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就是我姐夫啊!”
一個年輕男子,看到陳成的同時,眼中有着崇拜之色閃過,不解陳成反應的說道。
“你沒認錯人?”
“沒啊,怒海誰敢冒充少海主,誰又敢隨便認你姐夫啊?”
“你叫什麼名字?”
“石昊!”
“你父親?”
“石驚天!”
“呃......你姐呢?”
“不是吧,你忘了我姐叫啥了?石若曦啊......”
“昊?浩?”陳成暗自嘀咕着。
陳成滿臉黑線,眼前的小子如果真沒有說假話,那他十有八九,便是石若曦的親弟弟,石驚天的兒子,石昊。
不由得,陳成的眼裡,又浮現出那道倩影,那道讓他魂牽夢繞,夜夜夢中相見的可人兒。
“啊......你掐我幹嗎?”石昊齜牙咧嘴的跳叫着,只見陳茜兒的一雙纖細玉手,已經掐向了他的肋下軟肉。
“你是不是騙我的?看我哥的反應,好像根本沒有這麼回事啊?”
陳茜兒的手,掐上嫩肉的同時,手指微轉,疼的石昊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卻不敢躲閃,只得看向陳成,滿臉委屈的說道。
“姐夫,你得救救我啊!他這是謀殺親夫啊!”
石昊的話語,讓得一旁的楊玉娥不由失笑,陳成啞然,陳茜兒更加生氣,手上的力氣加重,疼的石昊直在地上亂蹦亂跳。
“茜兒,鬆手!”
陳成聽到石昊殺豬般的號角聲,從追憶中醒來,急忙上前一步,拿住陳茜兒搭在石昊腰間的玉手,苦笑不已。
“其實......那個,石若曦,真的是你未過門的嫂子!”
陳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臉色都是有些緋紅,這種如同幹了壞事被當場揭穿的感覺,讓得他有些尷尬。
“啊......真的啊,那太好了,那不就是親上加親嗎?”
陳茜兒心裡一喜,不由出聲說道,可是沒等她說完,便是臉色一紅,如同晚霞般,急忙閉口不言,伸手捂着俏麗緋紅的臉頰,嬌羞着奪門而去。
“傻孩子,還不快去追!”
楊玉娥看到陳茜兒的嬌羞樣,心裡邊已經如明鏡般明瞭,朝着一旁傻站着的石昊打着眼色。
石昊會意,朝着兩人告退一聲,轉身追了出去,邊追還邊喊着:“茜兒,我大舅子讓我來找你的啊,你可不能再打我了!”
屋內兩人聽到石昊的話語,相視一笑,陳成擡起頭,輕聲說道。
“娘,她叫石若曦,是虎域域主的女兒,我們在虎域大比上相識,在一次試煉中相戀,我們已經互定爲對方此生的唯一。可惜的是,她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陳成的臉上有着失落,也有着小小的怨氣。
“我敢肯定這個姑娘肯定很賢惠,也很漂亮,而且善解人意。你千萬不可辜負了她,她也許就在遠方,靜靜地等着你。也許她不願成爲你的累贅,而選擇遠去苦修,希望有朝一日不僅成爲你的妻子,更能夠成爲你的左膀右臂。”
楊玉娥看着兒子眼中的念情,與臉上的一絲怒意,輕笑一聲,告誡道。
“孩兒明白!孩兒過些日子想去趟杭州城,去看看我們青雲山脈,祭奠下陳家失去的英靈。”陳成也不願在石若曦的事情上糾結,這輩子已然註定,即便是分離在天涯海角。心,不會遠。
“你準備好了麼?逝者已矣,活着的,只有好好活着,才能對得住死去的亡魂。娘是一個婦道人家,管不了太多,也不願意管,娘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好好活着。活着,任何事纔有希望!”
“孩兒謹記!”
陳成雙膝跪地,眼中含着淚珠,連磕三個響頭,才起身離去。
半個月裡,陳成每日除了修煉,鞏固金丹修爲外,便是與家人聊些家長裡短,也與族中人切磋切磋技藝,不過大多都是陳成指點。
這一天,陳成在前,顏宇卓在側,陳志浩緊隨其後,陳茜兒嘟着一張嘴,有些不高興的隨在陳昊人與楊玉娥身側。
“大家保重,我很快會回來的!”
陳成向着大家鞠躬,轉身離開時,看向了遠處的曹力,重重的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娘,我也要去。我的修爲比志浩哥都高,爲什麼他可以去,而我不可以!”
陳茜兒在陳成走後不久,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如今的小丫頭,修爲一日千里,已經到了築基中期的巔峰,這種修煉速度,讓得很多人暗暗咂舌。
“你哥不讓你去,自有他的道理,你就好好陪在孃的身邊不好麼?”
楊玉娥看向陳成遠去的方向,臉上的擔憂難以拭去,聽到陳茜兒的話語,心裡更是一驚,急忙勸阻道。
“是啊,你就在家陪陪楊姨,你也走了,姐夫也不在,楊姨一個人在家,多孤單無聊啊!”
旁邊的石昊,自從的到楊玉娥的默認後,便整日裡前來,與陳茜兒一來二去,雖然整日裡會傳來殺豬般的吼叫聲,但是石昊依然樂此不疲。此刻看到楊玉娥臉上的擔憂,急忙擠眉弄眼地看向陳茜兒,出聲勸阻道。
“哼!”
陳茜兒冰雪聰明,也看出母親對於大哥的擔憂,不再說話,輕哼一聲,一身火紅朝着山莊中走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陳成三人乘坐舟船,用了半年時間,終於到了杭州城左近,他們首先去的,不是杭州城,而是杭州城外,依舊霧氣繚繞的青雲山。
當年陳家被屠,僥倖逃脫的十幾人去了怒海,偌大的青雲山被史家霸佔後,卻被陳成一夜屠戮了所有修士,使得其他家族,雖也眼饞這青雲山上的充沛靈氣,但卻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做賭注。
所以,二十幾年來,青雲山一直無人居住。
傍晚時分,多變的杭州天氣,突然陰雲密佈,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地面之上,全是被雨水滴打出來的水坑……
而青雲山脈上,更是路面泥濘不堪,一路走來,沒有碰到一個路人。
三人站在山腳,擡頭看去時,只見青雲山依舊如往昔般,青蔥鬱鬱,綠樹成蔭,靈氣充沛。但卻缺少了一絲靈氣,有着陣陣死氣纏繞。
”噗通!”
陳成與陳志浩,直接跪在山腳,任雨水淋溼衣裳,無聲啜泣,唯有臉上的猙獰,能夠感受到兩人心中的痛,心中的恨。
顏宇卓靜默不語,手中拿着一把紙錢香火之類,在雨水中,竟也是一點點點燃......
“爺爺,爹,二叔,大哥,陳家的兄弟姐妹們。陳成、志浩來看你們了!我在此立誓,此生不將仇敵斬於劍下,我陳成誓不爲人。”
“志浩願與二哥一起,報仇雪恨,縱死不悔。”
回答他們的,是寂靜無聲的山野迴盪聲音,與頭頂怒吼的雷鳴聲,與淅淅瀝瀝的雨水聲。
翌日,杭州城內,雲來客棧,迎來了三個客人,三人出手闊綽,其中一人,臉上有着一道深深的疤痕,直接從左額頭劃過右下巴,猙獰滲人。
另外兩人中的一人,擺着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猙獰笑臉,身上散發着濃濃殺氣,跟在刀疤臉身後。
另一人,倒生的眉清目秀,一雙眸子,在客棧一二層的酒樓來回查看,伸手一指一個沒有人坐,但是相對中心的位置。
“店小二,就這了,好酒好菜儘管上,爺有的是靈石。”
眉清目秀的青年,說話卻是財大氣粗,一副老子錢財無數,散財大善人的模樣。
“這……”
店小二躊躇間,只見刀疤臉旁,一直未曾說話的男子,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直接出現在店小二的脖頸處。
“再囉嗦,這把靈刀,就給你陪葬了。”
冰冷的聲音傳出,整個酒樓內,頓時有着沸騰起來,杭州城的雲來客棧,可不是一般的客棧,那可是杭州城普通人想進進不起,原因無它,只是因爲雲來客棧是杭州城唯一一家接待修士的客棧,三樓四樓客棧,客棧內有着小小聚靈陣,聚靈陣牽引到每個小屋,使得屋子裡的靈氣,比之外界,濃郁了太多。
“店小二,這個給你!”
刀疤男子取出十枚靈石,扔到店小二身前的桌子上,店小二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耀眼的靈石,到嘴的話語便是憋了回去,一臉和氣的說道。
“幾位爺,不是我不願意讓你們坐,只是因爲,這張桌子,是一位爺預定了的!”
能夠如刀疤臉般直接扔出十枚靈石的,店小二不是沒有見到過,但是卻也不多,此刻見到前者如此豁達,大方,便擺出一副諂媚的笑容,告訴了其真實情況。
“沒關係。我們就在這了!另外,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了!”
刀疤臉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直接拿出一個袋子,搖晃間裡面傳來“咔咔”的碰撞聲,顯然是一袋子不少的靈石。
店小二何曾見過如此闊氣的主,眼裡冒着精光,緊盯着靈石袋,如小雞啄米般點着腦袋,拍着胸脯保證說道。
“這位客官,你這可是找對人了,話說杭州城的事情,我唐三,不說全部知道,也知道個八九不離十,他們都送我哥外號唐打聽!說吧,不管你打聽任何事,還是要讓小的去辦些什麼事,保證讓您滿意。”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哪朝哪代,都非常適合,絕對適用。
“找個棺材鋪,打兩百口最好的棺材,送到青雲山脈,三日之內如若全部送到,大大有賞,這個,只是前期的!”
刀疤臉咧嘴一笑,牽動臉上如同蜈蚣般的傷疤,甚是猙獰,掂了掂手中的靈石袋,看向眼睛放光的店小二。
“兩百口棺材......青雲山脈......這?”
剛聽到兩百口棺材,店小二隻是一怔,但是再聽到青雲山脈,他的心便撲通撲通跳着,關於青雲山脈的故事,在整個杭州城已經成爲了一種禁忌。
因爲,二十年裡,有兩個家族,在二十年前的陳家被滅之後,兩個家族中人,本應如日中天,共享這杭州城周邊的資源,但是,兩個家族卻在這二十年裡,就連出門,都是戰戰兢兢。
“去,還是不去?”
刀疤臉看到店小二臉色不對,聲音一冷,身上的氣勢散發而出,驚動四座的同時,店小二臉色瞬間蒼白,伸手一拿桌上的靈石,直接閃身下樓而去。
“哼,廢物!”
眉清目秀的青年輕笑一聲,三人便是坐了下來,不一會,另外之人送來一桌豐盛的酒菜,三人正要大塊朵頤之時,一陣血氣從樓下緩緩向着樓上而來的同時,一道身影,有力的踩踏着樓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一個滿臉胡茬的男子,身上有着濃郁的血腥氣息,眼神如狼般狠厲地看着刀疤臉一桌,大咧咧的走了過去。
“這桌菜不錯啊,可否請我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