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將腳下宋千河踢到一邊,蕭晨擡頭微微看了一眼頭頂的雲層,在那雲層之中有幾道極爲強大的目光注視着他。
不過並無惡意,也沒有出手攔下的蕭晨意思,蕭晨心中隱隱一動。
他知道雲層之中的是什麼人,天刀閣可不是他一個半步武皇,就能橫行無忌的地方。
不說長老院裡的幾大核心長老,都有半步武皇的修爲,那些修爲驚人的太上長老,隨便下來出來一個,就可以碾殺他。
那些強大的存在,沒有出手動他,就是表明了一種態度,這種態度讓蕭晨心安了不少。
蕭晨離地半寸,繼續朝青雲峰走去,周圍的弟子紛紛避讓開來,目光一直注視着蕭晨的背影。
此時的青雲峰上,那被蕭晨偷走腰牌的馬尾女孩,正眼含霧水的看着如今青雲峰的主事人柳隨風。
在他身邊,還有一羣女弟子,正嘰嘰喳喳的講着事情的經過。
她被蕭晨偷走了令牌,急得不得了,幸好碰上了一羣要進山的同門師姐妹。
那羣姐妹知道她的事情後,立刻乘坐飛禽,直接飛到了青雲峰,要柳隨風爲她們做主。
柳隨風聽完之後,沉吟道:“你是說一個穿白衣服的同門,一眼就認出青雲秘技,隨手破掉,還將你的令牌搶了過去。”
冷茜茜輕輕點了一下頭,委屈的道:“那師兄很欺負人,把我令牌搶了不說,還說我功夫沒練好,要繼續努力。”
柳隨風怒道:“豈有此理,我青雲峰的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說三道四,你別哭了,跟我下山去,找到那傢伙看隨風哥哥幫你出氣。”
一羣女弟子,便跟着柳隨風,迅速的朝山下走去。
蕭晨從青雲峰的腳下,一路攀巖去,心中感慨萬千,當初青雲峰人煙稀少,偌大的山峰很難看到一個人影。
可如今卻是走幾步,就能看到一些弟子或練功或閒聊,更是有專門的弟子把守關鍵通道,讓蕭晨不得不施展一點技巧規避過去。
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這些弟子,全都是妙齡女子,體態阿羅多姿,沒有看到一個男性弟子。
隨着柳隨風疾行而下的冷茜茜,剛走到半山腰,便遠遠看到了一臉輕鬆寫意,四處張望的蕭晨。
趕緊指着蕭晨對柳隨風道:“隨風哥,就是他搶了我的令牌,現在跑到我們青雲峰來了。”
柳隨風大驚道:“這小子太囂張了一點,搶了你得令牌,還敢來我們跑上我們青雲峰來。走,跟我過去,看我教訓這小子。”
在柳隨風的帶領下,一羣女弟子,氣勢洶洶的奔騰下去,很快便來到了蕭晨跟前。
走得近了,柳隨風在正面看到蕭晨的面容,眼神驚訝無比,急衝衝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後來幾個女孩沒有反應過來,好幾個直接撞在了他的後背上。
“隨風哥,你怎麼不動了,上去教訓他啊,他親口訓過我的玄風斬練的不好,我的武技可全是你教的。”
柳隨風剛剛怒氣消失不見,有些尷尬笑道:“這傢伙,我可教訓不了。”
“隨風兄,好久不見了。”
柳隨風上前,狠狠的拍了一下蕭晨肩膀,笑道:“你這傢伙總算捨得回來了,把腰牌還給人家小姑娘吧。”
從蕭晨手中接過腰牌,柳隨風遞給冷茜茜道:“我教訓不了這傢伙,不過有人教訓的了,嘿嘿,你們先走吧。”
冷茜茜接過令牌,臉色顯得十分茫然,不僅是他後面的那羣女弟子,也各個都顯得百思不得其解。
柳隨風不是說好了,要幫冷茜茜出口氣的嗎,怎麼一下子就和這人有說有笑起來了。
“隨風哥哥,這人到底是誰啊。”有個女孩不解的問道。
柳隨風笑道:“這就是你們平時一直唸叨的白袍刀客,蕭晨,都退散吧。”
一羣女孩子,聽到柳隨風的話,看向蕭晨的眼神立刻起了變化,似乎好像可以看到星星在裡面閃動。
蕭晨有點受不了這目光,趕緊拉着柳隨風閃到青雲峰上,一處較爲偏僻的崖邊,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柳隨風笑嘻嘻的道:“這些丫頭,可都是你的崇拜者,託你的福。兩年前飛天台上的那一戰,我們青雲峰的名聲算是徹底打響了,第二年好些外門子弟,點名就要來青雲峰。”
“如今的青雲峰,在天刀閣七大主峰中,再也不是排名墊底的一脈了,雖說底蘊還是不及天嶽峰。但朝氣蓬勃,每年都會有大量的新弟子涌來,新生血液源源不斷,早晚有一天會成爲天刀閣第一大峰。”
蕭晨微微有些意外,真沒想到,自己當日的一戰,會給青雲峰帶來如此大的變化。
不過這是好事,在來多點也不怕,只有青雲峰真正的發展起來,柳如月才能放下心底的包袱跟他在一起。
猛然間,想起一件事來,蕭晨問道:“這山裡面的弟子,怎麼看來看去都是妙齡少女,一個男人的影子都看不到。”
柳隨風義正言辭的道:“這個你真得好好謝謝我,我只收女弟子,完全是爲了你着想。作爲你的小舅子,我有義務替你把守這一關,不能讓其他男人接近我姐。”
蕭晨笑道:“我看那些女孩子,叫你什麼隨風哥哥,你聽上去蠻享受的嗎?真的是爲了我着想?”
柳隨風咳嗽的兩下道:“這個話題就不聊了,我帶你去見我姐吧,她這個時候應該在練武場。”
“教習好!”
“隨風教習好!”
兩人一路走去,路上碰到的女弟子,見到柳隨風都會恭敬的說上一聲教習。
柳隨風邊走邊解釋道,“別這樣看我,其實大部分武技都是老姐在教,我只是打打副手而已。”
蕭晨搖頭道:“以你的實力,教導一下這些十四五歲的女孩,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兩年的時間,柳隨風的實力也發生了蛻變,由當初的下品武尊提升到了上品巔峰武尊,只差一步就可以突破武王的屏障。
這樣的實力,其實放到整個天刀閣年輕一輩都是頂尖水準,放到整個大秦國,也還可以算得上一流水準。
只是放眼整片大陸,而且還在武者盛世萌芽的時代,就不入流了。
但不管怎麼說,以柳隨風現在巔峰武尊的實力,來教教這些只有大武師境界的女弟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柳隨風認真的說道:“還是多虧你那片流光金盞葉,悟性這種東西,越往後走,纔會越發知道它的重要性。”
談話之間,練武場很快出現在兩人的眼前,這練武場蕭晨一點不陌生,以前在青雲峰時,幾乎天天都會待在裡面。
“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留下來陪你了。”送到這裡,柳隨風便拱手告辭了。
推開練武場的大門,只見記憶中空蕩蕩的練武場,此刻站滿了人羣。
青雲峰兩三百百名女弟子,排着整齊的隊列,如一顆顆白楊樹筆直站在場中。
在她們的前方,柳如月正在講解一些青雲峰獨有的一些武技,時不時回答一下場中弟子的提問。
她身穿藍色緊身武者長袍,玲瓏婀娜的身姿,一覽無遺,兩年的光陰,並沒有在她臉上刻下任何歲月的印記。
她如往昔一般,舉手投足間,風情四射,完美無瑕。
蕭晨停下腳步,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靠在大門之上,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看着神情灌注的柳如月,就這樣看着,蕭晨心中感到一股淡淡的滿足,一時間腦海之中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聚精會神中的柳如月,並沒有感應到蕭晨的到來,繼續茲茲不停的講解着青雲峰各種武技的特點。
講到興起之初,都會隨手拔出腰間的小橫刀,親自演練一番,務必讓這些小女孩們可以深入淺出的瞭解。
“這個月連續三天的講習到此結束了,回去之後記得多努力,有不懂不會的,記得多和同門交流。”
一個時辰之後,柳如月揮揮手,遣散了場中的兩百多名女弟子。
人流散盡之後,柳如月一直精神四溢的臉上,才稍稍露出一絲疲態,正當她也準備離去之時。
目光突然間,就瞟道站在門口的蕭晨,身體爲之一頓,以爲自己眼花看錯了。
又仔細的看去才確定,那穿着白色清風長袍,腰佩纖細流星形月影刀的刀客,正是蕭晨。
柳如月放下手中的事,快步走過去,眼中有霧水在凝聚,還是覺得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會是蕭晨。
白嫩纖細的右手,緩緩擡起,朝着蕭晨的臉頰撫摸過去,她很想知道,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幻影。
蕭晨伸出手握住柳如月的手腕,然後十分自然的將她抱在了懷中,心中有千言萬語。
但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去說,只好喃喃的說道:“我回來了。”
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柳如月終於相信,她所念所想之人,確確實實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這兩年你過的怎麼樣!”柳如月鬆開蕭晨的懷抱,臉色微紅,輕聲問道。
“先出去說,這裡人多。”
握着柳如月的手,帶着她蕭晨直接破門而出,門外正帶着一幫女弟子偷聽的柳隨風,首當其衝,被大門直接啪了一下打在了面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