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智的我。”
浩瀚星空,葉辰手握着長明燈,邊走邊樂呵,演技很精湛,那幫老傢伙們,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所以,要經常跟聰明人打交道,被坑的多了,自然就聰明瞭,如他們家老九,以前是胸.大無腦,如今不止胸.大,腦瓜也賊好使,除了平日有些呆,其他沒啥,智商是個好東西。
轟!
驀的一聲轟隆,且震動極其大,整個星空,都是搖晃的,葉辰親眼瞧見,有一尊劃空而過的老準帝,因震動,一不留神兒栽了大個跟頭。
“太古洪荒。”
葉辰輕喃,下意識望看蒼緲。
也不知是幻覺,還是太擔憂了,彷彿能望見一副悽慘的畫面,紅顏與帝荒相互扶攜,渾身都是鮮血。
如他所想,兩人不是一般的慘。
諸天的三人組,整日都在逃亡,被天魔追殺、被厄魔阻截、被第一脈聖體圍剿,幾次九死一生,他們能還活着,那就是一個神話般的奇蹟。
不知何時,葉辰才收眸,眸光明暗不定,一次次的震動,一次次給太古洪荒蒙上神秘色彩,他猜不透。
“葉辰。”
長明燈輕顫,似有一道呼喚聲,女音清靈,如跳動的音符,美妙的悅耳動聽,火苗比先前炙熱不少,養出了更多的靈,火苗搖曳的也厲害。
“是我。”
葉辰一笑,知道是北聖在呼喚,既是有靈,那在某個特定時間,便會有神智,認得出世間,也認得出他葉辰,那,該是一段情緣的牽絆。
“你會娶我嗎?”
“會。”
聊聊一語,成最浪漫的情話。
葉辰漸行漸遠,一路都在用元神之力,呵護着九黎慕雪的靈,他年,她會是他的妻,會是他最親的人。
他這浪漫,九黎族的人就上火了。
大半夜,九黎聖主領着一般人,直奔大楚了,那一張張老臉,沒有最黑,只有更黑,只因有一頭豬,跑九黎族,把他們家的小白菜拱了。
自然,他們氣的可不止是這個,還因被葉辰那貨給耍了,堂堂大楚皇者,堂堂準帝巔峰,套路挺多啊!那出類拔萃的演技,就跟真的一樣。
寧靜的夜,葉辰回了大楚。
凌霄寶殿前,他再次現身。
殿中,若曦、楚萱和楚靈她們,已是小孩的模樣,多半十年間都未醒來過,不知何時醒來,亦不知她們這場蛻變,究竟是造化,還是厄難。
自她們身上收眸,他又看葉靈,她家的寶貝女兒,還是極爲上進的,看其狀態,十年間都在悟道。
嗡!嗡!
凌霄殿輕顫,有古老氣蘊縈繞,它的顫動,略帶一絲詫異,那是對葉辰,時隔十年再見,葉辰比之當年有些不同,至於是哪裡不同,它也看不出,只知葉辰越發讓人看不透了。
“喲,還活着呢?”
伴着悠悠話語,人王那廝來了,大半夜的該是沒睡醒,揣着個手,哈欠不斷,一雙惺忪睡眼略顯迷濛。
葉辰瞥了一眼,找地兒坐下了,看人王的眼神兒,依舊是斜的,就說吧!這老不死的光棍兒,半夜都閒的沒事兒乾的,學學人劍神、學學人酒劍仙,此刻多半都摟着媳婦呢?
人王坐下了,總會在不經意間,窺看一眼葉辰,凌霄寶殿覺察到了葉辰的不凡,他也一樣,總覺葉辰的身上,多了些什麼,至於是什麼,他亦不知,很多年前就看不穿葉辰了。
葉辰拎了酒壺,遞來一個。
一個人王伏羲,一個大楚皇者,同屬同屬周天一脈,十年歲月後再相見,亦師亦友,皆無言語,只靜靜飲酒,有些個話,好似都在不言中。
“帝尊法則身。”
人王終是開了口,期望一個答案。
葉辰並未言語,傳了一道神識,神識中,融着一幅幅畫面,多是黑洞中的,其中,也包括他的渾噩。
人王微眯了雙眸,眉宇也微皺。
無需葉辰說,他也看出了端倪,必與帝尊有關,帝尊的法則身不會無緣無故消失,那日葉辰在場,再聯想葉辰的身份,就能解釋的通了。
這一瞬,人王看葉辰的眼神兒,有些不一樣了,該是明白,帝尊法則身並非消失了,而是在世人不知情的前提下,融入了葉辰的體內,可他窮盡了目力,也未能尋到法則身影。
“可有異樣感覺。”
人王又問,目不斜視。
“眼中世界,比往年更清明瞭。”
葉辰緩緩道,並未隱瞞。
“帝之眼界?”
人王喃喃,該是法則身的融入,給予葉辰的一種饋贈,在漸漸擁有帝的某些眼界,他年,或許還有其他的機緣,很可能還是逆天的造化。
“可望見那道門了。”
人王又問,已是第二次問了。
葉辰嘆息,輕輕的搖頭。
人王亦無奈,或者說着急上火,葉辰乃帝尊輪迴,他之修爲,是干係到帝道烙印的,可以這麼說,葉辰的修爲越高,帝道壓制便越弱,他若準帝圓滿,於諸天而言,會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屆時,添的或許不止是一尊大成聖體,很可能還有一尊大帝。
當然了,並不是說葉辰不進階,諸天就不會出帝,只不過,其難度要大很多,哪怕多一絲壓力,都可能身毀神滅,帝道劫可不是一般的劫。
因此,大多數至強巔峰境準帝,基本都在等,知他身份,便都在等他準帝圓滿,既是要拼,便會選一個更恰當的時機去拼,機會僅有一次。
奈何,聖體大成的難度,無異於證道成帝,不是所有人,都能等得起的,壽元將終者,比比皆是,已藥石無力,逼不得已,就會去拼帝劫。
“走了。”
兩壺酒下肚,葉辰隨之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灰塵,漸漸消失在人王視線中,消瘦的背影,略顯蕭瑟。
“對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身後,人王揣着手嘀嘀咕咕的,年紀不過千歲,便要他大成,是有點兒無理取鬧了,締造神話何其難。
這邊,葉辰已入小竹林,看了看紅塵,瞧了瞧六道,哪倆人睡的倒是安詳,沉靜時很沉靜,鬧騰時也很鬧騰,發起飆來,都六親不認的。
他來的快,去的也快。
山間小道,他望見了魑魅邪神,與之一道的,還有浩滅神王,咋看都是般配的,好似早知他歸來,特意在此等待,只爲說那麼一句謝謝。
“花好月圓,杵這作甚。”
葉辰揣着手,笑呵呵的。
“多謝。”
邪魔拱了手,不帶絲毫玩笑色;牧流清也一樣,一個拱手,是由衷的感激,是葉辰把他們拉回了人間。
“別這麼整,我會折壽的。”
葉辰笑着,輕輕走過。
兩尊洪荒級大神,輩分何其高,除非大帝,否則誰受得起,冥冥中有那麼一種力量,便是因此成法則,如他昔年拜祭楊閣老,麝香都無法燃起的,並非不燃,是楊閣老受不起。
如今的境況,亦是如此。
在邪魔他們拱手俯身的那一瞬,葉辰略感壓抑,這若換做一個天境小輩,他倆這一拜,能給人拜死。
“沒啥好送的,此物且收好。”
葉辰走出兩步,又折返了回來,將一包粉末狀的東西,偷偷塞給了牧流清,丹聖手的筆,必屬精品。
“滾。”
邪魔的一腳,踹的是霸氣側漏,十年未曾見,本以爲你丫的正經不少,還是那尿性,走哪都不忘帶特產。
“你這一腳,也好意思踹?”
葉辰臉色有些黑,且不說特產,就說當年,你那一篇亂情的曲,彈的比我送特產都順溜,身爲前輩,你給後輩們,豎了一個極好的榜樣。
上樑都不正,我這下樑能不歪?
“他有病,莫搭理他。”
邪魔心虛,拖起牧流清便走了。
有病這個詞兒,用的是賊好的,聽的葉辰,狠狠吸了一口氣,不免有些後悔了,方纔就不該送特產,應該送瀉藥,讓你家相公,三月都直不起身,說老子有病,整個諸天就你最邪乎,掰手算算,幹過幾件正常事。
待會玉女峰,已是人影烏泱。
九黎聖主他們到了,清一色的老傢伙,陣仗不小,動靜也不小,驚醒了恆嶽人,把他玉女峰圍了頂透。
“若未看錯,這是來找茬的。”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謝雲拎出了傢伙,正對着哈氣,用衣袖擦了有擦,睡的正好,突的被驚醒,出來一瞧,哎呀?這麼一大票人,跑恆嶽找刺激,着實的少見。
大楚民風很彪悍,尤屬恆嶽宗。
如謝雲,太多的人都拎了傢伙,休養生息的年代,總得找些事幹,譬如打個劫,都很窮,掙些外快。
“葉辰,滾出來。”
九黎聖主大罵,老臉漆黑一片。
去看南冥玉漱她們,都跟沒事兒似的,也是半夜被驚醒,正一人握着個小鏡子,搭理着凌亂的秀髮。
葉辰把北聖拐走了!
這事兒,她們剛知道,所以才這副神態,俺家的媳婦,請回來咋了,小兩口幾十年未見,親熱親熱也正常。
說話間,葉辰從天而下,掃了一眼衆位老傢伙,腿腳夠麻溜啊!
“長明燈,拿來。”
九黎聖主伸手,倆眼冒着火。
“父親,我想留在這。”
未等葉辰開口,便聞北聖言語。
一句話,老傢伙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