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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鴻飛要納蕭普賢女爲妾?!!!
初聽吳用提出這個無禮至極的條件,就連好脾氣如蕭容,都不禁怒了!
讓自己國家的最高領袖,嫁給別的勢力主,這本身就無禮至極,甚至可以說是在羞辱!
更何況,江鴻飛還不是娶蕭普賢女當正妻,而是要納蕭普賢女當妾!
而且,別忘了,北遼之前的皇帝耶律淳可是剛死沒多久,用“屍骨未寒”來形容都不會過!
在這種情況下,江鴻飛要納蕭普賢女爲妾,簡直就是對蕭普賢女的最大侮辱,就是對他們北遼的最大侮辱!
主辱臣死,蕭容的聲音中帶着無法掩飾的憤怒:“吳軍師,你可知你此言何意?你這是在侮辱我大遼,在侮辱我家太后,我家雖不比從前,又豈容你如此輕侮?!”
蕭幹詢問兩人這次出使水泊梁山的情況?
蕭容一五一十地將江鴻飛想要納蕭普賢女爲妾一事跟蕭幹說了。
林沖、岳飛、欒廷玉、吳璘等部,領命了之後,開始試探着過河,左、右兩路伐遼大軍也緊隨其後跟上。
左右兩路伐遼大軍竟然無驚無險地就渡過了盧溝河。
吳用卻絲毫不以爲意,反而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蕭大使不必如此,道理我已然跟你們說過了,你我兩家若能變爲一家,女真強加在你家頭上的仇恨,你們纔有機會還回去,民衆纔不必再遭塗炭,反之,伱家必亡無疑。”
還有一個好消息,董龐兒率領五萬義軍前來投水泊梁山。
蕭幹是漢名,他的奚名叫回離保,又作回裡不、夔離不等等。他是奚王忒鄰之後,他的身世經歷很複雜,充滿了傳奇色彩。
蕭容反駁道:“拯救我們?你們所謂的拯救,便是讓我們放棄自己的尊嚴,成爲你們的附庸?吳軍師,你錯了。我們長生天的子孫,寧願戰死沙場,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所以,見江鴻飛君臣如此欺辱他們大遼,蕭幹憤怒地集結軍隊,對遼人說:“江衍草寇,妄想納我大遼太后爲妾,辱我大遼太甚,欺我大遼無勇士,唯死戰耳!”
吳用搖了搖頭,似乎對蕭容的固執感到無奈:“蕭大使,你錯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只有活下去,纔有希望。你們大遼已經沒有了抵抗女真人的力量,如果你們不接受我們的條件,那麼,等待你們的,只有滅亡。”
江鴻飛於是就派背嵬軍和步十軍前去奪取良鄉,還令郭藥師作爲隨軍參謀。
李綱和吳用表示理解,他們知道這樣的條件對於遼人來說確實難以接受,但他們也相信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了作用。他們相信只要給遼人足夠的時間去思考和權衡利弊,最終遼人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時,韓昉接過話頭,說道:“吳軍師,我知你口才了得,能言善辯。然而,你家提出的這個條件,實在是太過苛刻,讓我們難以接受。我大遼雖然如今國勢衰微,但我們太后,畢竟是一國之長,尊貴無比。豈能爲人妾室?更何況,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我大遼的顏面何在?我遼人又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杜壆、酆泰、劉唐、雷橫、郭藥師等人在第一時間在良鄉這裡佈防。
就在朱武、賈夫人他們摸不着頭腦之際,江鴻飛親自率領的中路軍的前軍,在良鄉遭到了蕭乾的襲擊。
蕭幹見到狼煙起,哪能不知他的計劃功虧一簣?
惱羞成怒之下,蕭幹對燎石崗發起了猛烈地攻擊。
頓了頓,吳用又說:“有些道理我不說,你們也應該能想明白,以我家國公的身份,想要甚麼樣的絕色沒有?何必非要納你家太后爲妾?我家之所以提出這個條件,全是爲了你我兩家能更好的結合在一起。你們試想一下,若我家國公納了你家太后,你們是否更敢爲你我兩家效力了,而不必憂心我家會卸磨殺驢?”
這天,左右兩路伐遼大軍的前軍,也就是林沖、岳飛部,欒廷玉、吳麟部挺進到盧溝河南岸,悄悄觀察,只見河水平靜,波浪不興,北岸一片寂靜,沒發現有遼軍身影,只看到壕塹縱橫。
幸好,江鴻飛看見烽火,感覺事情不妙,令盧俊義、孫安、史文恭、王進率領本部人馬前去增援。
蕭容和韓昉都明白,現在的形勢不容他們衝動,他們必須冷靜思考,尋找對策。
蕭幹不是契丹人,而是奚人。
杜壆對此感到迷惑不解,他問郭藥師:“郭將軍,你說蕭幹棄城而去,這是甚麼用意?良鄉既然是燕京的西南門戶,如此重要的防禦據點,蕭幹竟然輕易把它放棄,莫非是在誘敵深入,要給我軍布口袋?”
朱武、賈夫人等人一商量,覺得這河早晚都得過,晚過不如早過,省得猶猶豫豫,再節外生枝,於是令前軍伺機過河。
梁山軍一直追到盧溝河邊也沒追上遼軍。
吳用淡淡地笑了笑,彷彿並不在意蕭容語氣中掩飾不住的憤怒:
“蕭大使,你我都明白,在這個世界,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女真人的鐵蹄已經踏遍了你們大半個大遼帝國,只剩燕京這一隅之地,你們大遼已經處於風雨飄搖之中,甚至已經成爲了歷史。我們提出的條件,是爲了拯救你們,而不是侮辱你們。”
而此時,江鴻飛所親自統帥的中路伐遼大軍,包括董龐兒部,總共不少於十萬,這十萬大軍每天從早到晚,在涿州城外,鼓鼙之聲,震天動地,威懾燕京。
杜壆和劉唐看見烽火,前來營救時,遭到了遼軍的猛烈襲擊,險些被遼軍全殲。
良鄉的城牆很有特色,完全是用泥土堆積起來的,高兩丈,厚三丈,看起來防禦性能不錯,可蕭幹卻令人破壞了其中幾段的防禦禁制,使得他們可以輕易進入良鄉,殺梁山軍一個措手不及。
蕭容沉默了,他明白吳用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他無法接受這樣的條件。
而且,不去想江鴻飛君臣這是在侮辱他們北遼,再來看江鴻飛君臣的提議,這似乎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解決方案。
“吳軍師,你的話,我聽明白了。”蕭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你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爲了國家的利益,犧牲我家太后的尊嚴和地位。然而,你們可曾想過,這樣的行爲,不僅是對我家太后的最大侮辱,更是對我們大遼臣民的最大侮辱?”
當初,耶律阿保機統一草原以後,將契丹族定爲皇族,一律姓“耶律”。
除了皇族以外,還有幾個族被耶律阿保機定爲後族,世代與契丹人通婚,一律姓“蕭”,這其中一個後族便是奚族。
本來已經睡下的雷橫,立即起來,讓人點燃了烽火臺。
良鄉原本是遼國的一座軍事重鎮,在盧溝河南三十里處,那裡是從西南方向進出燕京的必經之地。
江鴻飛率領中路伐遼大軍一到涿州,郭藥師就向江鴻飛建議,一定要奪取良鄉。
可是,梁山軍來到良鄉後,卻發現良鄉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
燎石崗在良鄉城外東北方向的一座小山上,那裡平地突兀而起,山上有一座高塔,那高榙是一座空心佛塔,也可用作瞭望軍情。五層樓閣,呈八角形,高十幾丈,能北望燕京,南眺涿鹿,周圍數十里軍情,舉目在前。
蕭幹見此,改變計劃,分出一萬人馬向瞭望塔發起猛攻,同時埋伏下人馬,進行圍點打援。
等到衆軍趕到燎石崗時,遼軍已經在蕭乾的率領下,撤出戰鬥,雷橫手下兩千多人,只剩下不到三百,且人人帶傷,雷橫更是身中六箭,差點沒要了他的命。
蕭容和韓昉沉默了片刻,他們知道吳用所言非虛,眼前的形勢確實對他們北遼極爲不利。然而,讓他們接受這樣的條件,他們實在是心有不甘!
良鄉距離涿州只有六十里路,一馬平川。
在郭藥師的建議下,雷橫率領兩千步軍在燎石崗駐紮。
董龐兒並不是什麼民族英雄,他只是一個手下有數萬遼地漢兒義軍的投機者。
過程不去細說只說,蕭幹是遼國一等一的統帥,一等一的大將,如今他更是北遼兵權最重的人,耶律淳活着的時候,就任命蕭幹知北院樞密使事,兼諸軍都統,時稱四軍(即契丹、奚、漢、渤海)大王。
除此之外,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蕭普賢女之兄。
天上沒有月亮,只有滿天星光在閃耀。星垂平野闊,秋夜靜無邊。
過了好一會,韓昉才擡起頭看向李綱和吳用:“李相公,吳軍師,你家的提議我家會認真考慮。然而,此事關乎我大遼的尊嚴及太后的名節,我們不能輕易做出決定。請給我們一些時間,讓我們回去與太后商議過後再給你家答覆。”
不想,蕭幹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梁山軍有千里鏡,他們的舉動,被空心佛塔上的梁山軍將士給發現了,並且回來報告給了雷橫。
當然,這也是因爲,董龐兒被金軍打得潰不成軍,實在是無法再在雲地混了。
……
杜壆說:“你說得不錯,我估計左右兩路大軍這一二日便會過河與之會戰,不知我部能否趕上這場大戰?”
同時,江鴻飛率領中路伐遼大軍,也到達了涿州。
忽然,有幾支冷箭從北岸射了過來。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董龐兒的選擇,代表江鴻飛現在的勢力確實是得到了不少豪傑的認可,甚至是燕雲地區的豪傑的認可,這有利於江鴻飛收復燕雲十六州。江鴻飛派張世將董龐兒義軍中的非煉氣士以及老弱婦孺剝離,賞賜給田地、糧食、靈錢進行妥善安置,得精兵七千,然後接受水泊梁山軍曹的政治教育和軍事訓練,後換裝獨成一軍,交給董龐兒和軍曹派去的政工幹部及參謀官統制。
奚族原是一個獨立的民族,起源於漢末,跟契丹是同種異族。
六月二十九,梁山左右兩路伐遼大軍在孤山鎮匯合。
吳用似乎早就料到韓昉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韓副使,你所言,固然有理。然而,時也,勢也,如今的形勢,容不得你大遼有更多的選擇。你家太后若是能爲我家國公所納,不僅可以教你大遼有個體面又無後患的結束,更能使得你我兩家結合得更加緊密。到時候,你家有血性的男兒,在戰場上向女真人報仇雪恨,豈不是更好?畢竟,大遼至此,主要是因女真所致。”
林沖和欒廷玉趕緊派人向後方的朱武、賈夫人報告,說前軍已在盧溝河沿岸與敵交戰,但未知對岸虛實,請示是否渡河作戰。
雷橫組織手下將士邊射擊遼軍,邊向瞭望塔內撤退,最後與塔內守兵匯合,據塔而守。
郭藥師回答說:“蕭幹手中兵力不足,他撤出良鄉,我想,是在收縮防線,是不得已而爲之。他可能將兵力集中在盧溝河沿岸,這是他守衛燕京的最重要的一道防線,他肯定是想借河阻擊。以我看,我軍完全可以直接過河,與他決戰,然後兵臨城下,一鼓作氣,拿下燕京。”
背嵬軍僅半天時間就到了良鄉,步十軍雖然是步軍,但在劉唐和雷橫的率領下,也只用了不到一天時間就到達了良鄉。
盧溝河距離燕京僅有三十里路,如果梁山軍過了盧溝河,很快就能兵臨燕京城下。
吳用此言一出,蕭容和韓昉的神情不由得就是一怔,接着陷入了沉思。
這才救下杜壆和劉唐,打退了遼軍。
前不久,董龐兒見江鴻飛佔領了河北、田虎佔領了河東,趙宋王朝的勢力連黃河都過不了,董龐兒在連雲地都不敢碰的田虎和快收復了燕地的江鴻飛中稍稍一選,就率衆前來投江鴻飛了。
這天晚上,故意放棄良鄉的蕭幹,率領五萬大軍殺了回來。
試問,江鴻飛要蕭普賢女當自己的妾室,身爲哥哥的蕭幹,豈能不怒?
關鍵,面對北遼如今這個局面,蕭幹早就將生死置之於度外,他始終抱着“寧可以身殉國,也絕不向任何人妥協”的信念與金軍作戰,也與梁山軍作戰。
讓人意外的是,雖然遼軍在盧溝河北岸沿河修築了不少防禦工事,卻沒有埋伏,只有幾百人馬留守,他們見梁山軍真敢過河,立即四散而逃。
蕭容和韓昉在回燕京的路上,遇到了蕭幹。
就在一衆梁山軍將領準備過河繼續追擊遼軍之際,河對面傳來了激烈地交戰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