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三聲響亮的敲門聲打破了義莊之中原有的平靜。
伴隨着一陣磨磨蹭蹭的腳步聲,義莊的大門,終於被人從裡面吱吱丫丫的打開。
從門後探出頭來的,是一個黃褂藍褲,面色淡黃,一臉睡意的少年男子。這男子看了看楊煙寒,似乎沒有從腦海之中獲得關於楊煙寒的信息,於是便對着楊煙寒開口說道:“你是什麼人?有什麼事?我師父他老人家出去了,估計天黑才能回來。”
楊煙寒聽罷,笑了笑,繼續開口說道:“在下楊煙寒,一介閒雲野鶴的散修,久聞九叔大名,特來拜訪。在下看這位小兄弟你儀表堂堂,氣宇不凡,想必定然就是九叔的弟子了吧!”
那男子聽完楊煙寒所言,心中當下便是一陣歡喜,隨後側過一步,讓出一個身位來對着楊煙寒開口說道:“啊,我就說嘛,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壞人。這樣,你先進去和我等一等我師父,走吧。”
“請!”
一路行來,楊煙寒從這名比較淳樸的男子口中得知,他叫文才。從小便父母早喪,被九叔收養,也是九叔的大弟子。
除此之外,九叔還有一名弟子,乃是本地一間雜貨鋪主人的侄子,名叫秋生。與文才不同,此人心思敏捷,雖然入門晚於文才,卻總能將文才這個師兄耍得團團轉。
九叔的這個義莊規模着實不小,不僅僅有專門停屍的房間,還有一個不小的院子和幾間錯落有致的臥房。
只不過,似乎是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原因,雖然烈日當空,卻時不時有一些詭異的陰風從這義莊之中傳來。
進得客堂,文才爲楊煙寒上了一壺茶,隨後便和楊煙寒攀談了起來。他雖然淳樸,卻也不是一個傻子,知道對於楊煙寒這種陌生人,還是要保持一定的戒心的。
只不過,他雖然懶惰,但是這麼多年跟隨九叔,倒也學了不少防身的功夫。一般的尋常男子,三兩個也不是其對手。
趁着二人聊天的機會,楊煙寒一邊爲自己編了一個莫須有的身份。一邊開始仔細的查探其這位文才的實力。
以楊煙寒的實力,龐大的精神力掃過那文才周身之時,對方雖然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但是依舊不能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而這位文才的實力,也着實是低下的很,除了身強體壯一點點之外,對方體內稀薄的法力,恐怕再有十年也難以成就煉氣期第一層的境界,更不要說是更加高深的境界了。
隨着天色漸漸暗下,一早出門的九叔終於回到了義莊。方一進門,他便遠遠發現了突然出現在義莊之中的楊煙寒。
而此時的楊煙寒以精神力掃過對方之後,心中登時便是一喜。
原來,這位九叔身上的法力雖然不算渾厚,大概也就只有個煉氣四五層的樣子。但是,對方的法力,居然大部分都散佈在血液之中,而只有一小部分,才以周天循環的方式在體內運轉。
對方如今的這種法力存儲與運轉的方式,恰恰是那介於妖獸與修仙者之間的方式。這一點,對於想要兼修修仙者法術的楊煙寒來說,尤爲可貴。
“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九叔了吧,在下楊煙寒,一介散修,冒昧前來打擾,還請九叔見諒。”不等九叔開口,作爲不請自來的客人,楊煙寒便搶先開口道。
此時九叔上下仔細看了看楊煙寒,隨後笑着說道:“哪裡,哪裡,這位道友年紀輕輕,便有這一身修爲,當真令我汗顏。今日既然來了,一定要多多盤旋幾日,讓在下盡一盡地主之宜。”
言罷,九叔轉頭對着文才說道:“文才,還不快快去準備晚飯。”
“啊!師父,我忘了告訴你了,家裡面的飯菜中午就被我吃完了,所以,我們沒有辦法做晚飯了。”
看着一臉小心翼翼的文才,九叔先是一怒,隨後只好無奈的說道:“就知道吃,除了吃你還會別的什麼沒有?”
“人家還會睡覺嘛!”
“你還敢說!”九叔聽得文才還敢嘀咕,給自己丟人,登時便擡起手來,想要讓他張張記性。
然而,九叔這右手剛剛擡起來,卻是怎麼也落不下去了。原因很簡單,那楊煙寒的右手已經閃電般的擒住九叔的右手,不讓其寸進分毫。
“九叔何必動怒,正巧,在下在外行走,也是帶着一些乾糧,不如今晚就請二位將就一下,吃些乾糧罷了。”楊煙寒捉着九叔的手,笑吟吟的說道。
“好啊,好啊,沒關係,我只要有吃的……”文才的話尚未說完,便給九叔一個兇狠的眼神制住,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回過頭來的九叔卻是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了一下楊煙寒,隨後對着楊煙寒說道:“這位道友,不瞞你說,我這個劣徒別的本事沒有,但是飯量卻是大的驚人。這樣,道友既然遠道而來,不如我們就去鎮上的好來酒樓爲道友接風。”
楊煙寒此時放開九叔的手,剛剛根據九叔的一番掙扎,楊煙寒感覺到對方的力道雖強,但是也僅僅只是尋常武林人士的水平罷了。
隨後楊煙寒接口說道:“九叔大可放心,在下帶的乾糧,就是吃上一月也是吃不完。貴徒即使再能吃,也是足夠的。”
文才此時忽然上前開口說道:“不可能,這麼多的乾糧,壓都壓死你了。怎麼可能被你隨身帶在身上,你吹牛也不能這樣吹吧!”
而九叔此時雖然沒有言明,但是觀其神情,也是一臉不信的樣子。
楊煙寒此時看了看二人的神情,搖搖頭,笑着對九叔說道:“在下雖然學藝不精,但是卻也有幸蒙師門傳承下來一件異寶。”
隨着楊煙寒將大袖一擺,那桌子上面忽然之間便出現了不少熟肉,都是上一世界爲張鐵和韓立兩個不能辟穀的傢伙準備。
“怎麼樣?九叔,在下這門袖裡乾坤,可還入得九叔法眼?”看着一臉驚訝的九叔和文才,楊煙寒笑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