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卷宗內死傷無數,鱗帝與燕王的交手代表了兩界的碰撞,東瀛相助也不能動他根基,讓隱藏在周圍的各界探子心驚不已,誰也不敢再小瞧這一代海境勢力。
戴着面紗的女子至始至終,從頭到尾就沒有出過一次手,一直如泰山版穩重的聳立在藏卷宗當中,任何人不敢上前分毫。
燕王心中一沉,此戰他想過很多種變化,但絕對沒有想到會多出一位帝尊。帝尊可是擁有一界之主勢力的存在,太過強大。
羽國固然強悍,可是強悍也之才擁有兩位帝尊而已,而洛神天加上他自己就是三位帝尊,已經還未到來的佛劍,這一場戰鬥的天枰已經開始傾斜了,再不想法補救,那麼結局就要擺明了。
他心頭一狠,知曉東瀛再次站當中保存了很多的事情,就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可難道他沒就沒想到失敗之後等待他們的是滅亡嗎?
不對,不對,東瀛必定知道這個結果,可爲何還是要這樣保存實力?難道他們還有後手?還有一舉吞併所有人的後手?
想到這裡,燕王突然心頭一驚,瞬間看向了北方,北俱蘆洲,難道九霄至尊沒死?難道九霄至尊帶領殘餘的九天同盟會與他們結盟了?
瞬間想到的問題瞬間就被肯定,他立刻大手一揮:“燕青,吩咐斥候速速傳回消息,周圍是否有埋伏,並且讓所有人保存三分餘力,準備迎接內戰!”
燕青不敢多言:“是,陛下!”
北山王被洛神天打的來搖搖欲墜,此時在聽到了燕王下的這道命令,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頭,離開戰圈。
“這羣該死的東瀛小人,今日這事結束之後,老夫定要將他們抽筋扒皮,以泄心頭之恨。”
“王叔不必如此,九天同盟會與洛神天有殺身滅宗之仇恨。在利益面前,可是沒有敵人,只有朋友,不到最後一秒鐘,誰也不知道結局會如何!”
北山王點頭表示同意,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只有利益,什麼聯盟,合作,都是假的,隨時可能兵刃相向。
同時,思越人手中的畫劍尖滴着點點筆墨,將戰場周圍的所有狀況都收集起來。
“主上,看來你的老朋友給你送禮來了,認輸可是非常的多喔!”
洛神天不同想就知道老朋友是誰,出了九霄雲霄這個老牌強敵,他想不到別人了。
果然,九天雲霄領頭,身後七情宗,創罪宗,紫極劍宗,四個強大勢力來襲,另陷入白熱化的戰場更加混亂,也更加的危險。
思越人望了眼後心知事情不好辦,又來一名帝尊,這樣的話,他們將會全力以赴。而這全力以赴還是勝算只有五層,這太冒險了。
洛神天同樣也知道眼前狀況的危險,但他也無能爲力,藏卷宗與海境所有的戰力都在這裡了,並且佛劍來不來相助,也尚不知曉。
“老仇人啊,看來你佛劍也將你捨棄了,你說面對我的來襲,你有幾分勝算?”九霄至尊道。
這句話令他心中一顫,快速的分析起來,該如何收場。
而另一邊的燕王看了看東瀛,又看了看九霄至尊,最後將目光停在了洛神天身上。
先除海境,在滅羽國。
他心頭叮咚一聲巨響,要是真的出手殺了洛神天,拿下一個就是他了,因爲東瀛能秘密與九天同盟會達成協議,又爲何不能打成除掉他,一人獨佔的想法!
事實有萬變,這一場陰謀也有變化,既然他們喜歡要暗算自己,燕王又爲何不能將計就計吶?
他嘴角陰沉沉的笑起,大手一揮:“聽聞九霄至尊和鱗帝有殺身滅宗之仇恨,然而我羽國本想不打擾你們了結恩怨,但奈何時事所逼,不得不出手啊!”
洛神天一時還未反應過來。
思越人卻是腦子轉的非常快,立刻明白話中之意,時事所逼,那是不是無人所逼,那你就不會動手,甚至是倒戈相向?
“燕王陛下真是說笑了,你貴爲一界之主又有何人敢逼迫你,難道是你身邊那條想反咬一口的狗,還是兩條狼狽爲奸的狼?”
洛神天被他一語點醒,也明白了燕王所面臨的局勢,可以說是脣齒相依了,由不得他不準備倒戈。
燕王道:“是狗,是狼,都已所謂所,鱗帝,你說是嗎?”
遞出的好意,洛神天悻然收下:“當然,海境可是和羽國一直都是朋友,今後也定會友好相處,將這兩條蠢狗除掉!”
滴水不漏的一句話,在除掉九天同盟會與東瀛之前,海境與羽國聯盟,除掉之後在說以後的事情。
瞬息萬變的戰場,瞬息萬變的結局,東瀛本以爲勝券在握,卻又遭遇急轉的結局。
剛剛還不死不休的海境,羽國,現在又稱爲了並肩作戰的盟友,不得不讓說,利益真可怕。
遠處,幕成雪見到這一幕就已經不想再看想去了,結局早已註明,沒有必要在浪費時間觀看多餘的了。
一直沒到場的佛劍不是沒來,而是一直隱藏在暗處等待時機給予致命一擊,做到一擊必殺的效果。
一直站在原地不動的面紗女子是最後的底牌,她若出手就是佛劍一同出手之時,兩位帝尊同時殺上,無人可擋,戰鬥結束。
幕成雪發現,她看的還是太少,也明白魔天子不出手的原因,因爲他早已看透了結局,知曉無論是東瀛,羽國,還是九天同盟會,都會以失敗而告終。
“師尊,這就是你要我長大的原因嗎?哈哈,還真是讓人感嘆,感嘆人心難測,陰謀無處不在。想在這亂世活下去,沒腦子,沒實力,可真不行!”
她腳踏梅花雨返回天界。
“嗯?真是廢物,”她剛剛回到太子府就聞到了濃厚的血腥味,也不用問人就知道是誰的血了,肯定有事問軒將事情辦砸了,不然不可能這樣!
當然推開門之後,果不其然,問軒躺在牀上奄奄一息,下人正在爲他療傷。
“你來了,咳咳,對不起,事情沒有辦好。”
幕成雪將眼中的怒氣收起,故作傷心的道:“不用自責,是我謀劃不慎,差點讓你丟了性命。那問湘靈的狀況如何了?”
“她,她比我好不到哪兒了,我連續三次伏擊她,她應該快要身死了,咳咳,咳。”
應該,幕成雪需要的肯定的答案,而不是這可能的藉口,她轉身不再看他:“這路上你辛苦了,好好養傷,下面的事情我來處理。”
問軒想起身看看她,可惜毫無一點氣力,能撿一條命回來就是他的幸運了。
神界,少帝府。
問湘靈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胸前三四道劍傷,努力的想握着那被絲巾纏起來的一截秀髮,卻差那麼一點點,又是那麼費力。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不論白天夜晚腦中裡都是那人的影子,黑紅相間的長袍,邪魅的左眼,俊朗的面孔,爲何她會變得這樣痛苦。
是因爲他的出現,還是因爲好奇在他身上發生的故事,她不知道,可是每一次問自己又是這麼的痛。
仰面而下的淚水打溼了枕巾,何時有一道人影站在她面前也不知曉,她開口,卻是噴出了血水。
“七夕,七夕,是,是你嗎?你不生氣了嗎?”
然而,站在她面前的人並沒有開口,反而是冷漠無情的看着她悲慘的摸樣,嘴上笑的很是開心,報仇的快意將她籠罩。
幕成雪有一點驚訝,竟然敢直呼魔天子的名字,難道不怕將她擊殺,還是兩人的關係密切到了這種程度?
普天之下能直呼他名字的,恐怕也只有一夕風華,一葉蓮華,如今還要加上這個問湘靈了。只是即將被斬殺的她,會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是何人嗎?爲何到了這種時刻還要惦記着那個人?
問湘靈的一雙眼睛失去了往日的調皮搗蛋之色,灰濛濛的,一片渾濁,似乎已經看不到了。
“七夕,你不生氣了嗎?瑤華後悔了,瑤華以後不再任性了,你回答我好不好?”
幕成雪心想,原來她的暱稱叫瑤華,和風華,蓮華,是多麼的相似,也不愧是那人的地魂。
“你有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嗎?”
問湘靈聽到這聲音心頭一顫,又隨即留露出瞭解脫的微笑,不顧順着嘴角流出的血液開口。
“原來是你,我就是問軒哪來的膽子與我作對,他背後是你在出謀劃策吧!哈哈,不顧也對,他這個太子也終於找回了那麼一點點尊嚴。咳,你要殺我!”
幕成雪不可否認,這一切都是她策劃的,今日前來也是殺她的。
“還有什麼遺言嗎?”
問湘靈沒有回答。
她繼續道:“沒有什麼對洛神天想說的,或者是魔天子的話嗎?”
問湘靈發白的嘴脣顫抖着:“洛神天,咳,他只不過是我期中一子,只是沒想到這顆棋子太過厲害,跳出了棋盤將我擊傷。”
“咳,咳,七夕,關於七夕,告訴他,我,我想我,應該是愛上他了,可惜,這段愛我還未說出口就已經結束。謝謝他讓我開懷大笑過一次,謝謝能遇見他!”
說完,她不再開口,等待死亡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