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起上吧!
葉雲這話說的雲淡風輕,卻有一股絕對的自信在裡面。只是這自信的話語落到楚浩然三人耳中,卻是絕對的自大,可惡到了極致。
“找死!”
楚浩然乃是金丹境四重的高手,卻被葉雲如此雲淡風輕的嘲諷,心中怒火升騰,他要讓這個小子記住,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說了就要死。
沒等楚浩然出手,他身旁的玄元宗弟子揉身而上,手中光影閃過,一隻丈許大笑的巨掌憑空出現,對着葉雲狠狠拍落。
對於楚浩然三人來說,葉雲雖然領悟了雷靈之氣,但畢竟只是築基境四重的修爲,再強也是有限。典籍記載中的確有築基境的弟子能夠抗衡金丹境高手,但那只是抗衡金丹境初期,一重兩重的修士,若是說築基境的修爲能夠與金丹境四重的高手相抗衡的話,那說出去根本不會有人相信。更何況,葉雲還只是築基境四重。
巨大的手掌從天而降,帶着磅礴大力,其中蘊涵的力量根本不是金丹境以下的修士能夠抵擋,便是這一掌打在金丹境三重的張一成身上,恐怕他也是抵擋不住。
張一成面色蒼白,看着巨掌落下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心中清楚,自己根本抵擋不住這一掌,自然也不可能將葉雲救下。
張一成看着葉雲,眼中盡是着急與惋惜。急的是葉雲恐怕抵擋不住這一掌,惋惜的是如此驚才絕豔,修成雷靈之氣的少年,要死在這一掌之下。
只是,張一成並沒有注意葉雲的面容,依舊是那麼的雲淡風輕,甚至嘴角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一掌的威力的確不凡,足以擊殺金丹境三重的普通修士。但是這一掌的威力在葉雲眼中,卻還遠遠比不上絕塵的隕星式,那一招的威力才讓葉雲感到驚懼。眼前這一掌,顯然是低估了葉雲的實力,想要一掌將他擊殺。
葉雲擡頭看去,巨大的手掌從天而降,沒有絲毫速度放緩的跡象。
手中紫色光影早就蓄勢待發,紫影劍瞬間打出一道電芒。
只聽到方圓百丈內雷聲響徹天地,電芒的威力加強了何止十倍。下一刻無數的雷光從四面八方奔涌而至,瞬息便匯聚在葉雲手中的紫影神劍上面。
葉雲輕輕一點,紫影劍前段劍芒吞吐,直接劃過虛空。
那狠狠落下的巨大手掌來勢未減,重重拍在紫影劍上。
巨掌在空中陡然一滯,隨時被切成兩半,順着紫影劍向兩邊分開,似乎又遇到了葉雲的護身罡氣,從他雙肩外掠過,重重拍在大地上,卻只是騰起一抹灰塵,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金丹境四重高手的一掌,居然被葉雲輕鬆自在的破解,而且還是一劍斬成兩半。
楚浩然驚呆了,出手攻擊的玄元宗弟子驚呆了,張一成也是驚呆了,就連易師兄和李師弟等雲華宗的弟子也是滿面驚訝,怔怔站着,目光落在葉雲面上,隨即盡是震駭。
葉雲收劍而立,四周雷聲依舊轟隆,只是沒有剛纔那般震耳欲聾。
“你是誰?你到底來自何處?”楚浩然第一個清醒過來,目光如電,盯着葉雲。
另外兩名玄元宗的弟子也是驚駭滿臉,金丹境四重的一掌居然被築基境四重的菜鳥給破解,而且還是那般的輕鬆自在。
張一成到現在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之後,面上滿是震驚,又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狂喜。
易師兄和李師弟等雲華宗的弟子早就呆立當場,腦子幾乎不再運轉,一片虛無。他們怎麼都想不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是築基境四重的少年,居然有如此修爲,那一劍的風姿,已經深深印入他們的腦海,只怕終生都不會抹去。
葉雲聳聳肩,道:“問清楚了你們轉頭就走嗎?那你們三個未免也想的太美好了。”
楚浩然面色陰冷,他的確有這個心思,若是葉雲真是來自惹不起的超級實力,那麼轉頭就走也未嘗不可。只是,葉雲後半句話卻極不中聽,他竟然想將楚浩然等三個金丹境四重的弟子留下來,彷彿他乃是修爲高高在上的元嬰境老祖。
楚浩然深吸口氣,冷冷道:“若是兄弟你一意孤行,那我玄元宗弟子也不是怕事之徒,若你將我們與雲華宗那幫蠢貨廢物相提並論,只怕你就錯了。”
葉雲笑了笑,道:“我一開始就是想勸架,然後聽到你們發現了什麼雷雲草,便想取來玩玩,只是你們幾個都不領情,還要對我大打出手。我這人的宗旨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們幾個要是以爲現在就能夠抽身離去,那未免也太不將我放在眼中。”
楚浩然瞳孔一縮,眼中精芒閃過:“不知兄弟來自何處?能否告知?”
楚浩然的聲音明顯有些軟化下來,葉雲這般張狂,似乎毫不擔憂,胸有成竹。那麼以他剛纔表現出來的攻擊力,應該絕不止於此,或是身上有什麼寶物能夠讓他對抗金丹境中期的高手。
楚浩然這次帶着兩名師弟進入落雷谷,乃是爲了尋找雷木。之前遇到張一成他們發現雷雲草,本着不搶白不搶的念頭,便要出手爭搶,那想到在最後時刻居然會出現葉雲這麼一個築基境四重卻能夠與金丹境四重相抗衡的妖孽。如果這樣的妖孽真的來頭極大,那還是不要與他爲敵。
葉雲摸了摸鼻子,沉吟片刻,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告訴你也無妨。我師尊乃是天運子,不知道你們是否聽過。”
“天運子?”楚浩然和張一成齊聲驚呼,臉上神色卻決然不同。
楚浩然面色凝重,甚至有些發白,嘴角微微抽搐,不知道在思索什麼。而張一起卻是滿臉激動,甚至面孔都有些脹.紅,他看着葉雲,眼中充滿了期待和興奮。
“天運子?兄弟你說的是神秀宮執掌戒律的絕心峰首座,天運子前輩?”張一成語聲激動,顫聲問道。
楚浩然目光如電,立刻落在葉雲臉上。
葉雲眯着眼,看了看衆人,道:“莫非大秦帝國還有第二個天運子不成?”
靜寂一片,沒人搭話,只有雷霆的轟鳴聲在四周響起。
楚浩然深吸口氣,對着葉雲拱拱手,道:“想不到兄弟乃是天運子前輩的弟子,既然如此,這株雷雲草就讓給你了。”
說罷,他朝着另外兩名玄元宗的弟子使了個眼色,轉身便要離開。
葉雲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楚兄何必如此着急,說起來我與你玄元宗還頗有淵源,與一人相識在半年前。”
楚浩然一怔,隨即面上閃過一絲疑惑,又有一點期待。
張一成激動的有些脹.紅的面孔似乎被凝滯了,隨即紅潤褪去,一絲蒼白浮現上來。
“哦,不知道這位兄弟與我玄元宗那位弟子相識?”楚浩然沉聲問道。
“那位玄元宗弟子號稱自己是火雲聖者,只是修爲還沒有突破到元嬰境,卻自稱聖者,總感覺有些不妥。”葉雲負手而立,淡淡說道。
楚浩然一怔,隨即面色蒼白,甚至身體都有些顫抖,他眼中盡是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是說火雲師兄?你在哪裡見過他?還請告知。”
葉雲眼睛微眯,精芒剎那閃過,道:“半年多前見過,就在東面的一座山脈,具體位置我倒是記不得了。”
楚浩然深吸口氣,忽然對着葉雲一鞠到底:“還請這位兄弟告知火雲師兄下落,若是能夠找到師兄,玄元宗定有厚報。”
葉雲心中驚訝,看起來火雲聖者在玄元宗的地位極高,而且他的死訊應該還沒有被玄元宗發現,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或許能夠從楚浩然身上知道玄元宗的一些隱秘。
“在東方的一座山脈之中,當時火雲聖者被一羣人圍攻,不過他修爲極深,於圍攻他的一羣人惡鬥三日,也不分上下。然後我便略微出手幫助了一下,將那幫人趕走,火雲聖者與我說了幾句話便療傷了半日,然後我們相談甚歡,到第二日早晨,他卻不告而別,不知去向。”
楚浩然聽的出神,微微點頭:“多謝告知,如此一來我們心中便有數了。還不知道兄弟高姓大名,玄元宗日後定有相報。”
葉雲擺擺手,道:“我是神秀宮葉雲,楚兄日後有空,可以來神秀宮絕心峰坐坐。”
楚浩然點點頭,道:“定當拜訪!既然葉兄弟與火雲師兄相識,那麼這雷雲草我們玄元宗便不參與爭奪,雲華宗的弟子都交給你處置,以你的修爲,他們逃不出你的手掌。”
葉雲摸了摸鼻子,道:“如此也好,那就不送了。”
楚浩然等三名玄元宗弟子對着葉雲再次行禮,然後縱身而去,轉瞬就消失在漫天雷霆當中。
葉雲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張一成等雲華宗弟子身上。
張一成大喜過望,對着葉雲行了一禮:“多謝葉兄弟相救,雲華宗感激不盡,日後但有說求,我雲華宗必定襄助。”
葉雲並沒有理會他的話語,目光落在張一成身後的那些弟子身上。
噤若寒蟬,雲華宗的弟子一個個都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張兄不必客氣,行走天下,大家都是朋友。”葉雲擺擺手,眼神變得柔和許多。
雲華宗弟子這才鬆了口氣,看着張一成和葉雲,沒有半句話語。
葉雲看着張一成,眯着眼緩緩道:“方纔從張兄的招法中,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張一成愣了愣,道:“什麼感覺?我剛纔一招並沒有任何的神通變化,只是隨意出手。”
剛纔那一招乃是自裁之式,哪有什麼招法可言。
葉雲眯着眼,過了半晌,忽然道:“好像與我師尊提起過的仙劍宗,不,天劍宗的神通有一絲相似之處。”
張一成瞳孔一縮,隨即面色極爲凝重,正色道:“葉兄弟千萬不要亂說,我雲華宗神通招法,與天劍宗完全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葉雲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只是笑了笑,卻沒有再說半句。
只是,他從張一成的反應中卻可以看出,雲華宗與天劍宗果然有些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