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啊?”
“算是相識。”孫正榮道。
他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陳英,同樣,陳英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
“雲生,這是陳英。”
“你好。”孫雲生聽後急忙和陳英打招呼。
“你好。”
因爲認識他們又在王耀的醫館裡呆了一會,坐在一起聊了一會天。
“雲生的病好多了。”陳英是知道孫雲生的病的,因爲對方曾經去京城在找過那些“國醫聖手”治病,那個時候,他的病還沒有嚴重到神志潰散的程度。
“這得多虧了王醫生的高超醫術。”孫正榮道。
“嗯,是。”
“你這次來這裡?”
“哦,是受宋夫人的委託,想邀請王醫生去一趟京城的。”陳英道。
“這樣啊。”
孫正榮只知道王耀是給郭家已經過世的那位老人看過病的,沒想到他也給蘇家的那位掌上公主看過病。
還是良家豪門貴胄的座上賓啊!
“既然都認識,中午我做東,一起吃個飯吧?”王耀道。
“好啊。”
孫正榮沒有多問,該付的藥費直接轉賬,他也不在乎那點錢,與之相比他更看重的是王耀這個人,不但醫術高超,而且背後居然結識瞭如此多的人物。
地方還是下村的那個小館子。
山珍、河鮮。
沒有多麼的珍貴,卻是別有一番味道。
分開之後,陳英又向王耀請教了一些問題,偏重點在弟弟的病情,這些年來因爲他弟弟的病的緣故,陳英請教了不少的醫生,其中不乏一些名醫,再者它本身就是自幼習武,也學過一點中醫方面的知識,她本身其實就算是半個醫生了,當然主要是理論的方面,她還是希望能夠多學一點,在王耀不在京城的時候能夠多照顧自己的弟弟,多觀察一些,也對日後的治療起到積極的作用。
“謝謝您。”
“客氣了。”
王耀送她回到了連山縣城的賓館之中,然後自己回家。
回到賓館,陳英將王耀提到的一些東西及時的進行了彙總和記錄,然後給遠在京城的宋瑞萍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喂,夫人,是我。”
“見到王醫生了?”
“見到了,他最近比較忙,因此耽擱了去京城的計劃,他說忙過這段時間就會去京城,具體的時間沒有說,只是說會過去的,對。”
“你在那邊問問他是否有什麼需要我們提前準備的東西或者需要我們幫忙的,如果有及時和博遠聯繫。”
“好的,夫人。”
山村,王耀的家裡。
“小耀啊,那個陳英在京城做什麼啊?”吃飯的時候,王耀的母親問起了陳英的情況。
“嗯,她的職業嗎,算是個管家吧。”王耀思索了一會道。
其實陳英到底在京城爲蘇家做什麼事情他還真的不是特別的清楚,總覺得她的工作和陳博遠的工作有些相似,但是分工不同。
“管家,大戶人家啊?”
“嗯,是挺大的。”王耀道。
對於官場上的事情他不太懂,但是也知道蘇家在京城算是數得着的大戶。
“嗯,那姑娘挺好的。”
“啊?!”王耀聽到這裡一愣,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扯到這方面上來了。
“她找你什麼事啊?”
“噢,請我去京城看病。”
“上次你說的那個病人,那個躺在牀上不能動彈的姑娘?”
“嗯,現在已經好多了,可以下牀了,雖然不能走動,但是可以坐在輪椅上出去了。”王耀道。
要是放在以前,蘇小雪渾身的皮膚潰爛,只能夠呆在相對密閉的房間之中,儘量的避免細菌的感染,那個時候王耀能夠清楚的記得,她的牀四周是掛着紗帳的,而且她的房間裡燃燒着特殊的香料能夠起到殺菌和驅蟲的妙用。
“她不只是爲了那個姑娘而來,還有她的弟弟。”
“她弟弟也病了?”
“對。”
“什麼病啊?”
“啊,這裡不太好,精神方面的。”王耀指了指頭部。
“厲害嗎?”
“嗯,比較嚴重,不好治療。”
隸屬疑難雜症之列自然是不好治療的。
“那個姑娘挺不容易的。”
“是,她只有那個弟弟一個親人了。”王耀道。
他也知道陳英的壓力其實是挺大的。
“是嗎,那你可得好好幫人家。”
“我會盡力。”
“還有,不要想占人家的便宜!”張秀英正色道。
“什麼啊!”王耀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我和你說正事呢,不要因爲人家姑娘漂亮,又有求於你,你就想些不該想的事情!”
“不會,我絕對不會!”王耀道。
“你兒子什麼樣的人您還不知道嗎。”
“你媽也是好意,給你提個醒!”一直在一旁默默的吃煙,沒插話的王豐華道。
“你在外面見得人和事漸漸的多了,遇到的誘惑也多,得把持住!”這是一個做父親的十分認真和鄭重的忠告。
“我,一定秉持本心。”王耀道。
“不說懸壺濟世,最起碼的治病救人,秉持醫德。”
晚上的時候,王耀接到了李茂雙的電話,問他明天去不去醫院。
“去。”
“那好,明天中午我哥和我姐想請你吃頓飯,表示感謝。”電話那頭的李茂雙道。
“不用,真的不用了。”王耀推辭道。
“明天去醫院啊?”他母親聽到之後道。
“去,看一個病人。”
“正好,我也去,看看你小妗子,也該快出院了。”王耀的母親道。
“行。”
夜裡,風有些冷。
“在山上冷嗎?”
“還好,您兒子我現在可是身體強健,寒暑不侵了。”王耀笑着道。
“帶牀後被上去吧?”
“不用了,真的不用。”王耀笑着道。
不說現在南山之上溫潤如春,就是在凌冽的寒冬,以他現在的這番修爲,也是無懼的。
“自己注意點。”
“哎。”
王耀一個人上了山。
今夜,天空之上無月,無星。
山上,昏黃燈光一點如豆。
王耀在翻看着醫書,那本源自系統的《雜病論》。
“一人渾身生瘡,大小如豆,碰之即破,聞之惡臭……”
“一人面黃肌瘦卻喜食餿食,以驅蟲湯喂服,三次,排蟲百隻。藥方,烏梅、陳皮、檳榔、大黃、半夏、使君子,枳殼,腹痛劇烈着加元朗,便痔者去大黃,泄瀉者加黃連、黃芩,腹脹、飲食下降者加三仙。”
這裡面都是一些奇特病症的具體醫案,患病者的具體表現情況,還有用藥,藥方的組成,用藥之後的效果如何。
這本醫書王耀看的格外的仔細,因爲裡面所提到的許多的病症都是十分罕見,甚至有一粒類似於癌症的病患,最終居然也能夠痊癒了,這讓他十分的好奇,只不過那個人除了用藥之外還有鍼灸,他的治療方案也十分的獨特,還要用到藥浴,用到毒草,沒錯就是毒草,以毒攻毒!
他成功了,但是其中兇險卻沒有記錄在文字之中。而且那味毒草,王耀也未曾在《靈草錄》及現有的醫書之中見到過。
夜,漸漸的深了。
王耀讀着醫書,一直到了十一點之後。
汪,
屋外傳來一聲犬吠。
“嗯?”
王耀聞聲,然後看了看時間。
該睡覺了!
這是“三鮮”在提醒他。
“謝了,晚安,三鮮。”他輕喊了一聲。
土狗擡起頭有趴下,在溫暖的狗窩裡。
一人,一狗,一鷹,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他們是否會在夢裡相遇。
第二天,氣溫似乎稍稍回升了一點,清晨的時候不覺得那麼冷了。
王耀下山之後吃過飯便和母親一同去了連山縣城人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