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對方俏臉上突然蔓延而起的紅霞,雷蒙咳了咳,只得說道:“時間不晚了,還是回去吧。”
說罷,他便不管對方了,大步流星地向着遠處而去,眨眼間就走得沒影。
林韻詩怔怔地看着這一幕,心中暗惱,忍不住道:“要是想親人家,就來啊,有色心沒色膽!”
她卻是不知道,對方跟她想的愣是截然不同,並且還要邪惡多了!
雷蒙在林韻詩這丫頭面前實在待不下去了,他怕再待下去的話,會直接強迫對方做某種少兒不宜的事情。
不過,要是讓他知道對方後邊所說的話,不知他會不會後悔得痛不欲生呢?
一回到房間之中,雷蒙就不客氣地拿起那顆靈石修煉起來,在他看來,林韻詩早晚是他的女人,頂多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自己女人的東西,當然可以不問自取了!
果不其然,有了靈石在身邊,在一個時辰之後,雷蒙竟然真的感受到在丹田之中傳來了一股蟻蟲爬動的奇異癢感,正當他打算就這樣乘勝追擊之時,一道驚慌的聲音在房外響起:“小師弟、小師弟,不好了、不好了!”
“哎!”
雷蒙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奇異癢感再度流失,心底很是鬱悶。
怎麼這丫頭每次都打擾得這麼湊巧?
要是正好在做全民|運動被打擾的話,那還不乾脆成殘運了?
想到這裡,雷蒙心中很是不爽。
“又怎麼了!”
雷蒙起身前去打開了門,頓時就看到這林韻詩大汗淋漓的站在外邊,臉帶慌張之色,這讓他有些奇怪,這丫頭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麼,莫不是惹王師尊生氣了?
“糟糕啊小師弟,王師尊跟衆長老和掌門到了外面去啊!”林韻詩急急地說道。
“那又怎麼樣?”雷蒙心底古怪。
“他們是和黃峨派和清虛觀的長老商量一點事情。”林韻詩滿臉焦急。
這話說起來讓雷蒙聽得越是莫名其妙,人家幹什麼是人家的事情,你也管不着吧?
“說清楚一點,你到底在急什麼?”雷蒙忍不住問道。
“就是他們都跑了,纔沒人幫忙啊!”
“幫什麼,你倒是說清楚啊!”
雷蒙真的沒好氣了,他還未見過有人這麼說話的,都是鳥語,讓他鬱悶不已。
“我……”
林韻詩欲言又止,想要說,似乎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那慌忙而又情急的樣子,讓雷蒙徹底無語了。
“算了,你乾脆帶我去看看吧!”雷蒙心中一動,脫口而出。
“對啊!”
林韻詩大喜,急急地抓起雷蒙的手,像風一樣離開了院子。
跟隨着對方,雷蒙來到了長春派會客大堂的前方,尚未進去,他就看到裡邊已經聚集起一干長春派的弟子,每一個都很憤怒的樣子。
而就在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便從裡邊傳來:“這拿着喚仙帖過來的新晉弟子怎麼還沒出來?”
當二人來到裡邊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直射而至,停留在林韻詩與雷蒙身上一會兒後,最終還是轉回頭去,只是臉色都不太好看。
而雷蒙也知道剛纔那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出自何處,正是位於場中的一位打扮中性化的青年,手中拿着一把扇子,兀自搖擺,一副自認爲自己很風度翩翩的模樣。
而主座之上,正坐着一位英俊白皙的青年,一身淡藍色長袍,一頭披肩黑色長髮,額頭上印着指甲大小的硃砂,而他身後還站着一位虎背熊腰的魁梧大漢,皮膚黝黑,雙目精光閃爍,宛若一隻即將撲向獵物的猛虎。
就是這三人,讓場中長春派弟子看向他們的目光,雖然很憤怒,但卻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驚懼。
“你就是新晉弟子啊?怎麼是個連修仙者門檻都邁不進去的小子啊?”爲首的白皙青年居高臨下地嘲笑道。
“人家是剛加入的長春派弟子,年齡又尚且不大,哪裡有時間修煉?倒是你祖世二,快點給我從主位上下來!你這黃峨派的弟子還沒資格坐這位置!”一名同樣英俊的白袍青年惱怒地說道。
祖世二卻像是聽不到對方的話一樣,仍舊坐在主位上一動不動,口中還嗤笑道:“英兄!你別以爲我敬你做英兄,你真當自己是英雄,你只不過是條蟲而已,哈哈……”
眼看着對方肆無忌憚地笑着,場中的長春派弟子大都是敢怒不敢言,英姓青年臉上也是一塊青一塊白,而林韻詩有些看不過眼了,怒叱道:“祖世二!你別以爲你自己依仗着有個厲害的爹在黃峨派就很厲害,我也有一個更加厲害的王師尊!”
“哼,就憑那王冰,是我爹玉華真人的對手麼?”祖世二輕蔑一笑。
“你……”
林韻詩氣得不打一處來,忽然想到了什麼,大聲地說道:“不打過不知道!能爲你起個這樣蠢名字的爹,也厲害不了哪裡去了!二世祖!”
此話直接抓痛了祖世二的心靈,臉上也升起了煞氣,看了中性青年一眼,冷聲道:“許笑,給我上前抓住這林丫頭!”
許笑一聽,當即應允下來,陰陰一笑,向着林韻詩走去。
“許笑,你想幹什麼?!居然敢在我們長春派挑起事端?!”英姓青年怒叱道。
“哼,我偏要撒野,你還敢阻止不成?”
許笑眼中滿是不屑,英姓青年見到這一幕,只得把將要說出的話嚥了回去。
他可不想遭到祖玉華的報復。
“小丫頭,乖乖的從了我大哥吧!”許笑陰惻惻地笑着,一邊笑還一邊用手去抓林韻詩。
抓是抓到了,只不過不是林韻詩,而是雷蒙。
“你……”
許笑又驚又怒,因爲對方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他身前。
未等他把話說完,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從他口中傳出,就在衆弟子的眼皮底子下,對方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了下去,一寸一寸的,一截一截的,鮮紅從中汩汩直冒,最後飆射而出,可就是詭異的沒有濺在身爲始作俑者的雷蒙身上。
長春派衆弟子看着這一幕,一個個呆若木雞,那祖世二反應也不慢,當即怒道:“成穩,給我上!”
那叫成穩的魁梧大漢咧開大嘴,露出森冷的笑意,當即一蹦而起,如同炮彈一樣向着雷蒙砸下,被他這一砸,估計得立刻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死吧!”
成穩眼中閃過一絲殘忍。
雷蒙冷靜地看着這一切,拉起旁邊的林韻詩,輕飄飄地向着後方退了開去。
“轟!”
巨大的響聲驀地大作,大堂的地面嘩啦啦地寸寸碎裂開來,所有人見此,驚得眼睛都要瞪出來。
而成穩顯然有些失望,但卻只認爲對方只是好運,才避得開來。
“這大胖子好厲害啊,小師弟你沒問題吧?”林韻詩看着龜裂開來的地板,忍不住問道。
“他厲害?倒不如說他的鞋子厲害!”雷蒙撇了撇嘴,捏了捏對方的手心,示意對方放鬆下來。
林韻詩霞飛雙頰,目光緊緊地盯着場中,絲毫不放過一個細節。
而長春派衆弟子也一眨不眨地盯着二人,心中懸起。
成穩怒吼一聲,轟隆隆地蹬着地板衝來,每蹬一步,地板就碎裂開來,彷彿是輛人肉戰鬥機一樣。
就在衆弟子的驚奇之下,雷蒙這次竟然毫不閃躲,任憑對方向自己正面衝來。
“找死!”
一看見對方這託大的樣子,成穩就更加憤怒,踏着閃閃發光的馬靴就向着雷蒙踢來,那粗壯的腿如同一把殺意滔天的大砍刀。
雷蒙心底冷笑,看準時機,一躍而起,躲閃開了對方的一踢,然後就往對方的那張大臉上送了一個飛踹!
伴隨着骨骼碎裂之聲,對方的身體彷彿掉線了的風箏,劃過一條漂亮的拋物線,轟的一聲正好砸在從地上起來滿臉痛苦的許笑,將對方硬生生砸了個半死。
看見這一幕,祖世二又驚又怒,而長春派的衆弟子也是滿臉的不敢置信。
他們可是知道這成穩有多牛的,其本身就是一個武者,雖然後來舍武從道,但是所修煉的也是鍛鍊肉體與力量的功法,並且本身就達到了凝氣六層,如今卻居然輸給一名連凝氣一層都尚未達到的新晉弟子?
“這新晉弟子雷蒙也太厲害了吧?!”衆弟子臉色逐漸興奮起來。
而林韻詩卻也是一臉得意,彷彿把那成穩踹飛的人是她一樣。
“祖世二,還不速速從主位上下來!”英姓青年怒叱起來。
“小心雷師弟好好教訓你一頓!”
“對啊,快點滾下來!”
“我們長春派也輪到你這種只會靠爹的二世祖來撒野的麼?!”
……
一直坐在主位之上的祖世二看着這一幕,臉上一塊青一塊白,最後怒極而笑:“好、好,讓我看看你這新晉弟子,到底有什麼厲害!”
話音一落,他便張開嘴巴,一股黃色氣體驀地從中直射而出,迎風變化間,竟化作一把兩尺多長的黃銅色飛劍,唆的一聲,氣勢洶洶地向着雷蒙當頭劈來!
“是飛劍!小心啊,小師弟!”林韻詩見此一急,忙道。
雷蒙看到了這把會飛的劍,也是眼眉一跳,心中自然不敢大意,聚精會神起來。
在別人眼中,這把飛劍太快了,而這新晉弟子卻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還未反應過來一樣。
可是在雷蒙的眼中,這飛劍的速度怎麼比烏龜還要慢?
“這就是仙法了麼?”
雷蒙心底很是古怪,殊不知衆弟子已經很是焦急起來,林韻詩更是嚇得花容失色。
因爲就在這時,飛劍距離對方的天靈蓋已經不足一寸,眼看就要將對方劈開兩截了!
還好,衆弟子懸着的心終於鬆了下來,因爲就在這最後一秒裡,黃銅飛劍撲了個空,而雷蒙原本面向着主座的身體變成側對着,自然地也就這樣閃了開去。
“這飛劍也挺神奇啊。”
雷蒙向着飛劍抓了過去,而祖世二見此,不驚反喜。
在他看來,對方的手是徹底結束了。
可結束是結束,但卻不是雷蒙的手結束,而是飛劍結束了。
就在衆弟子的駭然之下,對方像是揉紙團一樣,吱呀呀的將那黃銅飛劍揉成一團廢鐵!
祖世二不可置信地看着這一幕,要知道這可是中品靈器承影劍!有了此劍,即便是築基期的修士也是要避其鋒芒的,可如今對方卻是竟然硬生生地……
難道說對方手上帶着透明的厲害手套?
正當祖世二胡思亂想之時,雷蒙拿着廢鐵的手,猛然間往着前方一甩!
轟!
成了廢鐵的黃銅飛劍狠狠地撞在祖世二的胸口之上,頓時將對方的胸口撞得凹陷了下去,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臉色瞬間變得比白紙還要白。
眼看着對方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來,彷彿是來自於九幽的死神一樣,祖世二的心在這一刻沉到了谷底。
“你殺了我家的靈獸,還想再殺我,你……你……”祖世二盯着雷蒙,聲音顫抖。
雷蒙眉頭一皺,而就在這時,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傳出:“早就聽聞這祖玉華飼養了一隻極其嗜殺的巨蟒做靈獸!果然是這樣,可惡!”
“這祖世二說這巨蟒是被這雷蒙殺了的?這巨蟒可是很瘋狂的啊!”
“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要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
……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之時,林韻詩已經怒氣衝衝地跑上前去,一腳踩在了祖世二的胸口面前叱道:“回去告訴你老爹,說你自己是二世祖,而不是什麼祖世二,聽清楚了嗎?”
見對方只是瞪大眼睛的看着她,而不做回答,林韻詩怒道:“我在問你問題,你快點回答我!”
可是讓所有人心感不妙的是,這祖世二卻依舊是一動不動,張着嘴巴,雙眼呆泄。
“韻詩,別說了,他死掉了。”
雷蒙嘆了口氣,拉開了林韻詩。
衆弟子臉色驟變,一窩蜂地離去,那爭先恐後的樣子,彷彿害怕這祖世二會突然詐屍而勒死他們似的。
眨眼間,整個會客大堂的弟子已經走剩得寥寥無幾,那英姓青年向着二人走來,滿臉嚴肅地說道:“你們還是小心一點吧,這祖玉華可不是說笑的,我們這些築基期的修士也招惹不起。”
說完,他也就帶着其他弟子離去了,場中頓時就只剩下呆若木雞的林韻詩與面無表情的雷蒙。
“怎麼辦啊,小師弟,他死掉了!”
林韻詩終於反應了過來,心驚膽戰地說道。
“死了就死了,這種人死不足惜。”雷蒙安慰道。
“可是……是我殺了他!”林韻詩緊緊地抓着雷蒙的手腕,俏臉顯得有些蒼白。
“你沒有殺他,是我出手有些重而已。”
對此,雷蒙也是十分無奈,其實他並不想下殺手的,可誰想對方的身體比他想象中還弱得多。
這就是所謂的修仙之人的實力了麼?雷蒙心底十分古怪。
“可要是沒有我的最後一腳,他又怎麼會……”
“放心吧,沒事的。”
看着對方擔驚受怕的樣子,雷蒙嘆了口氣,試探地將對方摟入懷中,船到橋頭自然直,他本不想惹事,可事情就像是灰塵那樣,主動惹上門來,他自然要一掃帚將其掃出門外去了。
感受着懷中帶來的溫暖,林韻詩心中平靜了許多,只是臉頰卻漸漸紅起來了。
“小師弟……”
林韻詩心中小鹿亂撞,突然想起了什麼,失聲道:“要是這祖玉華來找我們晦氣的話怎麼辦?”
“那我們就乾脆私奔去唄!”雷蒙揶揄道。
“啊……”
林韻詩忙從對方的懷中掙脫出來,俏臉紅得像是熟透了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