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太皇太后

因爲霓凰郡主擇婿大會已近,京城裡這幾天擠滿了各地趕來的青年才俊們。各大酒樓茶肆基本上每天都是客似雲來,熙來攘往,時時上演刀光劍影,拳打腳踢的精彩戲碼,就好象是在爲擇婿大會進行自發的首輪淘汰賽般,讓一向愛看熱鬧的言豫津十分過癮,從他回京城那天起就開始四處趕場子看戲。

乘馬車到達朱雀門後,這裡已是人流如織。滿城的高官顯貴幾乎已傾巢而出,一時間三親四朋,上司下屬,亂嘈嘈地互相寒喧行禮,宛如到了市場一般。一行人將楊煙寒護在中間,也是一路左右招呼個不停,直到進了棉棚區方略略好些。

楊煙寒方一和蕭景睿,言豫津,飛流四人坐下,便聽得下面的裁判高聲唱道:“下一輪,東海葉炳坤對陣夜秦公孫慕!”

一陣叫好聲後,這兩位高手一個使流星錘,一個使雙刀,但見那使流星錘的高手將流星錘舞得天花亂墜,但是出手之時一錘敲過去沒使好力,結果飛回來砸自己腦門上,當場砸暈。

此時遠處高牆之上,見到此情此景的穆青穆小王爺登時暴跳如雷,一拍桌子,對着身旁的魏靜庵說道:“這都什麼東西啊,老魏,不是有初選的嗎?趕緊下去,把這幾個雜碎給我切了!”

然而又一場比試剛結束,本來就知道絕不會少的訪客終於來了第一個。不過令大家吃驚的是,這個訪客卻是一開始想也未曾想到過的。

但見此時宮中的司禮太監孫公公來到此地,對着衆人說道:“幾位公子爺,今個玩的可高興?太皇太后想要見見諸位,勞煩跟雜家走一趟吧!”

這位太皇太后是皇帝的嫡祖母,如今已九十高齡,從不過問政事,所以寬心壽長,太后都薨逝了多年,她還活得十分滋潤。最喜歡看到身邊圍繞着一羣晚輩,所以會派人來召見也不稀奇,只是沒想到她老眼昏花的,居然還能看清楚下面坐着什麼人。

不過發愣歸發愣,太皇太后召見,皇帝也不敢不去。一行人只得整理衣冠,隨着孫公公出了錦棚,自側梯進入了迎鳳樓。

一進閣門,就看到有位頭髮雪白的老太太斜歪在一張軟榻上,滿面皺褶,容顏慈祥。除了成羣的宮女彩娥、內監侍從以外,旁邊還陪坐着四個人。正是言皇后,越貴妃,蒞陽公主和霓凰郡主。

“來了嗎?”太皇太后顫顫地坐了起來,眉花眼笑,“快,快叫過來,跟我說說都是哪些孩子啊?”

在蕭景睿等人一個個介紹完自己之後,問道楊煙寒的身份時,越貴妃登時開口說道:“這位是楊煙寒楊先生。”

“小殊啊,”太皇太后口齒有些不清地問着同一個問題,“成親了沒?”

這太皇太后方一開口,滿屋之中的所有人臉色登時都是一變,只因所有都知道,這個小殊,也就是林殊,實在是皇宮之中一個不能提起的禁忌。

然而,太皇太后卻不管這些,在楊煙寒說出一句:“沒有,不過,草民楊煙寒,並非什麼小殊。”之後,反而招呼到楊煙寒和穆霓凰二人來到自己身邊,將二人的雙手牽在一起,說道:“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你們什麼時候成親吶?”

穆霓凰的手並非猶如尋常女子那般完美,征戰沙場多年的她,雙手之上的皮膚已經磨出許多厚皮。聽得太皇太后喊楊煙寒小殊的時候,她忽然之間,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

此時那言皇后最先反應過來,對着衆人說道:“皇祖母坐了半天了,也累了,去拿個靠枕過來。”

聽得言皇后所言,那言豫津第一個反應過來,開口朗聲道:“太皇太后,皇后娘娘,我們就先行告退了。”

隨着一行人魚貫而出,楊煙寒跟大家一起邁步出了暖閣。誰知剛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背後有個清揚悅耳的女聲叫道:“楊先生請留步。”

因爲她叫的只是“楊先生”留步,那言豫津和蕭景睿二人和霓凰郡主打了一個招呼之後,便先行離開。

楊煙寒此時問道:“郡主有何吩咐?”

霓凰郡主徑直走到了楊煙寒面前,莞爾一笑:“暖閣裡實在太悶,不適合我這樣的軍旅之人。秋風涼爽,蘇先生如不介意,可願陪我到廊上走走?”

楊煙寒一笑領命,輕聲向飛流下了指令後,便陪着郡主緩步走向樓閣房間外的長廊。

見得周遭已幾乎沒有什麼侍衛,穆霓凰對着楊煙寒開口說道:“昨天你的護衛擊敗了魏將軍他們的聯手,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傳遍京城,我想要不了多久,楊煙寒是誰,這個問題,很快就不再是個秘密了。楊先生,你覺得我有資格提前知道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嗎?”

楊煙寒此時笑着說道:“梅長蘇此來金陵,只是爲了安心養病,並不願招惹不必要的是非與麻煩,還請霓凰郡主見諒。”

“琅琊榜首,江左梅郎?”穆霓凰先是一問,隨後忽然自言自語道:“確實,琅琊閣只說了網中人是琅琊榜中人,卻從來沒有說過,你是琅琊高手榜上的人。難怪,我查遍了琅琊高手榜上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符合條件。”

隨後穆霓凰又對楊煙寒說道:“不對,楊煙寒是梅長蘇,那麼梅長蘇又是誰?”

楊煙寒此時笑着說道:“楊煙寒就是梅長蘇,梅長蘇也是楊煙寒,很多時候,人們往往不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真相,反而對於自己自以爲是的猜測,無比的篤定。”

穆霓凰此時對着楊煙寒繼續問道:“不可能,如果你的身份真的只是這樣,那麼,你爲什麼會幫我連續兩次對付楚國?”

楊煙寒此時卻問道:“我何時曾經幫助過霓凰郡主,想必,霓凰郡主定然是認錯人了吧!”

“你!”穆霓凰盯着楊煙寒,半晌,終於似乎是放棄了,隨後說道:“既然如此,我現在請你幫我一個忙,你願不願意?”

“樂意效勞。”

“好,這一次文試,我希望你能幫我執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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