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深吸一口氣,只淡淡吐露了一語,“天機不可泄露。”
葉辰斜了他一眼,在那麼一瞬間,頗想把天虛天王,擺在山頭上,用刻刀,給他刻成一頭豬,明明知道,偏偏不說,賣關子的人都該遭雷劈。
天王嘆息的搖頭,並非他不說,是因涉及萬古秘辛,葉辰無資格知道,莫說是他,帝荒來了也一樣。
葉辰收眸,未再強問,只靜心的刻木雕,縱天虛不說,他也一樣能找出答案,啥個天機這般隱秘。
天王也默然了,眸光明暗不定。
天虛帝子也一樣,雖不知萬古秘辛,卻知怪物的出現,並非好徵兆,看天王神情便知,必定干係頗大。
這邊,葉辰的木雕已刻完,融了淨世之力,又拎了酒壺,餘光在不經意間,瞟了一眼天虛深處,他之所以望不穿禁區,皆因深處的神秘存在,不止是天虛,煉獄、黃泉、忘川、冥土也都一樣,那等神秘,讓他心悸。
莫說是他,昔年帝荒來時,也是這等感覺,欲解開萬古秘辛,便需先解禁區秘辛,充滿了太多未知。
“此物,送你了。”
天王拂手,一道銀色的雷電,懸在了半空,驚醒了葉辰思緒。
“浩滅神雷。”
葉辰見之,眸光頓的亮了,火焰分級別,雷電自也分,神雷可不是真雷能比的,雷之本源更多,威力也更霸絕,撕裂的空間都扭曲了。
“這怎麼好意思。”
葉辰隨意扔了酒壺,每有這句話,都是口不照心,收的頗麻溜,也是第一次看天虛天王,順眼了不少。
“無他事,便離去吧!”
天王淡道。
“回見。”
葉辰擺着手,攥着神雷轉了身,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方纔醒來的天誅和地滅,又被他一腳一個,踩昏了過去,依稀能聞骨骼碎裂聲,聖體的一腳,還是賊霸道的。
天虛帝子笑着搖頭,大楚的皇者,還真是記仇的主啊!臨走不忘踩人一腳,脊骨都給人踩斷了吧!
天王靜靜佇立,是目送葉辰離去的,眸中有希冀,希冀葉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突破至聖體大成,也只他聖體大成,才能真正穩住諸天陣腳。
“天王,那怪物是.....。”天虛帝子試探性的問道。
“不該問的,莫多問。”天王話落便消失了,留帝子一人尷尬。
遠方,葉辰已出天虛,迎面便見小猿皇他們,多半聽聞葉辰來了天虛,也跑來湊熱鬧,方纔趕到,便見葉辰出來,還想着去天虛逛逛呢?
“還是你刻的最美。”朱雀公主笑道,能見杵在天虛前的北聖石像。
“恕我直言,我刻的也不差。”龍劫意味深長道。
他這話,不知遭了多少白眼。
尤屬靈族神女,美眸中還有火苗燃燒,龍劫的確刻的挺好,卻是四分像北聖,六分像瑤池,任誰看了,都是照着東神刻的,他還是心有所想。
葉辰的眼神兒,也是斜的,龍劫刻的雕像,他是見過的,也是擎天般巨大,就杵在煉獄禁區門前,那特麼會是北聖?更像他家的老九吧!
“某些人,說話跟放屁似的。”
小猿皇搔了搔猴毛兒,眼神兒比葉辰的還斜,說好的放下的,還想着俺家老七的媳婦,臉皮咋這般厚嘞!
龍劫就不着調了,天曉得刻着刻着,就刻出東神瑤池了。
“走了,喝酒。”
尷尬的氣氛,終是被南帝一語打破,大楚的皇者,難得來一趟玄荒,那得不醉不歸。
很快,一座俏麗的山峰上,便燃起了篝火,燉的是香噴噴的湯,喝的是天庭的瓊漿玉露,某人搬回來不少。
“老七,你這供奉之法,只能將她復活?”夔牛吹戳了戳葉辰。
“人嘛!總得有些念想。”
葉辰笑道,坐在山巔上,能隔着無盡的縹緲,望見一座座屹立的石像,每一尊都是九黎慕雪的,夜裡還有人拜祭,神色還是很虔誠的。
“真要讓人死一回,才知心意?”
古族神女一臉沒好氣,整個諸天都知北聖愛着你,偏偏你一人不知。
葉辰不語,只埋頭喝酒。
不過,古族神女的話,着實讓人意味深長,細數聖體家的媳婦,哪個每死個一回,以至於,諸天人不自覺的整出一個真理,欲葉辰的妻,都得去奈何橋走一遭,特別的靈驗。
小猿皇拍了拍葉辰肩膀,當時一種寬慰,莫看這隻猴兒,平日不怎麼靠譜,可他的把兄弟,他還是瞭解的,這個遭天譴的人,是不敢輕易付出那份情的,承載他的情,會有厄難。
喝!
白虎太子一聲咋呼,擾了悲涼氣氛。
夜,逐漸深了。
衆人喝的伶仃大醉,只葉辰一人,化去了酒意,默默退出了山峰。
臨走之前,他還給衆人留了淨世仙力,人多力量大,需將供奉擴散至整個諸天,無限集聚才行。
轟!轟隆隆!
天色還未大亮,便見玄荒五大禁區,齊齊傳出轟隆,驚得世人心顫。
俯瞰天地,五大禁區皆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寸寸的冰封着,更有朦朧雲霧,籠暮了禁區天地,饒是準帝級,都再難望見其內的景象。
“自封了?”
跑去觀看的衆仙,多露了驚異之色,毫無徵兆的自封,讓人不解。
遙遠的天邊,葉辰眉宇是微皺的,總覺禁區自封,與那怪物,有千絲萬縷的關聯,從昨夜天王的神情便可看出,其眸中,縈繞的皆是憂色。
也正是五大禁區自封,也給他之心神,籠了一層陰霾,那頭怪物,必與干係頗大,連禁區都墮入自封,明爲自封,怎麼看都像是在自保。
所以,禁區守護的東西,纔是葉辰最好奇了,究竟是什麼,讓禁區都不敢輕易出山,不敢隨意插手諸天事。
良久,葉辰才收眸,沿着一條雄江,步入了一座古老的小鎮。
此鎮中,也擺着北聖雕像,也不知何人所刻,刻的惟妙惟俏,且用的是仙玉,極爲珍貴的那種。
對此,葉辰並不意外,九黎族的公主,可是北嶽第一美女,與東神瑤池一般,必也有無數傾慕者,愛到了最深處,縱刻的雕像,也載着情。
葉辰拈了一絲淨世仙力,刻入了雕像中,能覺察到街道一側,有一雙眼眸,在默默望着他,那是一個素衣青年,坐在酒肆的窗口,獨自一人飲着酒,頭髮略顯凌亂,嘴邊多胡茬,顯得頗頹廢,看他的神色,有些複雜。
葉辰未去看,無需去問,便知面前的北聖雕像,是那素衣青年刻的,只因他看雕像的眼神兒,與其他人不一樣,獨有男子的一份溫情。
很顯然,他也愛着九黎慕雪,正因如此,那暗淡的眸中,纔會有那麼一絲複雜,不知該恨還是該感激。
葉辰未走,提着酒壺,奔向了街道的另一端,神色淡漠。
直至盡頭的一間雜貨鋪,他才緩緩踏入。
“小友,隨便看,若有相中的,老夫盡與你便宜些。”店鋪的主人,乃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正坐在櫃檯看古書,見葉辰走入,笑的頗慈祥。
“你的命,可賣。”葉辰淡道。
“小友說笑了,老朽....。”
老人話還未說完,便見眼前鬼魅一現,一隻冰冷的手掌,已將掐住了他的脖子,將其舉在了半空中。
出手的,自是葉辰,速度快到顛覆乾坤,一切皆在電光火石間。
“小友,你.....。”
老人眸子凸顯,劇烈的掙扎,可任他如何施力,都破不開葉辰封禁。
“很會揣摩人心嘛!”
葉辰冷笑,指尖有一絲金色的神力溢出,逼出了老人的真容,毀了其遮掩秘術,哪裡是個修士,分明是一尊天魔,準帝級的天魔,早在葉辰進古鎮的那一瞬,便已察覺了,半步大成的聖體,任何障眼法,於他眼中皆虛妄,隱藏的再好,也沒啥吊用。
真身被逼出,天魔的臉色,瞬時猙獰了,猙獰中難掩的是恐懼,本以爲隱藏的很好,還是未能逃脫葉辰的窺看,竟被輕而易舉的堪破。
所謂最危險之地,亦是最安全之地,他便這般揣摩人心的,頗多歲月,都藏在這小鎮中,曾有很多大能、大神通者路過,都未瞧出他真相,誰會想到,一尊準帝級的天魔,會藏在玄荒大陸,是個人都不敢相信吧!
可惜,他今日遇到硬茬了,栽了。
葉辰眸光一冷,直接將天魔打回了本體,乃一朵黑蓮,花瓣縈繞着魔煞氣,暴虐嗜血,如惡魔源頭。
其後,他便被封入了葉辰小世界,被混沌鼎鎮壓,藏了無盡歲月,還是難逃被捉,怪就怪他太自信。
天魔捉住了,是一尊活的天魔,葉辰此番出來的目的,終是達到了,在黑洞尋了幾月,才尋了一尊,來了玄荒,運氣倒不錯,驚喜處處有。
轟!
方纔店鋪,葉辰便聞轟隆,震動來的太強,整個古鎮,都一陣晃盪,街道行人,八成以上都未站穩,劃天而過的修士,大多也被震下虛天。
葉辰微微仰首,遙望縹緲。
這等轟隆,他已見怪不怪,變故還是太古洪荒,一次比一次猛烈。
而此番,那條通往太古洪荒的路上,纔是真的熱鬧,有諸天三人組、有天魔、有可怕的生靈,也便是那一頭頭看不出是啥的怪物,極其強大。
而今日,又添了新的來客:荒古聖體,第一種荒古聖體。
帝荒三人,逃的更艱難,氣息都不敢透漏的。
所幸,乾坤在變,連大帝都無法抗拒,總會有一股神秘力量,在不經意間降臨,將混戰的人捲到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