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外面的汽車上。
“小南,你覺得怎麼樣啊?”中年男子輕聲問道,他是希望能夠有效果的,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恢復健康。
“爸,我挺好的。”少年道。
這一句話,已經讓他的父親面露笑容了。
以前的時候,問他十句話,他未必回答一句話,而且是惜字如金的那種,現在呢,問一句就回答,這可是非常大的進步了,當然了這有可能純粹是因爲巧合。但是以前連這樣的巧合都沒有。
“我這老友就這麼一個孫子,他已經去世了,孩子求到我這裡來了,否則也不會過來麻煩你。”桑穀子道。
“哎,您客氣了,以後有什麼事情您只管吩咐就行。”王耀笑着道。
“你別說,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想問問你。”
“您說。”
“你這裡收徒弟嗎?”
“什麼?!”王耀聽了這句話一愣。
“徒弟,什麼徒弟啊?”
“學醫的啊。”桑穀子道。
“不瞞您說,我這還收了一個徒弟,是我們縣醫院的醫生。”王耀道。
“還要嗎?我就直說了,我有一個孫子,學的是中醫,還算是聰明,就像我這上了年紀了,又是隔輩親,教不好,他那父親和幾個叔叔本事也了了,你要是再收徒弟的話記得跟我說一聲啊,我把那個小子弄過來跟你好好學學。”
“行,這事情您容我再想想。”
“好。”
“您這大老遠來一趟留下來吃頓便飯吧?”
“不了,和那父子兩個人一起過來了的,和他們一起回去,家裡正好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那我送送您。”
將桑老送上了車,然後送給他一提茶葉,南山之上的茶葉。
“自己種的茶葉,您嚐嚐鮮。”
“好,謝謝。”
在車上的那個叫做小南的年輕人一直盯着王耀看。
“怎麼,小南?”小南的父親見狀輕聲問道。
“再見。”少年擡手朝着王耀擺擺手。
“再見。”王耀笑着迴應道。
中年男子見狀面露驚訝的神情。
“桑老,這位王醫生當真是了得啊!”在汽車上,中年男子讚歎道。
“的確是醫術超凡。”桑穀子道。
中年男子疼愛的看這自己的孩子,這還是他這麼長時間一來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兒子主動的人打招呼。
少年靜靜的坐在車座上望着車窗的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不喜歡說話,自從他的母親去世之後,他覺得這個世界都變的灰暗了,既然已經灰暗了,那就沒有和這個世界交流的意義了,因此將自己封閉了起來,變得不願意和人交流,不願意說話,即使是面對自己的父親和家人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
漸漸的,他發現自己一個人不說話也挺好的,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個這個世界,看着四周的人,什麼事情都知道,但是什麼事情都不說,他覺得這樣挺好的,可是他的家人可是急壞了,這不說話不交流怎麼成長啊,最起碼的,這上學上課的時候老師提問問題你得回答的吧,但是讓人驚訝的是,小南同學的學習成績十分的好,名列級部前三名,這讓他的那些老師也接受了他不願意說話的事實,只要自己的學生學習好,就算是不說話,又算得了什麼呢,反正高考的時候有不會考閱讀課文和朗誦,他的家人可不這麼認爲,帶着他找了不少的醫生但是都沒有效果。這一點,小南曾經簡單的和自己的父親交流過,自己沒有問題,但是他的父親可不這麼想,他也不再做解釋,即使是面對現在這個世界上最疼愛自己的父親。
吃藥,接受心理暗示,甚至一些特殊的治療方式,他都曾經見識過,接受過,但是沒有明顯的效果,知道碰到了的王耀,那一副藥,然他感覺頭部十分的清涼,這一點倒是次要的關鍵的是他那一指,看上去十分普通的一指,點在了他的額頭上,然後他發現,自己在腦海之中給自己設置的那些和外界隔離的圍牆和屏障居然碎裂了,他有一種說話,和身旁的人溝通的衝動,這是很長一段時間一來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爲什麼?!”他不止一次的問自己,更想去問問那位王醫生,但是他忍住了。
中年男子一邊開着車,一邊時不時的扭頭看看自己的兒子。
“小南,想什麼呢?”
“沒什麼?”小南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道。
“有多說了一句。”中年男子聽後暗道,臉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有進步,有希望。”心情好,他覺得外面的秋色都沒了很多。
“這裡真是個好地方啊!”
山村之中,王耀將這個少年的病情單獨記錄了下來。
應該有效果了。
他在醫館的外面,再次看到那個在車上的少年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剛纔的治療應該是有了點效果的,因爲眼睛,這是心靈的窗口,最初見到那個少年的時候,他的眼神雖然清澈,但是卻充滿了戒備,對他的戒備,還有對這個世界的戒備,或者說封阻更合適一些,他給自己建了一座城,將自己封在了裡面,不再和外面的人進行溝通,只不過偶爾會出來散散心,但是剛纔,他看到了那座城池的門已經打開了,他主動和自己說話,如果時間在多上一會的話,想必他會多說上兩句的。
藥是次要的,關鍵的是那一道氣息吧?
他那一指將自身的氣息以獨特的方式注入了對方的腦海之中,然後衝撞開了那扇門。
“還有桑老的事情,再收下一個弟子嗎?”
山村之中,賈自在的家中。
賈自在坐在一個蒲團之上,密目凝神,一會之後,突然間一下子蹦了起來。
“真是奇了怪了,我怎麼就是入不了門呢!”他皺着眉頭。
鍾流川已經將王耀教授給他的呼吸法門同樣的方法交給了賈自在,但是賈自在的修行之路顯然沒有鍾流川那麼順利,他遲遲沒有摸到門檻,吐納修行,聽着簡單,但是實際上入門卻是最難的。講究的是心性,而不是所謂的“聰慧”,有些人天生極其的聰明,但是一旦練習這個,卻是很難入門,反倒不似那些天資稍差,甚至有些愚鈍之人入手的快。
不行,不行!
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怎麼了?”聽到他在這個屋子裡喃喃自語,胡媚過來道。
“這都好幾天了,我這老是入不了門。”賈自在道。
“是不是你太急躁了。”胡媚道。
“嘶,哎,這樣,我去師兄那邊問問。”對於修行一途,他是十分認真地,這點通過他對鍾流川的稱呼上就能夠看的出來,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他仍舊稱呼鍾流川位師兄,其實即使是在外面,當中對方對面,他就算是直呼其名也沒什麼,最起碼鍾流川是不會在意的,但是他沒有,入了門,拜了師,這些規矩就得講,就算是對方不在乎也不行。 ωwш ¤тт κan ¤co
“行,去問問吧。”
賈自在出了門,然後來到了賈自在的家中。
“師兄。”
“怎麼了?”鍾流川笑着問道。
“我遲遲無法入門。”賈自在直接講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心煩氣躁,自然是無法順利入門的。”鍾流川聽後直接指出來了原因。
“先生不說過了嗎,我們這一門的修行,講究一個心境。”鍾流川給賈自在倒了一杯水道。
“我最起初的時候修行也是很慢的,但是聽了先生話,開始誦讀道經,漸漸地變成了喜歡,心境變了,寧靜了很多,這修行的速度不知不覺的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