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滿臉怨恨的望着湛藍的空蕩蕩的天空,胸腔之中涌起一股無盡的怒氣,對着上天不斷的大聲辱罵着,敖廣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絲濃濃的關切。
“嗡~”突然,李清身體裡一道黑光閃爍,神秘黑書瞬間脫體而出,懸浮在他的面前,敖廣見到這神秘黑書,也是一下子將目光看了過去,這黑書他早便是發現有些異樣,但卻又看不透其中的奧妙,此時他從這黑書之中感覺到了一股無比龐大的氣勢,竟是有種令他想要跪地拜服的衝動,讓他大驚失色。
黑書散發出一道ru白色的光暈,給人一種十分神聖的感覺,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頂禮膜拜,ru白色的光暈瞬間便是將李清籠罩了起來。
而李清臉上的痛苦悲意之色也是緩緩的變淡,最終化爲了平靜,微閉雙眼,在這光暈的籠罩下,李清感覺到了一絲溫暖,腦海裡不斷的閃現着從記事起所發生的一切事情,臉上的神色不斷的變換,有痛苦,有歡喜,有悲慼,有哭泣。
隨着他的一生經歷在他腦海之中如同翻頁一般的迅速掠過後,一個陌生的環境再度出現,他站在蒼茫的大地上,靜靜的站着,心中竟是沒有一絲的焦躁,也沒有一絲的不安。
慢慢的,開始下雨了,雨越下越大,雷聲滾滾,狂風陣陣,李清依然站在那裡,渾身溼透,卻沒有一絲的煩躁,待得雨停雷消風止,天邊出現一道七色彩虹,面前的大地開始有着綠草,紅花緩緩的生長,從花開到花落,從綠地到沙漠,從沙漠到汪洋大海,這短短的一瞬間,李清似乎經歷了萬載之久,但他整個人卻是沉浸在了其中。
當畫面定格在一片被屍體堆滿的血海時,一道並不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那血海之中,虛空而立,那男人一身白衣,一手揹負身後,一手擡起,掌心向天,一滴晶瑩緩緩落入。
“世間種種,來日方長,過往一切,皆屬虛妄。”男人緩緩開口,他的面色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聲音如同那天籟之音,卻又似乎能夠洞穿一切,穿越時間,破開空間。
李清心中頓時升起一絲明悟,彷彿抓住了什麼,但一時間又失去了,那種感覺,讓他頗爲苦惱,這經歷了萬載的波瀾不驚的心境,此刻竟是又出現了些許裂痕。
而那男人手掌猛然握緊,雨滴頓時化爲了一縷青煙消散,男人擡手輕輕橫掃,那堆成血海的屍體,便是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粗壯古老的菩提樹。
菩提樹下,有一顆青草,長於沙漠之中,緩慢的生長,卻因爲沒有水分的滋養而很快枯死。
“這青草,始於衆生,滅於衆生,中間的過程,便是人生,生死則爲因果。”隨着青草的出現,李清瞬間抓住了那一絲靈感,輕聲說道,而後看向那男人,露出一絲微笑,“一生一滅一枯榮,皆有因緣註定,這世間一切,取決於心,而滅於心,一切隨心而爲,隨心而動,罷了罷了!”
“咔咔!!”隨着李清的話音落下,所處的空間頓時化爲了道道裂縫,而後裂開,粉碎成粉末,而李清卻分明看見,那男人似乎衝着自己笑了一笑。
“哈哈哈~!”李清睜開了雙眼,大聲的笑道,黑書則是再度沒入了他的體內。
一旁的敖廣見狀,連忙走上前,關切的看着李清,道,“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情?”李清淡淡一笑,說道。
但敖廣卻被他這一笑弄得有些皺眉,似乎,他感覺,李清好像變了,不過這一會,便是發生了十足的明顯變化,好像是,心境上的變化。
“別那麼看我,我好的很。”李清撇了撇嘴,說道,剛剛那一會,李清已經是悟了,對於生死,因果的徹悟,也是對一切事物做法的悟,但這卻並不代表他就對什麼事情都不關心。
相反的,現在的他,依舊與以前一般無二,有仇必報,雖然心境有所昇華,但他卻沒有喪失本心,否則,那也就不是李清了。
“老傢伙,那罪惡之城是什麼地方?”李清知道這老傢伙肯定還想問自己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便直截了當的說道,“別看了,我剛剛不過感悟了一些東西罷了。”
“頓悟!”敖廣一驚。
“和頓悟差不多吧。”李清也沒反駁,繼續問道,“趕快和我說說,罪惡之城究竟是什麼地方?”
敖廣沉吟了一下,說道,“仙界之中的一個特殊地方,在這裡,沒有約束,沒有法則,什麼都沒有,只要你想,你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殺害任何一個人,但是隻要進入罪惡之城,不論你的修爲多麼的高,除非是突破九天之境,否則修爲都將會被統一的壓制到玄仙之境。這就是罪惡之城。”
“想不到仙界竟然還有這種地方。”李清倒是十分的驚訝,這罪惡之城還真是一個好地方,應該說是一些在仙界之中得罪了人的好去處,因爲這樣一來的話,除了仙帝之外,所有人進入其中,修爲都將被壓制在玄仙之下,但是對方若是得罪了一名玄仙,那結果好像也沒什麼區別吧?
“就這點規矩?”李清問道。
“呵呵,若是隻有這點規矩的話,那這罪惡之城也就不會被成爲罪惡之城了。”敖廣神秘的一笑,說道,“罪惡之城進去很容易,但卻幾乎沒人能夠出來。”
“爲什麼?”李清終於是感到有些意思了。
“罪惡之城之中有着九名殺將,這九名殺將都是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傀儡一般的生物,並且修爲都是在九重玄仙之境,並且能夠聯手施展一種極爲強大的陣法,想要從中出來,就必須擊敗這九名殺將。”敖廣神色凝重道。
“丹夜難道不知道嗎?”李清皺起了眉頭,這樣看來,這罪惡之城倒的確是有些特點。
“他原本是想在找到左志翔的魂魄後,從中破開空間逃出來的。”敖廣輕嘆一聲。
“這樣能行嗎?”李清有些不相信。
“沒有人試過。”李清知道,敖廣說這話其實就是在安慰他,但是他也知道,當時敖廣根本就沒有辦法留住她,罷了罷了,去邊去吧,大不了自己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