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去地球找師傅才合理!”
亞瑟聽到師傅的聲音後突然高聲插了一句話,韓虎無語的看了他一眼,索性將手中的通訊儀交到亞瑟手中。
聽到亞瑟的話後,周昊眼神中光芒一閃,然後他的語氣突然變的柔和,“你知道這個時候去地球見我意味着什麼麼?”
周昊一直認爲,在經歷過背叛與出賣後,亞瑟應該回到光明星演一出王子歸來的好戲才符合邏輯。
無論在敵軍的圍困中殺出一條血路還是機緣巧合即使避開了敵人的追殺,周昊事先都做好了各種的準備,至於自動導航的那條航線,周昊相信以亞瑟智慧絕對可以消除這個記錄,讓情節變得完美無瑕。
只是,亞瑟卻出乎意料的選擇了去地球。
徒弟被人出賣,結果師傅憤而出手……這是要給自己介入光明帝國內部政務的藉口麼?
“師傅,我知道,但只能這樣才能將局面控制住!我以及約瑟夫需要師傅,布萊特家族和布魯斯家族也需要師傅……”
亞瑟咬了咬牙,一口氣將自己心中的話說出,然後眼睛向自己旁邊的約瑟夫看去。而約瑟夫此時恰好做了一個鬆了口氣的動作,見亞瑟的視線投向自己,約瑟夫猶豫了一下後對着亞瑟伸出了手。
亞瑟嘴角翹了一下,飛快的握住約瑟夫的手,心裡愈發的堅定。剛剛自己逃離時的情況已經說明了師傅和銀河聯邦之間絕對有關聯,既然師傅不方便以銀河聯邦的身份出現,那麼追查謀害自己徒弟之人的理由夠了嗎?
周昊並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徒弟此時的情形,不過亞瑟的做法也確實給自己提供了一個插手的藉口。站在維護徒弟的力場出手,將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統統清洗一遍或許也不錯。
“好吧,你們先去地球吧,我會在那邊等你們,老虎知道我的位置!”
聯邦政府軍部,周昊結束通話後便徑直回到這裡。
軍部內所有人正在緊張、興奮的忙碌中,畢竟對手兩支整編太空集團軍被全殲,多少給光明帝國的佈防帶來一些麻煩,雖然不足於徹底扭轉雙方力量對比,但聯邦軍人只要死死的咬着那些漏洞,利用最新的裝備進行襲擾、突襲戰,光明帝國短時間內絕對無法再度發起大規模的攻擊。
戰爭不是玩遊戲,鼠標一圈,右鍵在地圖某處一點就完成操作,在指揮大廳中聽到那些參謀人員嘴巴里冷冷的吐出一個個傷亡數字後,周昊第一次感覺到生命在宇宙中居然是如此的渺茫。
宇宙之大,兩國衝突每一秒鐘都在太空中發生成千上萬次,而每一次衝突帶給雙方的最少都是上萬人的犧牲,畢竟哪怕是最輕型的巡洋艦,載人數量都在84000人左右,在太空中作戰,一旦被擊破外甲,只能躺在救生艙內聽天由命。
老湯姆和聞鶴鳴匆匆的走到周昊身前,“主人神功大成……”
“我還一統江湖呢……”周昊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我發現了一個機會,說不定能夠讓銀河聯邦成爲一個獨立的聯邦政府,而非從屬於光明帝國的政府!”
所謂附屬國,是指名義上擁有主權,實際上在外交、經濟和軍事等方面依附於光明帝國並受其控制的國家。
比如,除光明帝國外,所有的附屬國不能擁有正規軍隊,他們的軍隊只能叫內務部隊。內務部隊不允許擁有戰星、星際航母、太空堡壘等大規模戰爭武器,也不予許擁有能夠毀滅星球的手段,比如星核炸彈、比如滅星炮……
這只是在軍事上,經濟上的控制更加厲害。
宇宙中的幣種只有一個——晶幣。而製作晶幣的權利在三大帝國皇室組建的星際聯合銀行。各國人們日常交易用很少用的到晶幣,反而使用虛擬幣種——信用點。
各國政府必須用晶石兌換晶幣,再從星際聯合銀行兌換到信用點,然後通過工資、福利的方式將信用點流通到民間。
在這個過程中,5%的鑄幣稅暫且不提,虛擬點有成本麼?沒有!
每年究竟該發行多少虛擬點?不知道,全聽聯合銀行的!
晶幣和虛擬點的兌換比率是多少?不清楚,我必須看一下聯合銀行的今日牌價!
聽到主人的目標修正爲獨立,老湯姆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反而聞鶴鳴卻激動的熱淚盈眶,不能自已。
周昊不清楚聞鶴鳴爲何如此激動,獨立建國的想法也是剛剛纔產生的。主要是他在目睹光明帝國權貴們爲了達到自己目的而無所不用之後,他對光明帝國突然產生了一種厭惡感,另外亞瑟也給了他插手光明帝國內部事務的藉口。
既然討厭,那麼不如離開……乾脆讓銀河聯邦和光明帝國劃清界限好了。
“可以盟友,但不可以從屬!”周昊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後,眼神一厲,狠狠的對聞鶴鳴道,“全力襲擾、突襲,好好的給帝國軍隊放血,讓他們沒有力氣、沒有精力、沒有士氣做任何事!”
“明白!”聞鶴鳴猛地一併腿,大聲的高喊道。
事實上,憑着最新的裝備,銀河帝國一支集團軍在戰術得當的前提下,絕對可以消滅三到四支集團軍。只要聯邦在帝國反應過來之前連續發動襲擊,敲掉剩餘的這幾支太空集團軍,就一定會逼着光明帝國認真的思考這場戰爭的必要性。
這個時候,一條宇宙中最先進的?多維監控視頻出現在光明帝國軍部大佬的眼前。
就在剛剛,軍部得到的最新消息:約瑟夫·布魯斯和亞瑟·布拉特兩位下代第一、二順位繼承人所在的星球遭到銀河聯邦的突襲。
帝國第一太空集團軍也就是布萊特軍團所有高級指揮官以及軍團第一艦隊全軍覆滅!
帝國第二太空集團軍羅曼軍團所有高級指揮官以及其隨從全部遇難!
兩位小公爵危難之際,駕駛飛船衝入茫茫宇宙後失蹤……
最最震撼的是,帝國第三、四集團軍在曲速航行狀態下居然全軍覆滅,而最最先進?多維監控器也只記錄下了萬分之一秒鐘的有效視頻。
在放慢了無數倍後,一個由無數光點組成的紅色圓錐體在電光火石間套上了一個突然出的八角形金色物體上,然後幾乎在同時,紅色消失、金色物體也消失……彷彿一個長條形的氣球碰到了一根長釘,“砰”的一聲爆炸了!
這是什麼武器?
大佬們面面相覷的半天無語,作爲軍人,他們或許不畏懼周昊的毒。畢竟帝國每一個星系都有百億顆生命星球,就憑一個人能殺多少……但這一刻,他們對能夠消滅兩支整編集團軍的手段卻感覺到怕了。
茫茫宇宙,哪怕帝國掌握了千萬億個跳躍點,但很多地方依然需要依靠曲速航行來縮短航行時間,若是那人躲在一邊,對着每一支艦隊來那麼一下……別的不說,只要帝國損失大半軍力,沃夫和神武帝國絕對樂意伸出援手幫助光明帝國減輕國防壓力……
沒有人認爲這個情況是周昊造成的,別說他一個人,就算是神……也做不到這一點!
根據數據計算,那個突然出現的物體,最粗的地方直徑爲4萬多公里,全長未知,但這已經超出了人的想象。
更何況,當時飛船可是位於曲速航行狀態,事實上它們並沒有出現在三維空間內,而是在三、四維空間的夾縫中飛行。而宇宙空間科學公認的一個道理爲:個人武力再高,在進入高維空間後也無法發動任何攻擊,這個是科學結論。
只是,此時,那一遍遍不斷重複的視頻卻告訴所有的軍部大佬,這個結論是錯的!
強者既然可以通過高維空間進行瞬移,也就有可能在維度夾縫中進行攻擊,說不定以後還有人可以在高維空間發動攻擊!
光明帝基恩此時陰着臉,煩躁的在自己的辦公室踱來踱去,他沒有任何心情去關心外界的一切煩擾,兒子居然遇襲!
軍部的一切解釋都不重要,這些話可以糊弄外人,但想糊弄基恩絕對是一件癡心妄想的事情。想到兒子在戰火中衝出星球后座標突然消失,基恩此時恨不得那把槍把軍部所有涉及這次軍事行動的人全部槍決。
“去請煜親王來這邊說話!”基恩突然停下了腳步,對一直筆直站在辦公室等待命令的副官道。
“煜親王?”副官一愣,飛快的退了出去。
基恩看着自己副官的背影,喃喃自語的道:“是啊,這個時候只有找他了……”
煜親王來的很快,眼睛有些紅腫,淚痕猶在,顯然他已經知道了亞瑟遇襲的事情。
“這件事不簡單!”
基恩見到煜親王的第一句話便說的非常直接。對他而言,無論是救助、尋找兒子,還是應對後續接踵而來的襲擊或者發難,他只能在最短時間內取得煜親王的支持,理由只有一個:煜親王的兒子和約瑟夫在同一條飛船上,而煜親王絕對不是一個爲了權謀可以犧牲兒子的人。
簡單的說,煜親王是一個商人,而非政客!
“有人不想亞瑟和約瑟夫活着!下代第三順位是羅曼家族的人!”煜親王也毫不含糊,一句話就將嫌疑人鎖在了羅曼家族身上。
“他有嫌疑,但不一定是羅曼家族,第四順位是誰?軍部元帥詹姆斯的孫子!”基恩搖了搖頭,對煜親王的政治智慧有了一些失望。
基恩作爲當代第四順位繼承人而繼承帝位的原因不就是羅曼家族要挑戰第一順位,爲了保險又除去了第三順位,結果最後便宜了自己這個第四順位的繼承人。
既然這樣,別人爲何不效仿?
億年帝王家族、現任帝王的怒火如果全部放在了羅曼家族的順位繼承人身上,會不會是詹姆斯的孫子低位逆襲?
兩位父親儘管內心無比的悲痛,但他們此時卻不約而同的將話題放在了誰是敵人身上。他們知道,茫茫宇宙中根本無法搜尋失去了座標位置的飛船……他還有一個潛意思的想法:或許亞瑟或約瑟夫發現問題後主動關閉了定位裝置……
不過,現在最關鍵的不在於擔心兒子的生死,而是找出敵人,避免敵人繼續追殺正處於逃難狀態中的亞瑟和約瑟夫!
兩人正在緊張的商議着各種手段時,光明帝國的中央智腦——極光突然給基恩發送了一段訊息,基恩低頭看到後整個人彷彿被電擊了一般跳了起來,沒有任何忌諱地將自己的智腦顯示屏送到煜親王眼前。
“父親,我和亞瑟哥哥去地球找師傅……”
信息是約瑟夫發來的,很詳盡的將他們遇襲前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敘述了一邊。
聽着與軍部彙報大相徑庭但在個別細節上又截然不同的敘述,煜親王和基恩兩人此時更加確信了自己剛剛的判斷。然而,信息最後突然變成了一段語音,說話的人是亞瑟,“請陛下告知我的父親,我建議家族徹底放棄皇室家族身份,不要再爭了。另外,我貼身護衛中有叛徒!”
亞瑟的貼身護衛中有叛徒!
基恩的臉皮飛快的抽動了幾下,眼睛中露出同情、憤怒的神色看着煜親王。
想約瑟夫、亞瑟這類帝位順位繼承人,身邊除了帝國官方安排的大量護衛外,他們的身邊貼身護衛都是來自於每個家族秘密培養的精銳秘衛。
這些人因家族之令服從於自己的主人,但也會因爲家族之令服從於另外一個主人,比如亞瑟曾經的護衛首領蒂姆,因爲周昊滅殺了大量布萊特家族的高手,在族老的一聲令下,蒂姆便乖乖的成爲了家族母星的守護隊隊長。
能夠命令這些人,讓他們背叛亞瑟的只有布萊特家族,比如某位負責家族傳承的族老——威廉姆斯·布萊特的父親,庫曼·布萊特。
“該死啊!”煜親王聽完自己兒子的聲音後,整個人重重的往椅背上一靠,兩手捂在自己臉上半晌,像一頭受了傷的孤狼一般,從喉間低低的發出一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