人做了嫁衣。
“加緊修煉吧!欲搶回媳婦,欲解永生契約,你與男修永生體,必有一戰。”聖尊拍了拍龍五肩膀,“能熬死太虛龍帝,那尊男修永生體的強大,你該是無比清楚。”
“神擋殺神,佛擋誅佛。”龍五一聲鏗鏘,帶着東方玉靈,出了小竹林,他之背影,極爲堅韌。
自他身上,衆準帝彷彿能望見龍帝的影子,男修永生體的壓力,會讓這個大光頭,拼盡所有,不然,哪對得起龍帝威名,一個情字,也會讓龍帝的殘魂,開啓無敵的戰意。
他雖走了,可一衆準帝的心境,卻頗不平靜。
兩尊永生體,讓人難以置信。
而這個時代,也的確不凡,有三尊荒古聖體、兩尊瑤池仙體,一尊混沌體,還有天譴之體、天煞孤星、造化神體、太上仙體、仙神之體....太多太多的霸道血脈,如今,又有兩尊永生體,這麼多逆天血脈,聚在了同一時代,若這一世無大事發生,鬼都不信。
轟!轟隆隆!
衆人沉思時,轟隆聲越發強盛。
更多的大楚人,登臨了九霄,引來了曠世天劫,這就如商量好的一般,選在同一日渡劫,就比誰的雷霆響亮。
先前東凰太心所說,並無道理,沒有葉辰那等避開帝道絕殺的本事,就莫想着拉洪荒一塊渡劫,除非,你能扛得住帝道絕殺。
正因明白此事,大楚人才急於渡劫,都想趕在洪荒族開戰前,將戰力提升到最巔峰,以應對慘烈的大戰。
不止大楚,星空中亦有此起彼伏的轟隆,皆天劫的雷鳴,涉及了一片片星域、一顆顆古星,連玄荒大陸和各個域面,也不例外,每一個人,都嗅到了危機感,無論是壓着天劫的,還是尋到機緣造化突破的,都要把天劫拉出來渡了。
完事兒,就等着與洪荒幹架了。
這一日,蒼生頗有默契,轟隆的雷鳴,響徹了萬域諸天,這等盛況,在歷史中並無先例,乃破天荒的頭一回。
如此,九日悄然而過。
然,渡劫的狂潮,卻並未終結,每一日,或多或少都有人渡劫,以至於平靜不過幾月的諸天,又熱鬧起來。
稍有眼界的巔峰準帝,自知其中端倪,帝道壓制在減弱,這段歲月突破,會比往昔容易的多,搞不好,還能出新帝。
第十日,盤坐的葉辰,才自悟道中醒來。
幾月的悟道,略有所得,他的眸,更顯深邃,道蘊於內刻畫,演化着法則,他的混沌道,比幾月前,更玄奧。
可惜,他還是無那機緣進階準帝。
“啥,這是啥。”
“啥你妹,滾。”
“一個分身,還敢跟我們橫。”
“老大,有人揍我。”
未等葉辰伸懶腰,便聞下方嘈雜聲,能聽出,乃司徒南、謝雲和熊二那仨賤人,這幾日也渡過天劫,沒事兒跑這溜達。
葉辰打着哈欠,一步下了山巔。
入眼,便見謝雲他仨,在摁着他的分身爆錘,幹不過葉辰的本尊,若連葉辰的分身也打不過,那就別混了。
也不知哪來的仇恨,葉辰那道分身,被生生打爆了。
而這仨賤人,已圍住了女聖體,繞着人小丫頭,轉起了圈兒,一個個都摳着手指,上下打量,表情奇怪。
閉關幾月,再來玉女峰,又多出個小娃娃,着實新鮮。
三人的眼神兒,也頗爲奇怪,不像在看人,而像是在看猴兒。
女聖體的小臉兒,頓的又黑了。
幾次了,這是第幾次了,走哪都被人當做猴兒看,老孃是聖體,無限接近大成的女聖體,不是你們眼中的猴兒。
“丫頭,你娘是誰。”熊二戳了戳女聖體。
女聖體未答話,只斜着眼看熊小胖子,那眼神兒,似是在說:這會是個人?吃啥長大的,咋這般胖,就如一坨。
“啥時生的娃,有意思。”謝雲摸了摸下巴,越看越新鮮。
“看這模樣,與葉辰一點兒不像。”司徒南意味深長道。
說完,這倆貨便趴那了,被某人一掌打趴的,還有熊二,也是一張肉餅,貼在了地上,至於出手者,自是葉大少了。
“俺們恆嶽的人,是不是特熱情。”葉辰笑看女聖體。
女聖體又沒說話,或者說,是不想搭理葉辰。
葉大少不以爲然,一個拂手,便將謝雲他仨,扔出了玉女峰,而後,便直奔各個閨房,挨個的查看。
得瞅瞅媳婦們丟沒丟,嗯...都還在。
一番巡視後,他才望向山外,能隔着縹緲,望見一片片雷雲,渡劫之人不在少數,他之所以會醒,皆是被雷鳴驚醒的。
看着一個個天劫,那叫一個心疼,若這麼多天劫都給他用,他會打的洪荒高高興興的,哪還需帝荒歸來,他一人就能給洪荒,收拾的服服帖帖,人多咱不怕,就喜歡人多。
待收了眸,他的眉宇間,多了一抹皺色,能覺察到危機,也便是說,距離洪荒開戰不遠了,那會是一場厄難。
映着星輝,他坐在了老樹下,拎出了刻刀,安靜的刻着木雕。
女聖體也也在,葉辰刻木雕,她啃靈果,別看她個頭兒不高,可飯量賊大,算是聖體一脈的通性:都很能吃。
“你說,我若問鼎準帝,能否通冥出大成聖體。”良久的寧靜,因葉辰一語被打破,並非刻意問,而是隨意說。
“縱成準帝,你也難通冥帝荒。”女聖體淡道,竟然回了話,葉辰隨意問,她也是隨意答,“你無他的血。”
“你不會真以爲,你拿走的帝荒先輩的血,是全部的吧!”
“你還藏着一部分?”女聖體瞥了一眼。
“這點兒腦子,我還是有的。”葉辰笑道。
這下,女聖體沉默了,連靈果都忘記啃了,靈澈的大眼,閃射着明暗不定的眸光,若非葉辰道出,她還真不知。
“這般不想帝荒前輩歸來,你是怕他,還是恨他。”葉辰一邊刻木雕,一邊悠悠道,說着,還不忘拿起木雕打量一下,而後繼續刻,“你我,還是有些不同的,你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可我,有家有妻兒,我得爲她們撐起那片天,哪怕再渺小的希望,我也會去爭,我不怕死,但並不代表我不想活着,踏過了屍山,淌過了血海,才更願看一眼那太平盛世。”
“你是在向吾,炫耀你的大義嗎?”女聖體淡漠道。
“高高在上的你,可曾俯瞰過世間,可曾經歷過絕望,不食人間煙火,哪知凡世纖塵。”葉辰笑着,只埋頭刻木雕,“大義也好,道貌岸然也罷,看多了黑暗,才知光明的寶貴。”
“終有一日,你會明白,你所謂的希望、執念、光明、太平盛世,包括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終有一日太遠,只爭朝夕。”葉辰一笑,放下了刻刀,而後一步登天,拎着凌霄鐵棍,直奔山外殺去。
轟!砰!轟!
旋即,便聞轟鳴聲,震天動地,一聞便知,山外有大戰。
女聖體未去看,只默默盯着葉辰未刻完的木雕,看其雛形,乃是一女子,可不正是她嗎?臉頰已刻出,栩栩如生。
看着看着,她不由伸手,要去拿木雕。
不過,手還未觸及木雕,她便側了眸,而後下意識起了身,隔着無數山體,望向了山外縹緲,喃喃道,“不滅仙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