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寄林村外站滿了人。
白衣白袍,胸口處印有一朵金色的奇花,那花名爲“歸黎”。
歸黎,南疆的聖花,而能有資格將聖花印在胸口的人便只能是南疆聖殿的人。
他們,正是南疆聖殿的人。
隊伍爲首的人站在隊伍的前面,他的穿着卻與他們並不相同,他是一襲鮮紅色的長袍。
“寄林村的人都在裡面了?”紅袍男子側頭問道。
“回長老,從今日早上到現在爲止寄林村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出去過。”身後有人出口報告起來。
紅袍長老點點頭,卻是因爲咳嗽不得不掏出一張繡帕捂住自己的嘴,而他的臉色也在此刻更加蒼白,他繼續問:“那李元長老了?你們是否看見?”
“這倒是沒有,甚至……”
身後的聲音沒有繼續說下去,紅袍長老不由好奇地問:“還有什麼,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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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老,不光是李元長老沒有消息,便連其他的護衛我們也沒有見到,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憑空消失?”紅袍長老搖搖頭,不肯相信地說:“怎麼會憑空消失了,要知道李元護法的實力可是悟道境,便是比我都要高上一籌,怎麼會突然就憑空消失了……”
紅袍長老望着眼前這座還顯得寧靜的村子充滿了疑惑,在這個村子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李元護法和那羣護衛的消息會徹底消失了?
村長姜正在衆人的攙扶下一步步往這裡走來,步伐緩慢。
紅袍長老望着這往自己行來的人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對身後的人吩咐道:“準備動手。”
身後的聖殿護衛也只是點點頭並未答話,他們的一雙眼就像是鷹眼一樣正死死盯着自己的獵物。
姜正並不知道這聖殿的人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村子裡,在他的心裡能夠想到的便只有聖女姜雨的事情,或許是有誰告發了聖女回到寄林村的事情了吧!
姜正的心也不平靜,可在他的臉上依舊看不見任何慌亂,有的只有平靜,一種經歷了世事的平靜。
“寄林村村長姜正見過諸位大人,不知道今日諸位大人來我寄林村是有何事吩咐?”姜正拱手彎腰問道。
紅袍長老輕輕咳嗽幾聲,臉色越發蒼白,他笑道:“沒有什麼大事,今日前來只是想問一下村長聖女大人近日是否回了村?”
姜正擡起頭,一臉震驚,問道:“大人,聖女回來了?在哪啊,老朽可是好久沒見聖女大人了,沒有想到今日聖女大人居然回了這寄林村,快快快,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準備好好佈置一番,聖女大人回來了啊!”
“是嘛,聖女大人要回來了!”
“好啊好啊!”
那些跟來的人一個個都很興奮,看他們那副摩拳擦掌的樣子似乎真的要去好好佈置一番、。
紅袍長老看到這樣的情況,微微一愣,忙開口說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們是否見到聖女大人回來過,可沒有說聖女大人馬上會來。”
“這……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聖女大人與你們走丟了?”姜正臉上寫滿了擔憂,如此表現如果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紅袍長老的臉上寫滿了不樂,他發現和這老者說話簡直是在浪費自己的口水,索性手指輕輕一揮,說道:“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一隻畜生都不要放過。”
姜正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是被人控制住,而其他跟來的人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
“你這是做什麼?”姜正掙扎着,可以他的力量如何能掙扎的開。
紅袍長老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嫌棄地說:“真是個噁心的地方,怎麼這麼臭。你們這些刁民啊,早就該被抓起來了,要不是以前爲了顧及一下聖女的面子你們還能活到現在?”
村子裡已經竄進了不少白衣護衛,他們開始挨家挨戶地搜索把見到的每一個人都抓起來,每一隻動物都當場斬殺,場面突然就血腥黑暗起來。
躲在暗處的姜雨看到這樣的一幕再也沉不下氣直接是躍出屋去,她手裡握着的短刃第一次對聖殿的護衛下手。
刀過,血起,白衣護衛在疑惑的眼神中嘭得一聲倒在地面。
楊凡看到已經氣急了的姜雨對身後的衆人點點頭,示意他們可以出手了。
村子裡突然就混亂起來,紅袍長老也發現了村子裡的異樣,可他所看見的卻是幾個人掀翻了自己身後這一批在聖殿裡實力不弱的小隊。
是誰?
紅袍正準備上前的時候,一隻手卻是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手的力道很足,他不得不謹慎起來。
只是當他目光望向那人後卻一臉的不解,“護法?您……您怎麼在這裡?”
李元一臉笑意,反問着說:“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
“護法,您可知正是因爲你遲遲沒有消息傳回聖殿,所以大祭司纔派我來尋你,怕你出了什麼意外。”紅袍長老解釋道。
“意外嘛,還確實有個意外,不過對你來說都不重要了,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情。”李元的手還搭在紅袍長老的肩上,那手上的力道足夠將這剛踏入悟道境的人徹底限制住。
紅袍長老突然有些心慌,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一樣,此時,村子裡那些白衣護衛也差不多全都殞命,剩下的人似乎就只有他一個了。
“護法,難道你……”
李元出手,長槍浮現,一槍直接是穿過紅袍長老的胸口給他留下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紅袍長老臉上的詫異還沒有消失,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爲什麼自己會遇到這樣的情況,爲什麼眼前這個曾經對聖殿忠心耿耿的人會突然叛變,而他的餘光也瞥到了那正向自己走過來的聖女。
聖女,果然回來了嘛!可這一切又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他逐漸消亡的意識強撐着他看見一個嬉笑的男子湊到自己的身邊,也是在那一刻,他的識海和靈臺徹底崩碎,他知道自己算是徹底和這個世界說了永別。
“不好意思啊,在這個世界活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下輩子記得要跟對人才能做大事。”楊凡嘴上說着調侃,可卻絲毫不手軟。
心慈手軟對於楊凡來說已經太陌生了,對別人的心慈就是對自己的心狠。
活着,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