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王耀笑着道。
以陳英現在工作環境和薪酬,想必已經勝過全國百分之九十的人,更不要說她還經常的和一些達官顯貴接觸,這更是一筆無形的財富,隱形的資源。
得到的多,失去的也多。
中午的時候,陳英爲王耀準備一桌特殊的菜餚。
“這是什麼菜啊?”
“我家鄉的菜,常常味道怎麼樣?”
“好啊。”
“恩,不錯,味道很獨特。”
“謝謝。”
吃過午飯之後,稍微休息了一下,王耀便和陳英一起出去了。
“先說說你弟弟的情況吧?”
“他的情況比較特殊,待會你見到的時候會有最直觀的感受。”一提到自己的弟弟,陳英的眼睛之中就流露出來擔憂的神情。
汽車開的並不快,這個時候正好是高峰期,而且這裡是京城,全國堵車最厲害的地方。
大概兩個多小時之後,陳英開車來到了一個比較特殊的地方。
“這是?”
看着這個單位的名稱,王耀微微一怔,前面的就不說了,單說後面幾個字“精神疾病療養所”,這是比較委婉的說法,通俗點的說法就是精神病醫院。
“怪不得剛纔不說呢。”
“你們一個個精神點,下午特朗普將會過來視察!”
“特朗普,不是普京嗎?”
“黃金的跌只是暫時的,從長遠來看,還是會長的。”
“醫生,我覺得我沒有病,只是精神不太正常而已。”
“放我出去,祖國人民需要我!”
王耀一路走來,聽到了一些聲音,然後看到了一些從未見到過的人,他們目光或呆滯、或興奮、或詭異,總之沒有一個正常人。
“你們好,來看病人啊?”突然間,一個梳着大背頭,身穿着白大褂的醫生來到了他們身前。
“是啊,醫生。”陳英道。
“要多跟病人聊聊天,勸他們接受治療,通常家人的開導會對他們的治療有積極的幫助作用。”這位醫生十分認真道。
“好的,醫生。”
“再見。”那位醫生轉身就要走。
王耀卻笑望着那位醫生。
“怎麼了,王醫生?”
“沒事,你的同事很快就回來了。”王耀笑着對那個醫生道。
“年輕人,什麼意思?”那個醫生正色道。
“在那呢,成信,你給我站住!”幾個醫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身爲醫護人員,太慌張了,成何體統。”這位成醫生不緊不慢的轉身離開,然後被幾個蜂擁而上的男醫生一把按住。
“媽了個巴子的,給我送單獨治療室,藥量加倍。”
“我覺得我應該補充維生素類藥物,而不是神經阻滯劑,我是牙齦出血,不是精神異常,而且硫利達嗪的味道怪怪的,爲什麼不能設計成葡萄味或者是胰子味的呢?”
“你他瑪給我閉嘴,誰告訴你吃的硫利達嗪?!”
“你忘記了,我是青華大學醫學博士。”
“別跟他說話,擔心被他誤導!”
“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的,多喝病人溝通,由主要交流!”
“把他的嘴給我堵上!”
“抱歉,他沒跟你們說過什麼吧?”這個時候,一個醫生有些緊張的望着王耀和陳英。
“沒什麼,就是剛纔說過的話。”
“那就好,不論他對你們說了什麼,你們都不要當真,就在上個月,他產點將我們這裡的一個實習醫生變成神經病。”
“噢,沒什麼,謝謝。”
“你剛纔怎麼看出來他不正常的?”陳英好奇道。
剛纔他完全沒有發現這個假冒醫生的精神病患者有什麼露餡的地方。
“髮型、眼神、主動和我們交談。”王耀道。
“推斷而已。”
不過剛纔那個精神病的眼神的確是讓他有些吃驚,在貌似平靜的後面隱藏着一種別樣的神光。
或許,這個精神病患者在其他的方面真的有着異於常人之處。
很快,他們見到了陳英的弟弟,一個流着個口水傻笑的少年,看上去又十多歲。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小周,姐姐來看你了。”她俯身擦去弟弟的口水。
“你錯了!”沒想到他弟弟的表情突然一變,變得凝重起來。
“死者是死於謀殺而不是自殺!”
“我以刀劍四十九式如何擋不住他一劍西來?!”而後他的表情再次發生了變化。
王耀有些目瞪口呆。
“這病症,好怪。”
他突然間伸手,抓住了眼前這個少年的手腕。
“放肆,居然敢對本王無禮。”
不過片刻之間,這個少年已經換了數個身份。
王耀也不管他,抓住他的手臂爲他號脈,可是手掌上傳來了一股不應該在一個這個年齡的少年身上存在的力量,好在他也不是一般人,否則十有八九會被他掙脫。
好奇怪的脈象!
“姐,你什麼時候來的?”轉瞬之間,這個少年似乎恢復了神志。
“剛來。”陳英柔聲道。
“我剛纔又亂說話了吧?”
“還好。”
“這位哥哥是誰?”
“我請來醫生,專門給你治療的。”陳英道。
“沒用的,姐,你別再爲我的事情操心了。”
這個少年的眼神復又恢復了清明,而且說話很老成,與常人無異。
“脈象也變了。”王耀道。
“好怪啊!”
這個少年的病看上去像是“人格分裂”,王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治療。
“怎麼樣,王醫生?”
“抱歉,我暫時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王耀道。
“噢。”陳英應了一聲,失望是難免的。
她又和自己的弟弟聊了一會,知道醫生過來提醒,探視病人的時間到了之後方纔離開。
“姐,不要爲我擔心了。以後不用來了。”陳英的弟弟道。
在和他姐姐談話的整個過程之中他始終保持着神志清醒,和常人無異。
“姐會盡快接你出來的。”
“不用了,我在裡面很好。”
這話連王耀聽了都覺得有些苦澀的味道更不要說他的姐姐了,有誰會認爲在醫院裡好,而且還是這樣的地方,除了醫生之外沒有一個人是正常的,甚至連某些醫生都未必正常。
“這是我弟弟陳周。”從醫院裡出來之後,陳英道。
“他在四年前上初中的時候突然間患病,去了很多醫院,找了很多醫生都沒有辦法,家裡出了我之外沒有人能照顧他了,沒辦法,只能讓他在這裡接受治療了。”
四年前,初中,他現在多大了?
“十八了。”
“十八歲,怎麼看上去就像個十二歲的少年?”
“是啊,在這是四年裡,他不但沒有任何年齡增長的跡象,反倒是越來越年輕。”陳英似乎怕王耀不相信她所說的話,拿出手機,裡面是他弟弟的照片,的確是越來越年輕,有些還童的意思。
這個現象倒是引起了王耀的注意。
“難道這種疾病還有些特殊的副作用,剛纔在醫院的時候忘記觀察一下其他的病人情況了!”
“你弟弟的病我會再想想辦法。”
這種疾病是本身就屬於“疑難雜症”之列,其實精神病的成因非常的多,而且到目前爲止大部分的這類病症都沒有很好的治療方法和藥物。
“那就先謝謝你了。”
王耀回到家裡的時候發現有人等在小院裡,一箇中年女子,蘇小雪的母親宋瑞萍。
“你好,王醫生。”
“你好,宋女士,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出去順道過來看看。”
“請坐。”
陳英急忙倒茶。
其實這裡本來就是蘇家的產業,王耀只不過是暫居,這弄得好像他纔是這裡的主人一樣。
“王醫生覺得這裡如何,住的可還好?”
“挺好的。”王耀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道。
“嗯,那就好。”
宋瑞萍只是坐了一小會的功夫就告辭離開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陳英做好了晚飯,可能是受他弟弟事情的影響,看上去她的情緒有些低沉。
王耀隱約的猜到,除了她弟弟之外,她可能沒有其他的親人了。
“晚上我會去趟蘇家,如果你不願意去,就不要去了。”王耀每一次去蘇家,陳英都是陪着他的,送他進去,然後等他出來,只是覺得今天王耀見她興致不高,因此也就不想讓她去了。
“那怎麼行,我陪你去吧,就當是散散心了。”
還是那處小院,人還是那個人。
纏在頭上的紗布被輕輕的拆開,然後露出了那張瘮人的臉龐。縱橫交錯的疤痕,不過一張臉,卻好似兩片天地一般。左邊依舊是縱橫交錯的疤痕,代表着死亡和腐敗的暗黑色,而在右邊則有一片粉嫩的新肉生出,它們就像是沙漠之中的綠洲那般顯眼。
這是在上次治療的時候王耀故意這麼做的,只是單獨的在她右側的臉上撒上了藥劑。
“有效果!”雖然知道可能會出現這個結果,但是真的看到之後,宋瑞萍還是激動的叫出聲來。
“有效果就好!”
繼續治療,王耀又拿出了一個瓷瓶。
打開瓷瓶之後,獨特的香氣再次散發了出來。
這一次,王耀拿出的卻是另外的一瓶藥劑,沒有稀釋過的“生肌散”,濃稠的如同蜂蜜一般,緩慢的滴落。
細心的宋如萍發現王耀用藥和上一次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