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這是我配製的藥,你試試看效果怎麼樣。”王耀道。
“好。”童薇母親笑着道,只是應着,沒多說什麼。
她的話似乎很少。
“溫服,每次喝一茶杯即可,三天之內服完。”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門鈴又響了起來,又有客人來了,來人王耀還認識,他的同學-楊明。他也是提着禮品來的,當他看到王耀的時候,表情很是吃驚,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王耀。
“王耀?!”
“好巧啊?”王耀起身笑着道。
在這裡相遇,這個情形是在是有些尷尬。
“小楊來了,快坐。”童薇的母親起身道。
“哎,阿姨你看上去起色好了不少,給您帶了些阿膠,補補身體。”楊明道。
“都說過多少次了,來就來不要帶東西。”童薇的母親笑着道。
王耀能夠感覺出來,她對楊明要比自己熱情。
“你們認識啊?”童薇的父親道。
“嗯,是同學,我們都和童薇一個班的,王耀當時還是班裡的尖子生呢!”楊明道。
“是嗎,那真是太巧了,王耀還好心的給帶來了一副藥。”
“藥?”楊明聽後一愣。
“是啊,還是他自己配製的。”童薇的母親道。
‘“自己配製的?王耀,你上大學的時候不是學生物的嗎,什麼時候會配藥了?”楊明疑惑的問道。
“去年學的。”對此,王耀表現的十分坦然和平靜。
“去年?”童薇的父母聽後眉頭稍微皺了皺,他們本來還以爲王耀是學醫的,你所以才讓他配藥,沒想到他只是個學生物的,學配藥還是去年學的,到現在最多也就是一年的功夫吧,這麼短的時間裡能學到什麼啊?就看病,配藥,這不是胡鬧嗎?!
“你這去年纔開始學,能行嗎?”楊明笑着問道,雖然他表面之上沒有表現的出來,但是內心是十分高興地,甚至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在追童薇,甚至還專門去了島城好幾次,奈何對方始終是對自己十分的冷淡,但是楊明卻沒有放棄,相反,他還有些越挫越勇的意思,並且十分明智的選擇轉變了的策略,轉而從童薇的父母這裡做工作,沒事的時候就過來,而且每次都是帶禮物來,不是給童薇的母親帶補品,就是給她的父親帶一些木雕之類的東西,而且他有能說會道的,哄得這兩位老人挺是開心的。
今天一看到王耀在這裡,他就知道,這個老同學十有八九也是爲童薇來的,那是自己的情敵啊!因此從一進門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在思考着辦法,思考讓自己在童薇的父母面前加分,讓王耀減分的辦法,讓他放棄對童薇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卻沒料到,這個辦法就這麼送到了自己手裡。
“還學醫,生物和醫學雖然有一點關聯,實際上差的好遠,才學了至多一年的功夫就敢配製藥物,這是什麼意思,拿着童薇的母親做試驗嗎?”楊明雖然這麼想,但是沒說出來,他知道有些事情過猶不及,話點到爲止即可。
“沒問題的。”王耀語氣很平靜,但是其中卻透露出了相當的自信。
“沒問題?!”
“阿姨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先用一點試試。”王耀建議道。
“哎。”童薇的母親只是應了一聲。
雖然童薇家的客廳很大,空氣流通也不錯,但是氣氛頗爲有些尷尬。
‘“叔叔、阿姨,我還有點事,先走了。”王耀覺得繼續再這裡呆着也沒什麼話可說,也不怎麼討童薇父母的喜歡,索性直接告辭離開。
“留下來吃午飯吧?”童薇的母親只是讓了讓,王耀當然不會信以爲真,回絕之後直接下了樓,然後開車離開。
楊明依舊在童薇的家裡,試圖加深印象。
不知道爲什麼,王耀突然感覺到有些索然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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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開車回了家裡,回到南山之上,靜下心來誦讀了一卷道經,然後靠在椅子上,透過開着的窗戶望着外面,看着,一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方纔回過神來,下山吃飯。
在晚上的時候,他意外的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田遠圖打來的,比較急,問他明天能否有空,細問之下,王耀才知道,那位楊書記的母親那“畏寒”之症,突然間又發作了,這讓那位楊書記十分的着急,因此打電話給田遠圖希望他能夠找到王耀,請他去一趟。
“明天吧?”
“好,明天我去接你。”
吃過飯,回到南山之上,王耀復又升起了火來,準備熬製一副藥,爲明天楊書記的母親治病。
她的病,是邪寒入了臟腑的深處,破壞了身體的本源,前些日子雖然使用“培元湯”恢復了一些精氣,但是確實治標不治本,藥力一過,這病自然復又發作起來。
認識了這些達官顯貴,少不得麻煩和囉嗦。
這一點,王耀是有心理準備的。
第二天清晨,田遠圖來的很早,王耀剛剛結束脩行,他便上了山。
兩個人從山村出發,一路疾馳,來到了位於海曲市中一處幽靜的樓宇之中,這裡不是楊書記的住處,到時類似某些會館,在這裡,王耀再次見到了海曲市的大佬,還有他的母親,以爲身體稍微有些瘦,面容慈祥的老人。
現在已經是暖春,北方的城市早已經停止了供暖,但是房間裡還是十分的暖和,開着空調,饒是如此,這位老人還是穿着羽絨服,顯然是極度的怕冷、畏寒。
這房間之中除了他們母子二人之外居然沒有見到其他的人,楊書記甚至連個秘書都沒帶。
“阿姨。”
“遠圖來了。”
“這位就是給您配藥的那位醫生。”
“您好,我叫王耀。”
“早就想感謝了,快坐,邊站着,海川倒水。”上了年紀的女子對楊書記道。
“不用,我來。”田遠圖急忙道,王耀也起身自己倒水。
看玩笑,讓一個市委書記倒水,那得多大的臉啊?
坐下聊了幾句,王耀發現這位楊書記的母親呼吸短促,說話的底氣也不是很足,身體不好,本元不足。
“我給您號脈看一下吧?”
“好。”
搭手一試,王耀暗自一驚。
這脈象,好浮!
脈象不實便是身體有恙,脈象這般輕浮,再嚴重一些便是似有似無,那便是“怪脈”,病入膏肓之症狀!
這脈已經有些“魚翔脈”的徵兆。
脈在皮膚,頭定而尾搖,浮浮泛泛。
這是“極陰”之症,即身體之中陰陽失衡到了極點,陽氣不足,陰氣極盛。也正是因爲如此,病人才極度畏寒。
診斷完之後,王耀便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位老婦人的病症和前些日子去島城看過的那位孫公子的病症截然相反,雖然都是體內陰陽失衡,但是一個是“極陽”,一個卻是“極陰”,因此,治療的思路應該是相似、想通的。
“怎麼樣,王醫生?”見王耀沉思不語,楊書記在一旁輕聲問道。
“這病,得抓緊時間治療,拖不得。”王耀道。
“那王醫生可有治療的辦法?”楊書記問道,他也知道自己的母親這病是越拖越厲害,可是這些年來請過不少的名醫,都沒有什麼好的效果,王耀的那幾副藥算是效果最好的了。
“容我想想。”王耀道。
這病,怪,重,王耀雖然因爲上次見過那位孫公子,而對這樣的怪病有了一定的瞭解,並且思考出了初步的方案,但是“極陰”和“極陽”只不過是病理相通,用藥之上卻是天差地別,完全是另起爐竈。
“這裡有一副藥,可以暫時緩解阿姨的病症。”王耀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培元湯”。
“詳細的治療方案我需要仔細考慮一下。”
“好。”楊書記收下了那服藥。
這次診斷算是告一段落,接下來,那位楊書記的母親倒是非常和藹的問了王耀一些事情,讓他感覺到拋開他兒子那顯赫的身份不談,她只是一個普通的熱心老人,和自己村裡那些長輩一般。
中午,楊書記留他們吃了一頓飯。
這頓飯,王耀吃的照樣不是很自在。
吃過飯之後,王耀便和田遠圖開車往回趕。在路上,田遠圖又問起了楊書記母親的病。
“阿姨的病,很嚴重?”
“很嚴重,比我來之前想象的要重,幾近病入膏肓。”王耀道。
田遠圖聽後臉色變得很凝重,他很關心楊書記母親的病,並不單單是因爲楊書記身在高位,他們是朋友,還因爲那個長輩對他十分的照顧,在他看來已經算是親人了。
“你有把握嗎?”
“把握這種事情,要試過才知道。”王耀道,這病他畢竟也未曾遇到過,並沒有什麼經驗。
作爲一個藥師,知識固然是必不可少的基礎,但是經驗同樣重要,而且無法通過迅速的獲得。
“其實,她的病和那位孫公子很像,只不過一個極陰,一個是極陽,她的病稍輕些罷了。”
“那就有勞你了。”
“客套話就不要說了,我盡力。”王耀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