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秦檜真是一個忠貞不二、視死如歸的忠臣,讓岳飛殺秦檜,岳飛沒準真會有些猶豫!
可秦檜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享受了大家的尊敬,到頭來又想苟活,實打實一個貌忠實奸、貪生怕死的小人。
這樣的秦檜,岳飛殺起來,哪會有心理負擔?
沒什麼好說的。
岳飛用弓弦活活勒死秦檜後,又奉命和趙鼎一塊去抄了秦檜的家,將秦檜的九族全都捉了起來。
結果,秦檜九族的男人,好幾百口,包括秦檜之妻王氏系統的很多親戚,像秦檜的岳父王仲山、舅哥王仲嶷等,全部被砍了頭,而女人則全都成了罪婦,分配給有功的將士。
有人見此,問:“大元皇帝爲何只誅秦御史一族,莫非因秦御史不肯降,忠於趙氏?”
有那知情的人,說:“哪啊,大宋滅亡後,李侍郎等二十來人誓死不降,大元皇帝賜給這二十來位忠於趙氏的宋臣毒酒,其他人皆義無反顧地喝了,唯有秦御史不喝求活,誰想,大元皇帝敬重忠義之士,以假毒酒試探忠心,結果,喝了假毒酒的忠臣皆得大元皇帝特赦,教他等去伺候趙氏,唯有貪生怕死的秦御史被大元皇帝誅了九族。”
周圍之人恍然大悟,皆道:“此輩該殺,值此國破家亡之際,還想投機取巧,大元皇帝殺得好,當除此一害!”
值得一提的是,王氏被江鴻飛賜給了岳飛。
岳飛有心不要,可這又是皇帝所賜,不能辭。
話說,岳飛的原配劉氏,也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她因爲岳飛常年在外打仗不回家,背叛岳飛後,與其他男人私奔成婚。
後來,江鴻飛做主,讓岳飛娶了李娃,還前前後後賜給岳飛四個妾氏,讓岳飛開枝散葉,爲國家多生優秀的人才,岳飛才又有了一個家。
如今再加上一個王氏,岳飛也算是享上了齊人之福。
岳飛並不是個例。
儘管各國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江鴻飛一個都沒往外分,全都收入自己的後宮,但跟江鴻飛的人,上至宰執大臣,下至立功的小卒,全都被分了女人,甚至會享齊人之福。
爲達這個目的。
更重要的是,爲了夯實自己的統治基礎。
江鴻飛按照慣例,讓人在汴梁城中置下了衆多集惡箱,收集大奸大惡之人,也就是爲公審做準備。
很快,王黼、樑師城、李彥、李邦彥、白時中等一大批宋臣就上了公審的名單,其中還包括蔡京、蔡攸、王時雍、徐秉哲、範瓊等不少已經投了大元帝國的原宋臣。
這麼說吧,至少得有三分之二的宋臣,上了公審的名單。
這其中不乏一些名聲還不錯或者能力還不錯的宋臣。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除了趙佶一朝和趙桓一朝(尤其是前者)的官員,確實有很多奸臣當道,讒佞專權,非親不用,非財不取。
還有就是源於土地之間的矛盾。
要知道,趙宋一朝,不抑制土地兼併,權貴階層肯定不擇手段積累土地,在這個過程當中難免犯下了累累惡罪,造成了地主階級和農民階級之間的矛盾。
爲了徹底解決這個問題,江鴻飛和自己手下的一衆大臣商量後決定,跟大元帝國其他地區一樣,將京畿地區的土地也全都收爲國有,再以攤丁入畝的形式分租給農民階層。
反對這一政策的人,哪怕是對這一政策有怨言的人,全都上公審臺。
另外,罪大惡極實在不能保的人也全都上公審臺。
——這裡面,有一個是例外,那就是,在江鴻飛入主汴梁城之前就投江鴻飛的人。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蔡京、蔡攸、王時雍、徐秉哲、範瓊等人。
這些人雖然罪大惡極,但他們都已經主動投效江鴻飛了,說什麼江鴻飛都不能殺他們,不然誰還敢投江鴻飛,這天下可就難打了。
這些人,江鴻飛只是抄沒了他們的家產,並暗示,等這陣風過去,自己會找藉口賞賜他們一些錢財,幫他們找補找補。
主動投江鴻飛的人都被抄家了,那些不投效大元帝國的人,或者是見風使舵的人,尤其是能力還不行的人,不用說,只要被舉報了,全都上公審臺。
可以說,雖然江鴻飛特赦了不少人,但汴梁城中的達官貴胄、豪門大戶、仕紳望族階層還是遭到了一場大清洗,趙宋王朝在汴梁城中的統治基礎全部被消滅……
與此同時,江鴻飛給剩下的人,免債、分田、分糧,還免了兩年稅……
……
就在汴梁城中的窮苦人狂歡,權貴階層瑟瑟發抖之際,後宮中趙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也在悲傷和憂心忡忡!
要知道,亡國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基本上都會成爲新王朝權貴的玩物。
遠的不說,就說趙宋滅後蜀,趙匡胤就收了花蕊夫人;趙宋滅南唐,趙光義就熙陵幸小周後。
所以,趙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很清楚她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果然!
很快,趙玉盤等十位帝姬、宗姬就進了後宮,然後跟鄭太后、朱皇后等人說了,江鴻飛已經將所有趙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都收入自己的後宮。
見她們全都成了江鴻飛的女人,有人哭,有人鬧,有人接受不了,還有人想要以死殉國。
以身殉國的聲音剛出,就有人反對:“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嚷嚷着要爲趙宋王朝殉國的人,聽了這首詩了之後,沉默了。
是啊。
趙宋王朝又不是她們這些女人丟的,她們爲什麼要爲趙宋王朝而死?
還有,難道只許趙匡胤、趙光義搶別人的女人,難道就不許別人搶趙氏的女人?
趙玉盤等已經被江鴻飛收了的帝姬、宗姬,也勸衆女,說江鴻飛寬宏大度、年輕俊朗,根本不像外界傳得那麼殘暴嗜殺,事已至此,大家便委曲求全吧。
聽了趙玉盤她們所說的,鄭太后心下就是一鬆!
老實說,鄭太后真不覺得現在的情況比之前更壞。
首先,鄭太后覺得,雖然她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但她的實際年紀畢竟已經四十出頭了,江鴻飛未必會碰她。
退一步說,鄭太后覺得,就算江鴻飛對她有性趣,也沒什麼,她無所謂。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已經久曠多年,正好趁此機會再當回女人。
也就是說,鄭太后不怕失身,她巴不得江鴻飛對她有性趣,甚至擔心江鴻飛嫌她年紀大,對她沒有性趣。
鄭太后之所以如此,不是她賤,而是她清楚,這纔是最好的選擇。
不。
應該說,是江鴻飛給了鄭太后新的選擇,甚至是機會。
鄭太后年輕時容止端麗、博學多才,才華橫溢,又擅長順承君心體察帝意,所以寵異六宮。而且,鄭太后還繼承了宋宮“樂進淑女”的傳統,鼓勵趙佶多收女人,也願意照顧那些懷了趙佶孩子的宮人。
比如,趙構的母親韋氏,就多受她的照顧。
還有,趙佶寵愛的大劉貴妃(也就是趙福金的母親),去世時,她主動收大劉貴妃當養女,還很大度的支持趙佶追封大劉貴妃爲明達皇后,既讓趙佶感激她的善解人意,又一定程度上保留了皇后的體面。
後來,小劉貴妃入宮專寵,風頭隱隱蓋過她這個中宮,可她依舊不爭不搶,淡然處之。
小劉貴妃死後,趙佶非常悲傷,想追封小劉貴妃爲明節皇后,鄭太后也欣然支持。
像這樣的事,鄭太后做過太多太多了。
所以,趙佶後宮中的女人,無一不念鄭太后的好,甚至就連趙佶都承認,他子嗣昌盛,是鄭太后的功勞。
鄭太后也因爲其資歷高、功勞大、人脈廣、最受趙佶寵愛,又受所有人尊敬,當了近二十年的皇后,哪怕她唯一的兒子早夭,都沒有女人能撼動她的地位。
總之,鄭太后是一個極有手段的女人。
按說,像鄭太后這樣的女人,肯定能有一個不錯的結局。
可鄭太后千算萬算,機關算盡,還是漏算了一個人——趙桓。
不。
不能說,鄭太后漏算了趙桓。
滴水不漏的鄭太后,其實早就在趙桓身上佈局了。
首先,在王皇后死後,鄭太后主動收養了趙桓和他妹妹趙金奴,對他們兄妹照顧有加;
其次,正是因爲有鄭太后這個養母的暗中支持,趙桓才能坐穩太子之位。
後來,鄭太后還買了個保險,那就是借趙佶的手把她的兩個嫡親侄女鄭慶雲和鄭鑰恭賜給了趙桓,準備讓她們走她的老路。
按說,鄭太后都已經準備得這麼周全了,她怎麼都不會輸纔對。
可鄭太后最後還是輸了。
鄭太后萬萬沒想到,趙桓身爲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竟然不好女色,他根本就不碰鄭太后一手調教出來的鄭慶雲和鄭鑰恭,讓她們直到現在都還是處女,就更別提得到趙桓的寵愛和給趙桓吹枕邊風了。
鄭太后更沒想到,在當太子時表現得謙厚孝順乖巧的趙桓,竟然是一個爲了權力連傳位給他的親生父親都可以囚禁、一點都不念她這個養母恩情的畜生。
結果,鄭太后也被怕她壞事的趙桓給軟禁了起來。
毫不誇張地說,縱橫後宮二十多年的鄭太后,徹徹底底地敗在了絕情絕義的趙桓的手上。
這麼說吧,要不是江鴻飛打過來,鄭太后非得被趙桓軟禁到死不可。
不僅如此,趙桓登基以後,因爲沒錢,還首先拿她鄭家開刀,把她爹鄭紳和她的兩個兄弟鄭翼之、鄭成之一擼到底,把她鄭家抄得一乾二淨,絲毫都不顧及她這個養母,她這個趙宋王朝的太后。
鄭太后很少恨一個人,因爲她覺得,那是無能的表現。
可是,現如今,鄭太后卻恨起了趙桓,很恨很恨很恨的那一種。
不只趙桓,鄭太后還恨傳位給趙桓的趙佶。
趙佶風流也就算了。
這種事,鄭太后可以忍,可以逆來順受,甚至可以欣然接受,但她忍不了趙佶無能、趙佶蠢,趙佶怎麼能將皇位傳給趙桓這樣一無是處的人呢?
在鄭太后看來,還好,天道酬勤,老天沒有讓她輸得一乾二淨、一敗塗地,派來了江鴻飛解救她,還給了她扳回一局的機會。
趙佶有名號的嬪妃、女官共有一百四十三人,沒有封號的宮女四百七十九人,采女六百零四人,歌女一千三百一十四人。
一衆帝姬,一衆王妃、王妾,一衆宗姬,一衆族姬、宗婦、族婦、貴戚女,還有她們的侍女,這些女人加一起,也有三千多人。
這五千多個女人,就是鄭太后翻身的籌碼。
鄭太后心想:“只要我爲大元皇帝管理好這些女人,讓他在後宮中開心快樂,必能得他青眼,不做太后,我還可以做個內宰!”
念及至此,鄭太后對趙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說:“家國興亡自有時,吳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傾吳國,越國亡來又是誰?”
鄭太后的話引起了衆女的共鳴。
她們無不在想:“這仗是男人打的,跟我等後宮中的女人有甚麼關係?我們憑甚麼殉國?”
皇后朱璉覺得,鄭太后這麼說,不太對。
可朱璉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想了想,朱璉也只能勸衆女說:“陛下定會斡旋,我等未必沒有旁的出路。”
鄭太后表面上點頭附和朱璉幼稚的想法,心中則在想:“大宋還有百萬大軍、滿朝文武、數百萬裡疆土時,那不孝子都輸得一敗塗地,何況如今勝負已分?”
可想歸這麼想,但鄭太后卻不能這麼說。
鄭太后拉起朱璉的手說:“今我趙氏遭逢大難,你我婆媳當齊心協力,以保全生靈而努力。”
聽鄭太后這麼說,朱璉很欣慰,同時又有些過意不去。
趙桓那麼對鄭太后,可以說是忘恩負義到了極點,可事到如今,鄭太后卻以德報怨,還在維護趙桓、維護趙宋王朝,實在太難得了。
老實說,朱璉覺得,她的格局真不如鄭太后。
見兩宮沒有內鬥,而是齊心協力,共同面對劫難,趙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全都很欣慰。
當然,也有很多趙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表面上團結在鄭太后和朱皇后的身邊,實際上,卻是跟鄭太后一樣,在爲她們自己以及她們的家族謀劃。
安撫下了趙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讓她們離開了之後,鄭太后將朱璉留下。
猶豫再三,鄭太后還是欲言又止。
見此,朱璉主動說:“太后,國家至此,你我婆媳之間,還有甚好避諱,恁但說無妨。”
聽朱璉這麼說,鄭太后才吞吞吐吐地說:“既然皇后如此明事理,那我便跟你說一句肺腑之言。”
“唉!”
長嘆了一聲之後,鄭太后直言不諱地說:“皇后,你當做好侍候大元皇帝的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