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寶氣息,是從將軍府出來的!”
有感知靈敏的修士,頓時發出了驚呼。只是才喊出這麼一個聲音,修士便趕緊捂住了嘴巴,心中懊惱不已。泄露了異寶出現的位置,那他怎麼獨佔好處?
在秦良揭開鼎爐之前,將軍府的帳房,趙福祿心神不寧。
軒轅子玉給的三日之期,已經到了。
他也修書給了老爺,告訴了老爺,這段時間,圍繞着將軍府滿天飛的謠言,表達了他的憂慮,順道提出瞭解決問題的思路供給老爺參考,那就是請救兵,把秦不羣請回將軍府。
老爺只是讓傳訊的人帶回了一句話:知道了。
老爺的回話,使得趙福祿的不安進一步加深。
以老爺的性格,他很可能只是瞭解有這麼一件事發生,卻沒想到後果會有多嚴重。
若不是將軍府實在需要一個持重的人在主持大事,不然趙福祿都要親自前往行宮,把趙天德給拉回來。
“三日之期已到……哎,怎麼辦?!”
趙福祿深吸一口氣,最終下定了決心:“來人吶,去把老太爺傳下來的那一套戰甲給請過來,我要用!”
將軍府還是有幾套拿得出手的靈器的,其中老太爺的戰甲,老太君傳下寶劍,都是上等靈器。
這些靈器,平時都是供奉在宗祠,只有遇到極其危險的大戰時候,趙天德才會穿戴一兩次。若遇到危險,趙福祿也是可以使用,畢竟趙福祿的祖祖輩輩都是將軍府的家臣,有資格使用這些靈器。
有靈器加持,趙福祿至少可以提升一品的修爲,九品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
但這只是在俗世之中,對山上的宗門那些已經踏入了長生大道的仙人而言,這點力量,卻微不足道。
然而,這已經是趙福祿所能得到的最強力量了。
而就在趙福祿穿戴趙府祖傳下來的甲冑,準備迎戰軒轅子玉。
就在這時候,一股雄渾道韻在府中沖天而起,趙福祿甚至感覺到一股異香瀰漫,嗅到這股氣味,他甚至感覺自己的靈根靈脈,都隱隱有所變化,彷彿得到了某種力量的撫觸,有了一定的提升。
只是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瞬息之間, 這感覺便消失無蹤。
只是趙福祿的感知是何等敏銳,自然知道,這絕非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發生過。
“異寶?!”
他甚至比鬆嵐城的修士都要早上一點時間,喊出了這個名字。
更讓趙福祿吃驚的是,異寶道韻波動的氣息,似乎是從……丹房裡傳出來的?!
“姑爺真的煉製出了了不得的丹藥?”
趙福祿瞪大了眼睛,下巴險些都都掉了下來。
“大事不妙!”
緊接着,趙福祿便暗道一聲苦,這將軍府,今天來找麻煩的人,恐怕不止軒轅子玉一人,整個鬆嵐城的修士,恐怕都想來找麻煩,找好處了。
……
在趙福祿忐忑不安的時候,在行宮中的趙天德,也換上了一身甲冑,去向天子告假。
大道劍冢的人,真是欺人太甚!
真以爲他趙天德掄不動刀了?
一個仙人修爲的修士,竟然有臉向俗世一個將軍府問劍!
既然大道劍冢蠻不講理,那也休怪他不客氣!
他已經讓趙紅妝帶了兩千名鎮西軍精銳,清一色的武修,趕回鬆嵐城!
他準備擺出一個殺陣,好教軒轅子玉做人!
當然,茲事體大,天子又在鬆嵐城外駐紮,私自調動大軍,天子猜忌不至於,但落在百官眼裡,可是了不得的大罪。
在以往,趙天德也自然是懶得理會這等事的。反正彈劾就彈劾唄,這些年來,彈劾他的奏章,都能把他埋得嚴實。
不過賢婿說得有道理,這些可爲可不爲的事,力所能及,還是要該顧及一下,免得招惹更多的麻煩。跟天子請示一番,也算是天子知道此事,就算鬧大了,也能找天子控訴,有天子背書,大道劍冢也得投鼠忌器。
“……什麼,軒轅子玉,要去你家裡搶一個婢女?!”
春蒐行宮裡,正端起一盞茶抿了一口的天子,險些噴了單膝跪在身前的趙天德一臉。
“是的,陛下!”
“真是欺人太甚啊!陛下!臣可咽不下這口氣,已經拉了幾百人回去,準備跟他拼了!”趙天德趕緊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幾百?欺負寡人不識數不成?!”
天子冷冷一笑,從宦官手裡接過趙天德轉手遞過來的帖子,正是軒轅子玉寫給將軍府的那一幅,展開一看,看到了裡面筆法崢嶸,劍氣透出紙面,甚是凌厲霸氣,這一張拜帖,本身就是一種挑釁:“你這老小子抽調了兩千虎豹校尉的戰士,將士前腳出了營,後腳就有人將此事稟報了寡人,說你意圖襲擊春蒐宮,謀逆造反。”
“陛下,臣冤枉啊!”
趙天德頓時叫了起來:“臣這赤膽忠心,可是天地昭昭,日月可鑑啊!”
“嘿……”
天子捲起拜帖,輕輕地在案桌上拍了兩下,說道:“起來吧,寡人也悶了許久了,正好透透氣,且去看看這軒轅子玉,閉關兩年,長進到什麼程度。”
說着,天子又冷笑一聲。聲音裡,顯然對軒轅子玉大爲不滿,實際上,天子對大道劍冢的情緒,素來是排斥的,只是這一點,他也不能隨意表達出來而已。
“啊?”
聽說天子竟然要去湊熱鬧,趙天德難免震驚了一下。要知道,最近幾十年,天子都一動不動,穩如老龜,除了修仙,根本就沒有啥事能勾起他的興趣了。
而這時候……天子竟然想去湊一把熱鬧?
“這不好吧……”
趙天德訕訕說道。心裡卻是心花怒放,有天子在場,他的腰桿無疑會硬朗許多,就算把軒轅子玉當場格殺,也算是奉旨行事。
“可能會打起來的,到時候,臣可未必能顧得上保護陛下……”
趙天德難得有心機一句。
“哈哈哈……寡人還用你保護?!”
天子果然大聲笑了起來:“真當寡人這三十年修行白修的?”
說着,天子一擺衣袖:“給寡人更衣,換戰甲!低調些,不要讓外臣知道,帶上劉公公!”
天子行事,還是足夠謹慎的。
“王叔,還要帶上我!”
一個清脆的女聲,在一旁響起:“若是打架,我也能助拳的!”
只是女聲才響起瞬間,這聲音卻忽然訝然說道:“王叔,有寶貝!”
一股若有若無的道韻,終於盪漾到了春蒐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