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左特與方金玄,緊張對峙。
相互看不順眼、相互猜忌懷疑、看法分歧、不肯讓步……種種因素,導致如今兩人的矛盾越來越深,終至爆發言語爭吵,甚至是武力相向。
面對方金玄的嘲諷,左特咬牙切齒之後,丟棄顧慮,不忍讓,不服輸,果斷反擊:“說我是變態,其實你纔是真正的變態!爲了上位,你溜鬚拍馬,阿諛奉承,用盡手段討好上級,甚至不惜卑躬屈膝,丟棄尊嚴!現在的你,雖然表面上很風光,但其實早已失去了作爲男人的靈魂,變成了沒有主動權和自由權的廢物!廢物!”
左特之言,猶如一根針,刺中了方金玄的軟肋。
方金玄頓時怒上眉梢,不容左特如此放肆,一掌拍碎桌子,厲聲道:“我今日若是不好好地教訓你一頓,就不叫做方金玄!”
左特不懼怕,更敢挑釁:“只怕你沒有那個本事,反而被我打得滿地找牙啊!所謂的武曲星君,不過是實力平庸,浪得虛名。”
方金玄攥緊雙拳,全身釋放出強烈的金色靈氣,勁力擴散而開,震得整間屋子搖搖晃晃。
左特受到影響,後退兩步,隨即也爆發大量靈氣,強勢對抗。
那兩個文官見狀,皆是驚訝,一齊指責左特:“你這個小子,竟敢與武曲大人作對,真是太狂妄了,簡直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左特無需理會小嘍囉的看法,當即專心以力量抗衡方金玄。
兩股力量越來越強,互相較勁之下,空間震動越來越強烈,房頂不斷掉下粉末。
兩個文官難以忍受強大的氣場,紛紛踉蹌地奔了出去。
“這個地方太狹窄了,不適合作爲武鬥的場所。而且,破壞建築物也不是我的喜好。到外面去較量吧,本少爺要你敗得心服口服!”
左特先行飛出了屋外。
“狂妄的小子,本星君今日定要你後悔莫及!”
方金玄隨即飛身而出,直追左特。
兩人先後來到府內西北部的校場中,冷冷對立。
隨即,雙方不言語,不遲疑,同時出招。
只見左特運使血脈之力,全身涌出詭異的黑色靈氣,再雙掌聚氣,化成一個能量球,隨後將之貫擊而出。
方金玄不敢大意,凝氣運掌,金光燦然,再轟然一擊,發出一個巨大的靈體掌印。
雙方強招互衝,勁力擴散八方,石板地面以環狀連連破碎,整座島嶼一陣搖晃。
初對一招,方金玄已知對手實力之強悍:“須左家族的人果然不容小覷。”
左特早已看出方金玄具有太神級中階以上的修爲,所以纔會在一開始就使用血脈之力。
心情煩悶,更不想認輸,左特霎時間戰意更強,將所有的負面情緒盡數融入招式之中。
“邪寒十訣——萬代山河冰雪獄!”
左特展現家族水系法術,周身靈氣瞬間化爲滔滔寒氣,擴散四面八方,所經之處,竟化作冰雪飄飛的凍獄。
見勢不妙,方金玄採取守勢,集中力量,凝氣護身,化作一個球體屏障。
不消片刻,寒氣佈滿整個校場,盡成冰凍之象。
方金玄擋無可擋,已變成一個冰人。
左特站在冰面上,雙手叉腰,仰天一陣狂笑,隨後發出嘲諷,以此發泄心中的不快:“武曲星君,果然是個廢物啊。”
話語剛落,忽見冰體爆碎,一道金光沖天而現。
“哦
?”左特不驚不懼,還露出輕蔑的笑容。
方金玄畢集靈力,形成一股震力掃蕩而開,四周遠處的冰封盡數破碎。
左特揚手一擋,輕鬆擋下衝擊而來的巨力。
親身體會到左特的實力,方金玄已完全明白自己難以打贏。
隨即,他一邊防範,一邊冷心細思。
看到對面的方金玄破解了冰封卻沒有攻過來,左特冷冷一笑,再用言語挑釁:“武曲星君,怎麼不敢出招了?是不是害怕了?是的話,就快點跪地投降。本少爺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無論是誰,都會有優點和缺點。左特不例外,方金玄也不例外。
方金玄身爲神界武曲星君,身經百戰,闖過千難,早已練成很好的作戰素質。這就是他的優點。
當即,他壓下心頭怒氣,冷靜應對,厲聲道:“休要猖狂!現在就讓你知道本星君的實力!”
話語盡,他揚起右掌,凝聚磅礴金系能量。
左特見狀,也不慢,立即凝聚滾滾寒冰之力於掌中。
隨即,雙方几乎同時瞬身而出,如電光般轟然對掌。
緊接着,周圍空間先冰封,後解凍。兩股勁力混在一起,使得整個校場的地面破爛不堪。
不久之後,勁力反衝,雙方各自後退。
此時,兩個文官帶領一隊護衛快速來到,卻是不敢貿然介入戰局。
方金玄察覺到自己的下屬已經趕來,頓時心生一計,嘴角露出陰險的笑容。
隨後,他雙手齊用,舉天而起,匯聚力量形成一股金色劍芒。
左特見狀,決定先發制人,一掌打出,發出一個能量波,要讓對方不夠時間醞釀強招。
不料,方金玄突然收勢,金色劍芒瞬間消失,也不閃躲,任由黑光能量波擊在身上。
隨之,他被震飛到遠處,嘴角流出一條紅色的細波。
“啊?武曲大人!”
“武曲大人!”
看到方金玄被左特打傷,兩個文官驚訝不已,紛紛快速趕過去。
“嗯?”發覺方金玄竟會突然選擇捱打,左特不由地感覺有些奇怪。
他瞬身移動,來到距離方金玄不遠的地方。
兩個文官來到方金玄的旁邊,一邊扶起他,一邊責罵左特。
“身爲門生,竟敢打傷導師,你這是大逆不道!”
“敢對武曲大人下重手,你真是罪該萬死!”
那隊護衛快速奔過來,將左特圍住。
左特冷冷一笑,盯着方金玄,道:“武曲星君,你爲何要突然收手?就算你真的害怕了,也不必自討苦吃吧?以你的實力,要躲過剛纔的攻擊並非難事,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方金玄冷冷一笑,然後故意搖搖頭,顯出痛心的樣子,說道:“我身爲你的導師,跟你切磋,是爲了指導你練武。我耐心地展現劍招,只想讓你學習,進而增進武學境界。沒想到你竟然在這個時候出手偷襲我,真是令人心寒啊。好歹我也是你的導師,你怎能狠心下殺手呢?”
左特聽後,只感莫名其妙,大聲道:“你胡說什麼?明明就是你先動手的!”
方金玄故意嘆了口氣,對兩個手下說道:“你們說,爲了將門生教育成才,我容易嗎?”
“不容易,非常不容易!”
“武曲大人對門生愛之深責之切,不畏艱苦,辛勤教導,實乃仁德之典範。這個臭小子卻以怨報德,真是
狼心狗肺!”
兩個文官紛紛迴應。
看到方金玄和兩個文官竟然開始一唱一和,左特頓時十分不爽:“你們在搞什麼?”
方金玄立即向左文官使了個眼色。
左文官有所明白,上前兩步,指了一下左特的鼻樑,嚴肅地道:“武曲大人十分善意地教你練武,你卻心存怒怨,出手傷人。你的行爲,極其惡劣,已犯下故意傷人罪!”
情況變化如此之快,左特更覺莫名其妙:“什麼?你在亂說什麼?雙方武鬥,是他技不如人,怎能怪我故意傷人?”
左文官說道:“我們都親眼看到你出招偷襲武曲大人,將其打傷。我等是人證,武曲大人流出嘴角的血液就是物證。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嗎?你犯下這種罪過,按照天條,至少要將你監禁二十天。”
左特聽了,不由地冷笑,接着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都是一丘之貉,只會狼狽爲奸!別以爲我會乖乖就範!”
右文官見狀,一邊扶着方金玄,一邊指責左特:“放肆!你已故意傷害了武曲大人,還敢拒不認罪,簡直就是小人中的小人,敗類中的敗類!”
方金玄笑了笑,然後對左特說道:“這兩位都是司法執行神助理,所說之話,皆以天庭的法律爲基準。如今你故意傷人,就算我有心護你,也是無法超越法律啊。”
看到方金玄如此惺惺作態,左特只有氣憤,隨即想到了什麼,怒道:“我明白了!你故意被我打傷,就是爲了引我犯下傷人罪,然後將我關進天牢!如此陰險的心機,你根本就是以權謀私!”
方金玄搖了搖頭,裝出苦澀的樣子。
左文官揮了一下手,道:“少說廢話!來人,將這個犯人抓起來!”
圍着左特的十幾個護衛紛紛上前。
左特見狀,以強大氣勢震懾四周:“誰敢?”
護衛們紛紛停步。
左文官厲聲道:“膽敢反抗,罪加一等!”
左特冷笑。
方金玄也冷笑,道:“你若是想成爲天界的通緝犯,就盡情地反抗,盡情地逃吧。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回頭是岸,不要一錯再錯了。”
右文官立即奉承:“武曲大人真是以德報怨,寬容爲懷啊!”
左特頓時想起自己還有任務未完成,若是此刻逃走,就難免功虧一簣。
考慮片刻後,他壓下怒火,然後嘆了一口氣。
左文官見左特似乎已沒有反抗的意思,於是又下令:“快動手!將這個狂妄的罪犯押往第十八重天的監獄,讓他好好地反省罪過。”
不料,方金玄突然擺擺手,大聲道:“等等!”
隨即,兩個文官和十幾個護衛皆感奇怪,齊齊看向方金玄。
方金玄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虛僞地說道:“左少爺還是未成年人,怎能對他說出‘監獄’這麼殘忍的兩個字呢?對於未成年人,我應該重在教育,引導他們走向正道。所以,我們應該說……送左少爺去教育管理房。做人,要有素質;做神仙,更該具備素質。素質這麼低,能做大事嗎?”
左文官聽了,立即露出虛僞的笑容,抱拳說道:“武曲大人教訓的是!屬下一定謹記!”
隨後,他朝衆護衛揚揚手,說道:“將他帶去教育管理房!”
“是!”衆護衛領令,一齊上前,將左特押走。
這一瞬間,方金玄露出了得意又陰險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