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式名爲封鎖,實則拉長某一點的時間,已經被古傳俠更快的推演出來。畢竟他也學過蕭峰的逆光掌,說起對時間的玩弄,蕭峰的逆光掌要比封鎖九大式中的第二式更加精深許多。
時間規則也並非無敵,世上有許多力量可以超越時間的限制,凌駕於時間之上。
果然隨着應白螺第三式‘封神鎖意’展開,上官無極感覺自己的思維都開始變得無比的遲鈍。簡單的來說,一加一等於二,是幾乎所有思維正常的人,第一瞬間就可以得到的答案。但是現在如果拿這個問題來問上官無極,他或許會遲疑一分鐘以上才能回答。
這一招不像鎖組織在九州掌控權柄時那樣厲害,可以瞬間凍結一切思維。但是讓一個人的思維變得遲緩,將堂堂破命強者的元神凍結,這本身就足夠強大。
強者爭鬥,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上官無極的元神被封,意識緩慢。原本就已經快要徹底脫離控制的長劍,此時此刻已經完全不被他掌控。
那攜帶着狂暴、毀滅幾乎焚燒一切力量的長劍,就像是穿越蒼穹的火雲,然後肆意的在天地之間縱橫穿梭,將一切有形無形之物焚燬。
古傳俠的思維也變得緩慢,不過古傳俠有應對經驗,那一點元神早在應白螺發動之前,就已經調整了頻率,讓這一式對他的影響降到了最低。
何況古傳俠還有底牌未出,着實不行,他可以在一瞬間將元神由實轉虛,原本就虛幻不存在,又如何能被封印住?
接連施展了四式封鎖九大式,並且是在沒有徹底構建形成自身領域的情況下,應白螺的身體已經接近透支。一身青衣死死的貼在他的身上,汗水已經反覆將其浸透。
額頭上的青筋也在不斷的跳動着,全都凸出,讓他的整張老臉都變得畸形。
轟!
火焰的旋風以上官無極的長劍爲中心,如同一場毀滅的風暴,朝着四面八方席捲,還在昏迷中的七人被一股異常精純的陰氣護住,堪堪抵擋這股風暴。
而古傳俠則護着鬼醫,將七殺魔刀擋在身前。
七殺魔刀無物不殺,那九陽魔功之中戾氣深重,正爲七殺魔刀所剋制。故而滾滾的九陽真氣焚燒而來,卻盡數被七殺魔刀自發劈開。
“找到你了!古傳俠···你再也躲不了了!”應白螺此時的憤怒早已超越了他過往一切憤怒的總和。什麼後續的計劃,引來古傳俠本體,趁機圍殺的謀算,都被他統統拋在腦後。儘管知道,將古傳俠眼前這具分身殺死,對於真正的古傳俠而言,也並沒有太多傷害,應白螺依舊忍不住去做。
而此時古傳俠也看着應白螺。
他已經十分肯定應白螺的身份。
此身家仇或許真或許假,但是確確實實是應白螺殺了古泉,佔據了古泉的身體,更主導着在九州天下興風作浪之事。
因爲也唯有接觸過他的人,纔會對他古傳俠如此瞭解,並且如此痛恨。
“又是你···總是你!倘若不是你一再壞我好事,又豈能讓紫衣長老撿了便宜?”
“給我死來!”
應白螺雙目泛白,那一雙天賜的重瞳竟然緩緩消失不見,彷彿是黑榜上的畫,被黑板擦緩緩擦去。此刻他不再是被動防禦,而是主動施展出了封鎖九大式的第四式。
這是古傳俠從未見過的一招。
這一招封鎖了古傳俠的四肢,讓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看似很普通的一種能力,似乎和點穴之法沒什麼區別。但是骨子裡區別大了。
在應白螺撲上來的三分之一個瞬間裡,古傳俠便計算出這樣的封鎖並不是源於靈氣、真氣甚至是規則,等等任何一種已知的形勢。因爲只要是形勢上的進攻,便都有破解之法。
而應白螺的這一式封手鎖腳,更像是一種戰勝了因果的力量。以自殘爲代價,強行抹除了因,直接得到了果。
從無到有,只在一瞬。原因是空,那想要破解自然也是空談。
此時此刻,被這樣的一招命中,怎麼想古傳俠都只能等死了。
下一刻,鬼醫背起古傳俠,整個人一縮,竟然鑽進了土裡。
或許是應白螺太重視古傳俠,導致他忽略了鬼醫的存在。鬼醫雖然修爲不強,逃命的手段卻有不少。換了平時的應白螺,鬼醫的這麼點手段自然是拿不出手的。但是此時此刻的應白螺,早已到了此生最爲虛弱之時。
隨着鬼醫揹着古傳俠遁地而走,應白螺在地面上狂性大發。
他的手掌胡亂的翻飛着,在地面上按出一個又一個的掌印。他的靈臺還在破碎之中,所以失去了先天靈覺感應。一雙天賜的重瞳被他交換了力量,抹除了因,只得到了果。現在的應白螺,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瞎子。
被鬼醫背在背上,古傳俠卻還在繼續推演着那第四式封手鎖腳。
這一招涉及到了因果之道更加深層次的一些定律,古傳俠敢肯定,即便是應白螺將整個領域撐起來,想要施展也必然要花費不小的代價。
“這般看來,封鎖九大式第四式往後,每一式的施展都需要付出代價。除非能夠掌握與這一式對應的道。比如這第四式,就必須掌握因果大道。而第六式就必須掌握生死大道。”
得到這樣的答案,古傳俠倒也並不意外。
無論是什麼武功,強橫到一定地步,歸根結底都會是‘道’,越是強大的武功,便越接近於道。就像古傳俠自創的《自由經》其中最核心的部分就是虛實大道,當然伴隨着古傳俠領悟的道越來越多,《自由經》中充斥着的道也會越來越多。
“封鎖九大式倒是看出些究竟來了,不過我現在的狀態該怎麼辦?”古傳俠感覺很苦惱。
消失了因的果,就像是一種從異域而來的物質,天地本身就沒有孕育出與之相剋之物,故而無敵於天下。
想要解除眼前的困局,當真是麻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