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看到綠珠下跪,秦良也是有些發懵。
他對綠珠算是瞭解的。別看她平時唯唯諾諾,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可心裡卻是高傲孤清,剛烈得很。
軒轅子玉來救她,對綠珠而言,這應該是一個利好的消息。
可是從綠珠的表情看,她怕得要死。
綠珠兩眼含淚地把自己的擔憂和恐懼說了出來。
“這麼變態?!”
得知軒轅子玉竟然有如此詭異特殊的癖好,秦良心中也甚是震驚。
但修士煉製傀儡,並不出奇。只是每一個修士的煉製手法和材料甄選略有不同,只是沒想到的是,軒轅子玉竟然以人皮煉製傀儡劍侍。
“放心吧,只要你不想走,有我在,他別想從將軍府拿走一草一木,更別說一個大活人了。”
秦良淡淡笑了起來。
與將軍府即將面臨的危險來說,軒轅子玉的找茬,算不得什麼**煩。真正的麻煩,是那些嗅到了天地造化丹味道的修士們。
“只要我不想走……”
綠珠從地上站了起來,腦子裡還帶着一些渾噩。這個入贅的意思難道是,自己想走的話,他會放走自己?
又想到秦良之前那一句怒不可遏“搶老子女人”的話,她心口忽然有小鹿在亂撞。
“呸,本仙子,纔不是你的什麼……”
“就是在將軍府!他們藏起來了!”
而這時候,綠珠卻是聽到了一聲聲雄渾的聲音,在將軍府外響起。
甚至有不少修士御風、御劍懸浮於空中,居高臨下,俯瞰整座將軍府。
“鎮西將軍府乃西疆重地,各位修士道友圍在我趙府周圍,怕是不妥吧?!”
這時候,趙福祿的聲音也在府中響起,一身披掛的他,手杵長槍,腰掛寶劍,凝神運氣,一下子便飛到了半空之中:“我大周仙朝素來禮敬宗門仙師,可諸位於俗世行走,也當遵循俗世之禮,上有天道,下有國法,容不得放肆!”
趙福祿的聲音不卑不亢。
與之同時,早已枕戈待旦府中私軍,也從隱蔽處鑽出,一把把重弩瞄準了天空上的修士。
“呸!有異寶在這一帶出世,我們不過是尋寶而來,別拿這麼大的帽子壓我們!我們這些山澤野修,膽子小,可不經嚇!哈哈哈!”
躲在修士中的一人,陰陽怪氣地一聲。衆多修士也轟然笑了起來。
野修沒有門派底蘊,求道之途更爲坎坷,爲了天靈地寶,大道機緣,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
對於這些人而言,說俗世成法,根本是對牛彈琴。
“這麼大的好處,小小的將軍府竟然想獨吞!問過我們這些千辛萬苦趕往鬆嵐城的道友們沒有?”
又有一名修士大聲說道:“將軍府拿了好處,總得分潤點給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修士吧?獨食,可是會撐死的!”
衆人轟然叫好。
“將軍府可沒什麼異寶出世!”
趙福祿心中暗道一聲果然。
他此時都還沒弄清楚,剛剛出現的道韻是什麼原因造成,可這些山澤野修,竟然反應如此靈敏,頃刻之間,便匯聚了數十人!
這還是能御風、御劍飛行的修士!
那些勢力低微一些的,足有數百上千人,他們更是把整座將軍府圍成了一個鐵桶。
要是衝進來,就將軍府這幾百私軍守衛,根本守不住多久!
要知道,圍在外面的,可都是修士啊!
“哈哈哈……聽到沒有,將軍府果然是想吃獨食!諸位道友,我們能答應嗎?!”
這時候,一名鶴髮童顏的修士越過衆人,振臂一呼。
“不答應!”
修士以靈力呼聲,做出迴應,聲音頓時如驚雷炸起,氣勢如虹。
“姑爺……府裡不安全,大管事讓你趕緊跑!”
這時候,一名守衛找到正仰頭觀望頭頂修士的秦良,低聲說道。
看着這些修士,秦良心裡便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前幾世的修行,他都是山澤野修,類似的場景,他也有參與過的。
當然,秦良素來低調,都是混在人羣中,有好處就分潤一點,然後悄然而去;若是拿不到好處,反而被反殺,他就及時躺下裝死,等事情平息之後,再悄然遠遁。
經驗豐富得很。
這一羣秀士裡面,明顯有不少人與他是同道中人,嗓門喊得很大,可卻藏頭露尾的,根本不讓人看清楚真面目。
“走?走是不可能走的,我走了,大管事肯定會被這夥人給撕了……”
秦良連連搖頭。
“大管事說過,爲趙府盡忠,是他應有之責……姑爺,得罪了!”
守衛咬牙說道,一擡手,卻被秦良伸手按住。
“大管事讓你把我打暈,偷偷帶離府邸?”
守衛神色大變。
他可是三品武修,可是卻被秦良輕輕一按,整條手臂卻無法動彈!
不是說,姑爺是個無法修行的廢物嗎?怎麼……
“大管事的好意我心領了。”
秦良淡淡笑了起來:“但是,有我在,今天不是他爲趙府盡忠的時候,一邊呆着去吧。”
秦良挺了挺腰桿,拍了拍腰間的皮帶,忽然想起了什麼:“綠珠,給我帶幾套袍子過來。”
“嗯?”
綠珠有些不明白,爲何這時候,秦良竟然還想着衣袍。
“要什麼顏色的?”
綠珠不由也問了個白癡的問題。
“都要。”
“樑子瑜。”
“少爺,我在。”
樑子瑜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看着將軍府上空越來越多的修士,他已經嚇得不輕。
“少爺,花園的門比較近,我們可以從那裡走!”
樑子瑜感應應了一聲。
“走你個頭!”
樑子瑜腦殼上捱了一記,卻是聽到秦良說道:“府裡有沒有棺材?有的話,讓人擡一具過來。”
“棺,棺材?!”
樑子瑜心中跟是恐懼。
只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後,秦良便覺得有些失望,要不然,他可是要給這些修士們表演一番分身擡棺了。但這也是情理之中,誰家裡沒事擺這麼晦氣的東西幹嘛?
但很快,綠珠便帶來了幾套各色的衣袍。
“伊祧,你,換上黑色這套,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青山宗失蹤了兩千年的黑袍長老了。”
“……那我叫什麼名字……秦合羣?!”
“混賬,我把你當兄弟,你竟想當我爺爺,我爹打不死你!”
“他不是我對手……”
“……還是叫秦三吧……這個名字好養活。”
秦良悻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