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然讓雷彬把張人鳳的消息告訴轉輪王,就是希望黑石和李鬼手能拼個兩敗俱傷。
誰曾想,李鬼手竟然和轉輪王是師兄弟,而且爲了保護張人鳳,李鬼手還把細雨的消息告訴了轉輪王。
轉輪王聽聞細雨嫁人的消息,頓時大怒,帶着手下的人馬馬不停蹄的趕來。
作爲幫主,轉輪王自然是要最後一個出場的,便先派三大殺手前去打頭站,道:“綻青,彩戲師,雷彬你們三人先去,不要走漏消息,我帶着人馬隨後就到。細雨若是敢逃跑,格殺勿論。”
三大殺手領了命令,運起輕功朝方家大院飛奔而去。
一路上,雷彬目光閃爍,心中遲疑不定。他的妻兒還在方浩然手裡呢,無論如何方浩然也不能出事,看來得想辦法提醒他們了。
方家大院子裡亮着依稀的燭光,細雨正在細細的記賬,自從嫁給方浩然之後,每晚覈算奶茶店的賬簿已經成爲了習慣,她越發的享受着這種平淡的小日子了。
“嗖!”
細微的空氣震動聲響起,一道飛針破空而來。
細雨微微一伸手,將飛針夾在兩根手指間,臉色卻大變了起來。
“娘子,還不睡嗎?”
方浩然走過來,笑道:“奶茶店每天的生意就那樣,賬本差不多就行……”
聲音戛然而止,方浩然的目光定格在細雨手中的飛針上,這是雷彬的飛針他自然認得。
噗!
細雨一指點在方浩然的穴道上,將他軟軟的身子扶到牀上,給他蓋好被子,道:“對不起,相公。等過了今晚,我再慢慢跟你解釋!”
噗嗤!噗嗤!
院子裡幾道人影飛身闖了進來。
“細雨,好久不見!”院外傳來雷彬高高的聲音。
細雨眸子閃了閃,飛身一躍,把藏在房樑上的闢水劍取了下來,而後將門窗一一打開。
雷彬、彩戲師、葉綻青和幾個黑衣殺手魚貫而入。
彩戲師深深的看着細雨,卻向雷彬問道:“真的是她嗎?”
“李鬼手應該不會騙我們。”雷彬意有所指道,“而且臉雖然可以改變,但身上那份氣度可是變不了的!”
“氣度?”葉綻青銀鈴般笑了幾聲,聲音中帶着不屑,道:“我還以爲黑石第一殺手是個怎麼樣的美人,沒想到卻也不過如此,跟個只知材米油鹽的黃臉婆也沒什麼兩樣。”
彩戲師嗤的笑了,道:“那是你沒見過真正的細雨,說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爲過……可惜了!”
葉綻青眸子中閃過一絲怨怒,轉而妖嬈一笑,道:“那就讓我看看天下第一美人找了個什麼男人……
果然是個英俊小夥,只可惜是個不懂武功的小白臉,沒想到堂堂第一殺手竟然好這一口。”
葉綻青走到牀邊,輕輕將劍抽出,道:“一個男人連武功都不會,沒有絲毫自保之力,有什麼資格配的上你呢,要不我幫你殺了這個廢物男人,改明天再幫你介紹幾個好漢子,保證器大活好!”
細雨美眸一瞪,閃過一道殺氣。
叮——
闢水劍輕鳴,寒光劃破黑夜,劍氣破空,朝葉綻青斬落。
“好,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闢水劍有多厲害!”
葉綻青學的也是闢水劍,早就對細雨這個第一殺手和第一美人的名頭不服氣,此番作爲就是爲了挑釁細雨,當即拔劍而起。
可惜,細雨浸淫闢水劍法十幾年,早就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叮噹——
一點寒芒先到,闢水劍好似化作了一條毒蛇,繞開劍鋒,打落了葉綻青手中的長劍,旋即細雨左手甩出一個耳光狠狠的抽在葉綻青的臉上。
細雨無視葉綻青怨毒的目光,殺意凜然,冷冷地說道:“你若是再敢出言侮辱我的相公,我就殺了你!”
“住手!”
一道沙啞粗重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緊接着,渾身裹着黑袍的轉輪王走了進來。
一股寂靜陰冷的氣息瀰漫開來。
轉輪王看着細雨,神情帶着失望,道:“你爲什麼要換臉?難道是不喜歡以前的臉?”
細雨嘴角泛起一絲譏諷,道:“那你又爲什麼整日蒙着面紗,不喜歡自己的臉?”
轉輪王冷冷的哼了哼,走到牀邊打量了方浩然一番,回頭說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交出羅摩遺體,回到黑石,否則我就殺了你丈夫,再殺你認識的每一個人,最後再殺你!”
“那豈不是連我們都要殺了!”雷彬突然開了個玩笑。
幾人紛紛側目,這種話彩戲師說出來他們不驚訝,但應該不符合雷彬沉默寡言的性格纔對。
細雨深深的看了雷彬一眼,微微思索一番,說道:“羅摩遺體我可以給你,但必須放了我跟我丈夫。”
“你就真的那麼喜歡他?”
轉輪王嫉妒的瞪了方浩然一眼,接着說道:“明天晚上,崆峒派和張大鯨會交易羅摩遺體,只要你幫我拿回另外半具羅摩遺體,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雷彬、彩戲師你們盯着她,要是敢跑,就殺了她丈夫!”
轉輪王帶人離去,那股陰冷古怪的氣息也隨之消散,氣氛漸漸緩和起來。
細雨、雷彬、彩戲師都是相似十幾年的老朋友了,話匣子打開就容易了許多。
彩戲師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說真的,你爲什麼要離開?是爲了遺體,還是爲了他?”
細雨看了方浩然一眼,眸光如水,充滿了柔情,說道:“我喜歡現在的生活!”
“喜歡就要爭取,你真的覺得拿到羅摩遺體之後轉輪王會放過你?”雷彬突然開口。
“雷彬!”
彩戲師臉色一沉,道:“我一直覺得你今天怪怪的,難道你也要背叛組織?”
“彩戲師,你就別裝了,我不信你沒有這個想法。”
雷彬冷冷的一笑,道,“我們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憑什麼好處全落在轉輪王的手裡?彩戲師,你一身傷病,羅摩遺體若真的能再生造化,難道你不想要?”
“你到想說什麼?”這下連細雨也忍不住了,從一開始發飛針提醒她,到現在說的這些話,雷彬似乎變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