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姬凝霜俏眉一顰，“你早知道是我？”
葉辰悠悠一笑，握着酒杯悠閒的轉動着，“任何掩飾，在仙輪眼下都無所遁形。”
“那在丹城.....。”
“丹城我就知道是你。”葉辰今天很奇怪，就拎着那個茶杯把玩了，在桌上轉動着，一邊把玩着，一邊若有若無的笑着，“大家無非是演了一場戲而已，你演的很好，我自認演的也不賴。”
聽到這話，姬凝霜抿了抿嘴脣，如今他們是心照不宣了。
而她，自以爲是下棋之人，但到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她自始至終都只是局中人，那夜是、丹城是、現在依舊是。
“膽子不小嘛！一個人跑我恆嶽第九分殿，找死啊！”葉辰依舊轉動着茶杯，時而葉辰好奇的敲擊一下。
“我只是路過。”姬凝霜深吸了一口氣，卻不敢告訴葉辰，她其實是來看他的。
“鑑於正陽宗和恆嶽宗遲早要開戰，今日你就不用走了。”葉辰淡淡開口，“我們恆嶽也做一回惡人，就像昔日成昆派人截殺我們那般。”
“你當真如此恨我嗎？”一直不敢直視葉辰的姬凝霜，說這句話的時候，卻是凝視着葉辰，美眸中的眼波還有些迷離和複雜。
“我不恨你。”葉辰笑着搖了搖頭，“立場嘛！你我立場不同，就註定他日我們會在戰場相遇，你是我恆嶽未來的大敵，就這麼放你走了，天曉得將來我恆嶽會有多少人死在你的手裡。”
“若是沒有敵對的立場，你是不是也會殺我。”姬凝霜眼波朦朧的看着葉辰。
“那自然不會。”葉辰聳了聳肩，“沒有敵對立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又不恨你，你又沒招我惹我，我幹嘛要殺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平平淡淡。
對面閣樓上，楚萱兒靜靜看着，但剛來不久的蕭峰就不止一次的撓頭了，“我說師妹，感覺怎麼怪怪的，沒發現有開打的任何跡象啊！”
“師兄啊！你還是不瞭解我這徒兒。”楚萱兒輕語一笑，“他這人，越是沉默，越是表現的若無其事，就越可怕，就像將甦醒的兇獸，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感覺他還是下不去手啊！”蕭峰摸了摸下巴，“畢竟是以前的戀人。”
“我就不該讓他過去。”楚萱兒有些後悔了，“這個惡人，應該我來做的。”
轟！砰！
楚萱兒話語剛落，他們對面的那個小茶肆便轟然崩塌了，轟隆的聲響，讓喧鬧的大街瞬間陷入了混亂，翻滾的雲霧遮蓋了那片區域。
“幹嘛呢這是。”
“咋說打就打起來了。”大街上的議論聲形成了一片海潮，四周的人也早就躲了出去，因爲大戰場景有點大，多有人已經開啓通天眼觀看了。
轟！砰！轟隆隆！
繼而，翻滾的雲霧之中，便不斷響起轟鳴聲。
不過，轟鳴聲來得快，去的也快。
待到洶涌的雲霧逐漸散去，楚萱兒和蕭峰他們纔看到了兩道相對佇立的模糊人影，直至雲霧消散，他們纔看清了，葉辰手持着赤霄劍，還插在姬凝霜的身上。
“葉辰？”待到衆人看到，不由得一愣。
“那對面那是個是誰啊！”
“八成是仇家。”有人捋了捋鬍鬚。
“若是來的是本尊，你也會出手殺我？”這邊，姬凝霜靜靜的看着葉辰。
“想知道答案，就讓你本尊來。”葉辰神色淡漠，從姬凝霜身上抽出了赤霄劍，而後轉身離開了，而他身後的姬凝霜，也在葉辰轉身的那一刻，化作了一縷青煙。
道身？
對面閣樓上，蕭峰和楚萱兒見姬凝霜化成了一縷青煙，不由得神色一怔。
這邊，葉辰已經坐在了兩人身旁，自己爲自己倒了一杯，而後整個灌入了嘴裡，“有點失望吧！”
“你早知道是她是道身？”楚萱兒試探性的看着葉辰。
“知道啊！”葉辰笑着點了點頭。
“那你爲什麼不早說。”楚萱兒狠狠的往葉辰腦門上給了一記爆慄。
“你也沒問我啊！”葉辰捂着腦門疼的齜牙咧嘴的。
“還敢犟嘴？”
“葉辰啊！”蕭峰笑了笑，饒有興趣的看着葉辰，“我很想知道，若是姬凝霜來的是本尊，你是不是也會狠心下殺手滅她。”
“這話，她剛纔在下面已經問我了。”
“那你的回答呢？”
“我說想知道答案，就讓她本尊來。”葉辰咧嘴一笑，“這回復，吊不弔。”
聞言，蕭峰狠狠的揉了揉眉心，“楚師妹啊！看來掌門師兄把他送來第九分殿是很有道理的，這要是在恆嶽宗，還不天天給你找事兒啊！”
“我已經習慣了。”楚萱兒也狠狠的揉着眉心，在恆嶽宗找她談過話的長老，已經不下一打了。
“誒誒誒？”兩人揉眉心的時候，葉辰大呼小叫的指了指窗外。
聞言，兩人紛紛看了過去。
此時的大街，再次恢復了熱鬧，絲毫沒有因爲之前大戰而坍塌的小茶肆而變得半點冷清。
至於葉辰爲嘛會大呼小叫，只因他看到了兩個人，此刻正在大街上並排而走，難得就是個話嘮，一路上說個沒完，女的倒是沉靜很多了，一縷秀髮垂落，還蓋着她半邊額頭，仔細去凝看，才發現那是左邊額頭上還刻着一個仇字。
這倆人，不用說便是凌霄和瀟湘。
“瀟湘師姐竟然答應跟凌霄那個逗逼出來逛街，嘖嘖嘖。”葉辰唏噓咂舌了一聲。
“這是她自來了第九分殿第一次出門哪！”蕭峰也是無奈嘆息了一聲，“多好的一個姑娘啊！卻要活在仇恨裡，可悲可嘆啊！”
“希望那個凌霄能把瀟湘帶出那個陰影。”看着下方並排而走的凌霄和瀟湘，楚萱兒必有得輕語一笑。
“能答應凌霄出來，這就是一個好的開端。”葉辰嘿嘿一笑，“我很看好他們。”
“看你個頭啊！走了。”這邊，楚萱兒已經起身，一手就把葉辰拎了起來。
此刻，古城之外，一座山峰之上，一個女扮男裝的人靜靜佇立在那裡，怔怔的看着大氣磅礴第九分殿古城，看的眼波有些迷離，神色還帶着複雜。
“聖女，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身後，一個灰髮老者閃身走了出來。
“回宗。”姬凝霜深吸了一口氣，輕輕轉了過神，臨走前都還不忘看一眼第九分殿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