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2 煙雨樓殺人
嘭!
雅間大門,就這麼被人直接推開,一名年輕人大大咧咧闖了進來。
在他身後跟着一羣人,身上都有一股掩藏不住的劍意,應該是師出同門,不然劍意無法這般清晰。
章平叫苦不迭,站在一旁,根本就不敢攔。明明你幾百年都難得來一次,雅間有沒有交訂金,只是說了聲,憑什麼就不能給別人。
可這話,卻只敢在心裡嘀咕幾聲,明面上不停地賠禮道歉。
來人中,唯有一名老者,引起了蕭晨和烏蒙幾人的注意。
因爲就這一人,有一脈帝君修爲,其餘皆是人王之境。不到帝君,無論你如何逆天,在他們眼中都不值一提,甚至不值得多。
如此一瞧,幾人心中也就安定了下來,依舊是神色淡然,從容的幫人。
唯有蕭晨,目光爲首的年輕人,若有所思,似乎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蕭晨!”
那年輕人氣質不凡,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皇朝龍氣,顯然是皇親國戚,身具皇室血脈,氣質尊貴。
轟!
剎那之間,他身上的氣勢便爆發了出來,也不管什麼煙雨樓不準動手的規矩。
這一下爆發,可以說是毫無保留,那驚人的殺氣,蔓延出去。
瞬間便將煙雨樓和諧的氣氛打破,舞臺上正在演奏的紫雲當家,琵琶聲也是戛然而止。
所有賓客,都將好奇的目光,此處。
煙雨樓雖然不是帝都炎城,最頂尖的青樓,可其背|景也是大的可怕,就算是一般皇子在此動手,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有時候就算難免爭執,也都是彼此鬥氣,大都不敢真的動手。
因爲規矩,大家都懂。
像今日這般,肆無忌憚,毫無保留將自己氣勢全部釋放出來,那殺氣更是冰冷的有些讓人可怕。
這是得有多大的仇?
如此古怪之事,讓衆多賓客,都將目光投向此方,想要一睹其中畫面。
“不可!”
但就在那人沖天而起,就要對蕭晨出手之時,一羣人中的帝君老者像是慌了神般上前,將自家公子牢牢控制住。
“馮老,你放開手,我要殺了他,我非殺他不可!我要將他挫骨揚灰,我要讓他不得好死!”
華服青年被自家高手壓制住,難受無比,雙目血紅,陷入瘋狂之中。
可馮老心中連連叫苦,甚至想要咒罵幾番,你能殺誰……對面這一桌,起眼。可一桌子坐的,大半都是帝君,尤其是那中間身穿白衣之人,只便讓馮老心中感到無比恐懼。
烏蒙幾人神色淡然,冷眼幕,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蕭晨端起酒杯,發現杯中酒水已空,還未有動作,一旁寶兒輕輕笑了聲,便乖巧的給蕭晨斟滿了酒。
酒水入口,蕭晨緩緩放下杯子,有些疑惑的人道:“我似乎認得你,但好像想不起來你是誰。”
“我是雨郡王,雨郡王王陵,馮老你放開我,讓我殺了他。”
來人聽到蕭晨竟然連他名字都不記得了,不由怒吼了起來,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雨郡王怒不可揭,馮老卻死死的按住他。
身邊一羣師兄弟,面面相覷,同樣不知如何是好。
“雨郡王,我認得他,他父親是當朝雲親王!”
“奇怪,他身邊老者,爲何死死按住他,不讓他出手?”
“這還不簡單,肯定是他壞了青樓規矩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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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我情古怪,多半還是出在那白衣人身上,這人明顯有些不簡單。”
“也是奇怪啊,這人竟然連雨郡王都不認識,可雨郡王見到他,卻跟發瘋了一般。”
雅間內古怪的畫面,讓衆人疑惑不解,猜不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雨郡王?”
蕭晨面露疑惑,沉聲道:“哪個雨郡王,我並不認識什麼雨郡王。”
“可惡!蕭晨,你以爲裝瘋賣傻,就能逃過一死嗎?當年龍騰候府一別,我便發誓,此生不殺你,誓不爲人。我千方百計,尋你不得,你好死不活,竟然送上門來。馮老,放開我,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回去便讓我父親殺了你。”
雨郡王王陵,晨怒目相對,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蕭晨怕是死了上百次上千次上萬次。
馮老似乎沒有聽到王陵的話一般,輕聲笑道:“這位公子,我家小王爺胡言亂語,讓您見笑了。既然您不認識,那我們就先走了,告辭,告辭。”
見到蕭晨似乎想不起來,馮老心中暗道一聲僥倖,想要趕緊帶着雨郡王離開。
蕭晨把玩着手中酒杯,若有所思,想了起來,沉聲道:“等一下,我想起他是誰了。”
雨郡王……真的是好多年前的恩怨了,那會他初入中央大世界,藍洛父親龍騰候相邀,有個人和他在沙場比箭。
連射三箭,每一箭對方都敗了,每一箭對方都敗了。
可對方還不服,取出了自己的秘寶,結果他神影弓一箭射爆星辰,對方再次落敗。
結果繼續耍賴,想用劍術殺他,落敗後,便想羣攻。
這種人,表面風度翩翩,又是皇親貴族,似乎人模狗樣。可摘了那層虛僞的皮,卻是比潑皮無賴更讓人厭惡,既無自知之明,又如瘋狗般難纏。
難怪自己不記得他,差不多八年過去了,這種垃圾都不如的東西,蕭晨怎麼可能花心思去記住。
若非他幾次提醒,還真的想不起來。
馮老此刻卻有些嚇傻了,訕訕道:“閣下,我家公子乃雲親王之子,已有爵位在身,名字已寫進皇室族譜……”
蕭晨打斷道:“放開他。”
馮老感覺事情有些嚴重,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一旁烏蒙沉聲道:“叫你放開,聽見沒有。”
雨郡王卻是渾然未覺,完全被憤怒和壓抑在心中八年的仇恨,衝昏了頭腦,大聲道:“馮老你不要長他人志氣,放開我!我今日倒要八年不見,他到底有什麼底氣,敢走進帝都炎城來送死!”
馮老顧若罔聞,晨道:“抱歉了,老夫並不能放。”
他感到了一絲殺氣,可能這一放手,雨郡王可能就會當場慘死。
想法有些誇張,煙雨樓中,真的有人敢下殺手?
所殺之人還是雲親王的兒子,雖血脈稀薄,可那也是貨真價實的皇室血脈,皇室宗親,如假包換。
可不知道爲什,馮老就是感覺,只要他一放手,雨郡王馬上就會死。
這種讓他都害怕的直覺,讓他不敢放手,他現在就相等,等煙雨樓的高手出面。
煙雨樓雖大,可只要出事,十秒鐘之內,定有高手前來。
可這十秒,在馮老卻有些度日如年,額頭滲出汗水,緊張無比。
蕭晨目光一掃,落在馮老身上,視線在這一刻交匯。
轟!
頓時三脈帝君的強大魂力,伴隨這王者青龍血脈,帶着可怕的壓迫力,盡數落在馮老身上。馮老想要死撐,可在這巨大的壓力下,就如蚍蜉撼樹,根本無能無力。
只一眼,便當場落敗。
雨郡王感到馮老有些壓制不住自己,頓時狂喝一聲,騰空而起,一劍刺向蕭晨。
咻!
這一劍何等可怕,八年磨一劍,在鈍的劍刃,也會變得鋒利無比。
八年來,日日夜夜,雨郡王都難忘當初在龍騰府中羞辱的一幕。那是他的畢生恥辱,巨大的壓力,轉換爲動力,他在神劍閣苦修多年,等的就是這一日。
雨郡王,感覺這一劍,似乎有些超常發揮。自己逆天人王的瓶頸,似乎就要打破,此劍之後,自己凝練神印,定然會成功。
狂喜中渾身都在顫慄,緊張而又興奮。
蕭晨,果然是他的魔障,殺了他,自己突破帝君,也是指日可待。
好可怕的一劍!
劍中蘊含的殺意和道韻,讓隔着很遠的煙雨樓其他武者,都感受到一股寒意。
嘭!
可剛剛跳起來,還未完全起步的雨郡王,突然間爆了。
對,就是爆了。
他的體內爆發出,萬千刀光,璀璨耀眼。下一刻,便屍骨無存,只餘下殘肢斷骸和一堆血水,灑落在雅間之中。
至於那可怕的一劍,還未完全綻放,便悄無聲息,如鮮花凋零。
“殺人了!”
有人在煙雨樓中殺人了,殺的還是雨郡王!
半響之後,整個煙雨樓混亂一片,大家才猛然驚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整個煙雨樓,陷入混亂之中。有人嚇破了膽,手忙腳亂想要離去,撞翻了諸多桌椅。
有人大聲驚呼,不可置信。
偌大的煙雨樓,頓時亂成一鍋,再無半點,煙雨濛濛,寧靜祥和的氣氛。
帝都炎城,太平盛世不知多少年,也許暗地裡每天都有死人。
也許利益之爭,從未間斷。
可敢在明面上,敢在青樓中殺人的事件,已經數百年都沒有聽說過了。
尤其是,殺的還是有皇室血脈的人。
這帝都的天,是要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