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冠峰盯着前面的擋風玻璃,在“千藥谷”之中發生的一切如同放電影一般,一幕幕的接連不斷的在他的眼前重複播放。
有了!
畫面突然間定格。
那是苗青山、苗西河在院子之中的對話。
“當時苗青山的表情是驚訝的,顯然沒想到會這樣,是因爲苗西河的話,還是因爲在他的家裡發現了那隻斷手呢?”
“頭,接下來我們去哪裡?”旁邊的同事打斷了他的思緒,這事情雖然有很大的疑惑,但是終究只能暫時擱置起來了。
“去和縣。”
“好的。”
汽車終於來到了柏油馬路上,結束了一段顛簸不堪的路程。
“總算是有好路了!”
這一路上,這兩個人可是被折騰壞了,關鍵是他們現在還是病人,身體有些虛弱。
數千裡之外的山村之中,鍾流川家的小院之中,他正在和賈自在下棋。
棋盤縱橫,黑白棋子交錯。
“真是有你的啊!”鍾流川頗有些無奈道。
“怎麼了師兄,實在讚揚我的棋藝嗎?”賈自在思索了良久方纔在棋盤之上落子。
“你這急匆匆的拿着圍棋過來找我,就是爲了下着五子棋?”
“五子棋也是棋嗎。”賈自在道。
“這裡,”
鍾流川擡手,黑子落下。
“師兄。”
“你要輸了。”鍾流川道。
“啊?”
黑子落下,五子一線。
“哎,居然又輸了!”賈自在嘆了口氣,這下了半天,好幾盤棋,他就從來沒有贏過一次。
“這修行之上較之師兄你差也就算了,畢竟是入門有先後,我修行時間尚短,可是這下五子棋我都輸了,一把都沒贏,這就真是不甘心啊,難不成這修爲高了棋藝也跟着高?”
“不過是閒暇時間的娛樂而已,輸贏不必那麼在意的。”鍾流川笑着道。
“嗯,就是感覺不舒服,不爽快。”賈自在道。
“喝茶。”鍾流川爲他倒了一杯清茶,味道很香。
“謝謝。”賈自在喝了一口茶。
“恭喜你,入門了。”鍾流川道。
“這樣你也能看的出來?”賈自在聽後吃驚道。
他的確是入門了,準確的是體內產生了一絲絲的氣感,這門功夫,入門是一道坎,入門之後便是水磨工夫,考究的個人心性,想要精深也是很難的,但是隻要有心終究是能夠進步的。
“不是看,而是感覺,我們畢竟是同門,跟先生學的乃是相同的吐納之法,入門之後,身上氣息會發生改變,這種改變旁人可能感覺不到,但是我卻能夠察覺的出來,很容易察覺的出來。”鍾流川道。
“感受到氣感的那一刻,我真是有一種想哭的感覺。”賈自在道。
“喜極而泣嗎?”
“說實話,師兄,你當時是什麼感覺?”
“當時的感覺,怎麼說呢?”鍾流川想了想。
“非常的高興。”
“就是高興?”
“嗯,對,就像是推開了一扇門,發現了一個新奇的世界,讓我十分的激動又興奮。”
最開始產生氣感的時候,鍾流川也是十分的高興的,那個時候,他的心境還遠沒有現在這般境界,自然也是十分想欣喜。
胡媚也挺高興的。
“還有其他事吧?”鍾流川笑着道。
“還真有事,這你都能看得出來,看樣子我養氣的功夫還是不行啊!”
“呵呵,你還差的遠呢!”鍾流川笑着道。
“說吧,什麼事啊?”
“胡媚也想跟着先生一起學。”
“你去根先生說啊。”鍾流川道。
“先生會同意嗎?”
“你他都同意了,胡媚的心性在你之上的,他也會同意的。”鍾流川道。
“師兄,話說的這麼直白會沒有朋友的。”賈自在聽後道。
“呵呵,去找先生說說吧。”
“哎,好。”
院外,風寒,
天空,爛漫,
醫館之中,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
“那個王醫生,你有女朋友了沒,我認識一個姑娘,長得可漂亮了,給你介紹一下吧?”一個過來看病的大媽熱情的給王耀張羅着介紹對象。
“謝謝您,我有女朋友了。”王耀笑着道,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了。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這位大媽頗有些惋惜道。
“您還有其他的事情?”
“沒了,謝謝你了。”
“不客氣,您慢走。”
這位大媽離開沒多久,賈自在便從外面進來。
“先生。”
“嗯,坐,有事?”
“有事,那個。”
“有事就直說。”
“胡媚也想拜您爲師,跟着一起學。”
“好啊。”王耀笑着道,答應的十分痛快。
“啊,您同意了。”賈自在聽後一愣,沒想到王耀答應的這麼痛快。
“同意了,這有什麼啊?”王耀笑着道。
“啊,沒什麼,就是我覺得幸福來得態度突然了。”賈自在道。
“我這就叫她過來拜師。”
“不用了,沒有別要那麼正式的,我教你的,你再教她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呢,先生您等着。”
賈自在急匆匆的離開,然後又急匆匆的回來,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而是帶着媳婦胡媚。
“先生。”
“我說過,不用了。”
雖然這麼說,但是胡媚還是堅持走了一個拜師的流程。
“就有你代師傳藝吧?”王耀對賈自在道。
“好的,沒問題。”
賈自在他們兩口子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感覺怎麼樣啊?”
“挺好的。”胡媚笑着道。
“等回去我就教你口訣。”
“好。”
“對了,我去跟師兄說一聲,你也一起去吧,見見師兄。”
兩個人去了鍾流川的家中。
“先生同意了?”
“同意了。”
“師兄。”
“師妹。”
就這樣,王耀又多了一個徒弟。
這天夜裡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雨,一直到了次日的早晨還是淅瀝瀝的下個不停。
“啊,這天氣。”賈自在站在門口望着陰沉的天空,本來他還想着去外面鍛鍊身體,繼續修行呢,看着天是算了。
另一處院子之中,鍾流川打了一把傘,然後出了門,朝着東山而去。
這雨其實非常的小,時斷時續的,只是風有些冷,一夜的雨,道路已經泥濘了,鍾流川走起來卻是絲毫的不受影響。
在東山之中,有一處凹陷的地方,那是幾方山岩組成的天然石洞,這個時候雖然外面是風雨,但是這石洞之中卻是乾燥的。鍾流川就在這石洞之中繼續修行。
山下,房屋之中,終究是比不上這山上的環境。
再者說,這點風雨算不得什麼的。
南山之上,王耀也在風雨之中練拳。
“這雨,怕是要下上幾天了。”
下雨,來這裡看病的人就少,但也不是沒有,有人開着車來這裡看病。
“王醫生,你給看看我這腿,這是怎回事啊?”
這上午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女子,她兒子陪着她過來看病,她的腿上起了一層皮,而且是呈現灰色的,往下掉,看上去就像是皮癬。
“你這什麼時候開始的?”
“嗯,秋天就這個樣子,起初我也沒怎麼在意,可是似乎是越來越厲害了。”
“您這洗完澡之後就更嚴重吧?”
“哎,對對。”
“呵呵,這沒事,就是皮膚乾燥了,這樣,你回去拔腿用溫熱的水清洗一遍,然後抹上護膚霜,過幾天就好了。”
“就這麼簡單?!”那個女子聽後一愣。
“對,就這麼簡單,沒事的。”
“啊,那謝謝你啊。”
“不用,慢走。”王耀笑着道。
“您看,我說沒事吧?”陪着那個女子一同過來的年輕人笑着道。
“哎,沒事我這就放心了,不痛不癢的,就怕的皮膚病。”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