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龍點頭正色道:“不錯,正是你的祖上,那万俟鴻和武當山張三丰在蜀中結識,兩人從比試武藝開始,在那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交匯處的樂山比武切磋了兩日,又暢談天下之事連續三日三夜,兩人互相欽佩,雖然只在一起呆了短短的幾天,但是卻和相交多年的老友一樣,無話不談,無談不深。”
“万俟鴻數年之後因糾集反元勢力被元軍鎮壓,他拼死殺出一條血路,但終傷重不治,万俟鴻謹記文大帥所託之事,臨終之前,他託人將他帶到武當山見到了張三丰,將這《鬼墨玄山圖》和勝邪古劍還有所有的秘密和進入古畫的辦法都傳給了張三丰。
万俟鴻離世之時只留下一個幼子万俟凌,僅有四歲,万俟凌當時也是知道這幅畫的事情,但由於年紀幼小,沒有記住那進入畫中的口訣。
張三丰受人所託忠人之事,後來在雲南找到一種名爲“香髦”的靈獸,有幸又在崑崙山中找到一顆封有魔蟲的大琥珀,其中魔蟲雖然早死死去,但其血液倒還有效,他用靈獸魔蟲血液等材料,依言做法後進入畫卷,數年後纔回返人間,他從那畫中不僅帶回了一部鬼谷兵書,還帶回了一本觀星算世的秘書。
回到人間後,張三丰將鬼谷兵書和觀星秘書分別傳給了兩個年輕人,那便是明朝開國重臣劉伯溫和徐達了,徐達得兵書,劉伯溫得觀星秘書,這劉伯溫連同徐達,常遇春等人一同輔佐真命天子朱元璋驅除韃虜,恢復漢室,建立下不世功業。”
万俟飛聽得乾爹講述這一段塵封的歷史,聽得大爲好奇,問道:“那古畫後來呢?”
齊龍嘆道:“張三丰進入那畫中界也不知道吃下了什麼仙藥,回來後壽至近四甲子,被一干愚民認爲是仙人在世,後來有人更是稱他平地飛昇,那也是傳言,這些都不知真假了。
張三丰有一弟子名爲俞蓮舟,得以張三丰傳述《鬼墨玄山圖》的全部秘密,張三丰傳給俞蓮舟之後便離開武當山雲遊天下去了。
他本意是想等那万俟鴻的幼子万俟凌成人之後由俞蓮舟傳給他此畫的口訣等秘密,但那俞蓮舟想到恩師張三丰百年高齡出遊怕諸事不便,幾年之後不聞恩師音訊,心中擔心便出遊尋訪恩師,那畫中秘密便讓自己養子代傳於万俟家後人,哪知自己的養子竟而起了私心,雖說不敢違反父命,但他只是將秘密告訴了万俟凌,卻並沒有說有關鍵口訣,後來更是將這秘密和口訣傳給了自己的後人。
當時張三丰已居無定所云遊天下,俞蓮舟也毫無音訊,兩人均不清楚俞蓮舟養子所爲,俞蓮舟那養子後來竟而下手偷走了這幅《鬼墨玄山圖》留給俞家傳家,流傳到今日,便是爲你那朋友俞皓之父所得。”
万俟飛仰天噓了一口長氣,在心中悶了半天的疑團,此時方始揭破,向齊龍續問道:“那俞皓之所以千方百計的弄變異獸變異蟲的血液,原來是想進入那畫中?”
齊龍點了下頭,臉上神色嚴峻,說道:“這畫由文天祥元帥傳於万俟鴻,本該是你万俟家所有,俞皓祖上竊人之物實屬不該,我從你爺爺,也就是我師傅那裡得知了這個事,得知了這畫的秘密,但並不知道進入之口訣,那口訣想必只有從俞蓮舟的後人口中知曉了。”
万俟飛聽了這話,爽然若失,點點頭道:“那俞皓收集變異蟲獸血液想必是爲了進入古畫之中,但如今天下太平,俞皓想進去畫中找什麼呢?再者說如今也是飛機大炮,導彈坦克的時代,不再是依靠兵法的冷兵器時代了,找那什麼兵書又能有什麼用呢?”
齊龍扼腕興嗟,說道:“雷奧都與我說了,如今從外太空傳來的神秘信號已被科學家破解,地球上的低等生物都會進行一個變異般的進化,到時恐怕人類就得陷入苦戰,就算因此滅絕也是在意料之中,這原始森林中的生物你們也看到了,這些也只是這些生物進化的初期,就已經讓你們如此頭疼,你想想,若是再讓它們進化數十年乃至數百數千年,那還得了?”
万俟飛點頭稱是:“嗯,那這俞皓爲何如此做呢?”
齊龍哼一聲,說道:“當然是想進入古畫中避開這場滅頂之災,史上郭京和張三丰都曾經進入過那裡,郭京在裡邊呆了三個月就回返人間,張三丰在畫中留的時間更是長達數年,其中張三丰又在畫中吃下了仙藥得以長生,看來這畫中定有玄機,說不定有神話傳說中的仙人在裡邊,若是去了那裡,就算不能修仙訪道,也能把那裡當作一個世外桃源般的避難所,躲避災難可是再合適不過了。”
齊龍合起畫卷放入背囊,頓了頓,又道:“飛兒,乾爹這輩子只希望能助你万俟家奪回這幅畫,並送你進入這畫中裡。”
万俟飛一愣,突然想起一事,問道:“乾爹,俞皓說這畫被李南風偷走,我們追查之時,在叢林中發現了李南風的屍體,他被人擊碎胸口肋骨,心臟遭受重擊而死……”
不待万俟飛說完,齊龍便打斷他的話說道:“哼!那李南風是我下手除去的,我明察暗訪多年,得知這畫被俞皓的父親俞飛所得,又得知他與李南風關係密切,李南風和我透露,那俞飛拜託他幫助俞皓尋找合適的變異蟲血液,我一聽便知俞飛想要做什麼。
我許下承諾,願出一百萬找李南風幫忙偷畫,他偷得《鬼墨玄山圖》之後和我匯合,竟而坐地起價,向我要一千萬美金,哼!這等反覆之人,別說我沒有一千萬,就是有,我也不會給他,他憤怒之下欲將此畫還給俞皓,我當然得先下手爲強,將之除掉。”
万俟飛點頭道:“原來如此,那乾爹你後來拿着畫去哪了?”
齊龍道:“我想既然來到這叢林之中,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順便找齊那魔蟲血液,收集助你進入畫中的材料。那俞皓不僅知道關鍵之口訣,手中還有那把勝邪古劍,我們得先找到他。”
就在這時,忽聽得遠處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何必這麼費力來找,不是來了麼?”
齊龍和万俟飛驀地心中一凜,剛想轉頭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沉悶的槍響,有經驗的都知道這是***開槍的聲音。
隨着槍聲,齊龍應聲仰天而倒,左胸口心臟位置被撕開了一個血窟窿,正在汩汩噴血。
万俟飛腦子瞬間一片空白,頓了一頓,驀地裡慘聲大叫:“乾爹!”縱身向齊龍撲去。
眼見齊龍雙眼緊閉,臉如金紙,胸口傷口約有茶杯口大小,血流不止,齊龍雖然和自己並無血緣關係,但卻勝似親父子,万俟飛淚水撲筱筱而下,放聲大哭,叫道:“乾爹!乾爹!”
這時那聲音又陰惻惻的響起:“万俟飛,不用傷心,你們父子很快就會團聚了。”万俟飛強忍悲痛,扭頭一看,只見正是俞皓的父親俞飛,他的身邊還跟着四個全副武裝的精壯男子,打扮類似於軍隊上的特種兵一般。其中一個手中平端着一把狙擊步槍,正瞄着自己,令外幾人都手持***,槍口都對着自己。
“你万俟家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事情想必你這乾爹都已告訴你了,那我再告訴一些你們都不知道的事。你的滿月宴上的炸彈滋味如何?那可是我親手調製的炸藥啊!”俞飛走上前幾步,笑道,那幾個特種兵模樣的男子也隨即跟隨俞飛的步伐走上幾步,以包夾的方式保護着俞飛,手中的槍口顫也不顫一下。
聽聞此言,万俟飛雙目神光散亂,已顯顛狂之態,狂叫道:“爲什麼?爲什麼?”雙手放下齊龍的屍身,雙腿猛的一蹬,身體一彈,如同飛箭一般迅速無比的朝俞飛撲去。
此時,他的眼中只有一個俞飛,此下也是下了全力,完全沒有顧及到瞄準自己的槍口,腦中只有一個想法:“殺了他!”
可是俞飛離他的距離足足有五六丈,沒待万俟飛衝到俞飛身前兩丈處時,只聽一聲槍響的同時感覺右腿一麻,他跟着摔倒在地,接着整條右腿便失去了知覺。
万俟飛正欲用雙手和左腿撐起身體,又聽得一聲槍響,跟着左腿也如同右腿一般中了一槍。他緊咬槽牙,額頭滲出冷汗,擡起頭來,雙手摳住地面,掙扎着朝俞飛的方向爬去,一米,兩米,在他身後留下了兩股鮮紅的血線。
俞飛一聲冷笑:“可笑可笑,万俟飛,你還不認命嗎?行了,玩夠了,阿豪,宰了他!”對身邊的一個男子下了開槍的命令。
那男子應到:“是!”
万俟飛心中一酸,知道無幸,閉目待死。這時忽的接連聽到數聲槍響,卻是從俞飛等人的身後方向傳出,万俟飛擡頭一看,只見那名被稱作阿豪的男子身子一踉蹌,跟着倒地抽搐,看樣子是中了槍,其餘幾人紛紛回身射擊。
那槍聲傳來之處有人喊道:“漠飛!堅持!我們來救你了!”正是魏齊的聲音。
万俟飛聞言精神一振,正欲喊話。募得見一道灰色人影從自己身邊掠過,隨即聽到喀喀喀幾聲響。
定睛一看,原來這灰色人影正是齊龍,他拳打腳踢,勇不可擋,將俞飛連同剩下三男子統統打倒,只聽那幾人慘呼聲不絕,那喀喀聲正是那幾人骨骼斷裂之聲,原來都被齊龍下重手打碎了身上骨頭。
齊龍那大手似閃電般伸出,鐵鉗一般捏住了俞飛的喉頭,那俞飛口中嗬嗬數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齊龍高舉手臂,將俞飛離地拔起,猛地大喝一聲,右拳打出,正中俞飛胸口,這一拳剛猛無比,拳頭竟然打入俞飛胸膛。
只見齊龍雙目圓睜,又是一聲斷喝,右拳從俞飛胸口拔出,手中卻捏了一團物事,他哈哈大笑一聲,將那東西仍在地上,万俟飛定眼一瞧,那物還在一脹一縮的跳動,齊龍這拳竟把俞飛的心臟給揪了出來。
齊龍口中笑聲不絕:“哈哈……哈……哈哈。”笑了幾聲,張大了口,聲音忽然啞了,跟着身體一軟,軟倒在地,和俞飛的屍身摔在一起。
万俟飛見到如此場景,淚水點點從頰邊滾下,嘶啞着叫道:“乾爹……乾爹……”拼命掙扎着爬到齊龍身邊,只見他一身血污,雙眼不閉,早已斷氣。
見乾爹慘死,万俟飛心如刀割,眼前一暗,哭得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