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感知了一番丹田內的情形,那柄小劍依然在丹田之中,繞着金丹不停地緩慢旋轉着,散着弒人心神的殺戮氣息,傳遍全身。
陳成的腦袋還有些迷糊,直到聽見旁邊一道熟悉的聲音對着自己大聲喊叫,才緩緩睜開雙眼,舒展了下許久沒有動過的身體。
“小心!”
正在這時,一道身影飛了進來,進來的瞬間,伸手在陳茜兒身前一揮,一道光幕瞬間形成,在陳茜兒身前形成一道防禦光幕。
“叮噹咔嚓!”
光幕出現的瞬間,其上便是出現了震裂的聲響,如同有數把劍刺向光幕般,整個雲來客棧都是在這衝擊下搖晃不止,有要坍塌的樣子。
雲來客棧的一樓,幾個店小二以及老闆,此刻慌亂中也不顧得查看情形,直接朝着客棧外,拔腿而跑。
杭州城外,雲巔之上,有道身影若隱若現,一般人不仔細看去,根本看不到在雲層上,竟會有人影攢動。
“這股氣息,詭異……法則碎片?還不是一般的碎片呢,果然給人一個個驚喜呢!”
此人正是當日在青雲山上,出手救下血刀門血淚的老者,一身修爲已至化境,在整個青龍星,也算得上是站在最巔峰的老怪之一,此刻臉上帶着些許期待之色的看向遠處的雲來客棧。
李東榛倏地出現的屋子中,伸手朝着光幕一拍,身子直接出現在了光幕之外,心神凝重的感受着這股殺氣凝重,血腥異常的氣息,眸子裡有着精光閃現。
伸手朝着陳成周身一揮,大袖一甩,周遭的殺戮氣息被壓制在一定的範圍,緩緩流向陳成體內,直至過去了一刻鐘時間,房間之內的殺戮氣息緩緩消散。
“多謝李老出手相助!”
陳成直到此刻才如夢初醒般,驚出一身冷汗,朝着李東榛盈盈一拜,對於李東榛,他並不陌生,當初去往灰色世界之前,大部分的元嬰修士,基本都見過了。
“哈哈,少海主客氣了,不過你這股氣息似乎還沒有掌握利索,容易脫離掌控呢。”
“這股氣息?還望李老爲小子解惑。”
陳成聽到李東榛提及體內那股灰色氣息,便知道眼前的老者肯定對於這些很是明白,抱拳一拜,希冀能夠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
“呵呵,少海主不提,老夫也要說的。”
李東榛的眸子裡有着欣慰之色的看着陳成,伸手一揮,又一個光幕出現,直接將他們兩人包裹在內,感應了一番,才接着說道:“你可知道金丹之後,便是元嬰?”
“這個小子還是知道的。”陳成很乾脆的答道。
“那你可知道元嬰境界與金丹之境最大的區別麼?”
“哦?這個小子還真是不是很明白。”
“元嬰之境,碎丹凝嬰,靈力轉換凝練爲元力,靈識轉化爲神識。是一個修士最爲重要的突變。
而想要踏入元嬰,便不再是以爲蠻修苦練,而是需要修士對於大道的感悟,對於天地萬物的感受,一草一木的生長,日升月落,星辰大地的變遷。進而感悟出這個世界的法則,也算是一方天地的本源。
而要感悟到本源之氣,一般修士在金丹後期會略有感悟,繼而藉此,踏入元嬰,但是也有一些修士,天賦極強,感悟能力強悍,纔會有可能在金丹之境,感悟到一絲天地規則,比如之前與你一戰的血淚。”
李東榛看着陳成,侃侃而談,直到陳成緩緩點頭纔開始下一句,每一句看似簡單,卻是踏入元嬰之境必不可缺的先決條件,看到陳成微微點頭,才眉目舒展開來,接着說道。
“只不過他的規則之力,只是強行感悟,並不是對於世間百態的感悟得出的,否則,你斷無勝他的可能,哪怕一絲。”
“規則之力?這麼強悍?”
陳成眉頭緊鎖,回想着當日與血淚對戰的一幕幕,那血淚周身的三丈血浪,任陳成如何攻擊,都似攻擊在他處,而且在三丈血浪之內,如同進入到了別人的世界之中一般,那種被束縛的感覺讓人很是難受,莫名戰力便會降低太多。
“規則之力的強悍,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強的多,即便是元嬰修士也只是掌握了規則皮毛中的皮毛而已。
那血淚的爺爺,便是血刀門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也是因爲他的存在,才能夠使得血淚在境入金丹境之後,他的爺爺血飛塵,耗費大量的資源,耗費百年修爲,將其感悟之力,強行壓至其體內,期待其能夠感悟得到空間之力,而這次血刀門能夠派他出來,恐怕也是仗着他的空間之力,卻不曾想,他空有空間規則的感悟,卻沒有足夠的靈力支撐,最後還是差點被你所殺。”
李東榛輕輕笑着,想其當日被陳成如同打狗般揍成豬頭的血淚,便能夠想象得到這一切被自視甚高,目空一切的血飛塵知道後,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小子也已是強弩之末,如若他再稍微支撐片刻,恐怕那個捱揍的便是我了。”
陳成心裡也是一陣舒爽,但是臉上卻是古井不波,如同戰勝血淚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一般,眼神恭謹的看着李東榛。
“哈哈,好小子,在我這裡也裝,倘若你以一敵二,獨戰血刀門血子與梅仙谷的聖女梅幻絲的事情傳遍整個青龍星,恐怕你的敵人會少不了的,而且,你的名聲將會因此一戰,傳遍整個青龍星呢。”
“都是些虛名,真正的高手都是籍籍無名之輩,看似無人知曉,只是不願讓俗名擾了清修而已,他們如若出山,那些自甚天驕的各宗驕子驕女,還不是土雞瓦狗。”
陳成可是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對於一些喜歡裝逼打臉,黑馬突起之事見得多了,此刻聽聞李老的話語,並沒有任何竊喜之色,而是在心裡警告自己,千萬不可翹起尾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適用於任何一個世界,萬界皆是如此。
“哈哈,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許多了,不過少海主也無需太過自謙,一少海主的年齡,能夠修習到金丹初期,而且兼修體修之術,在整個青龍星,不說獨一無二,同輩之中,想要勝過少海主的,絕對不超過五指之數。”
面對李老的誇讚,陳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
“你體內的這股氣息,不簡單,但是要絕對掌控,不然容易誤傷他人呢。好了,我這個老頭子就不打攪你們年輕人見面了,不然他們都該怪我這個老頭子不懂事了。”
李東榛伸手在空中一抹,那道光幕消散一空,轉身看去時,只見最前面的陳茜兒嘟着一張櫻桃小嘴,雙手掐着小蠻腰,臉上帶着怒色看着李東榛。
“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李東榛朝着陳成微微一抱拳,身子直接化作一縷清風,朝着窗外飄去,眨眼消失不見。
“哼,算你跑得快。哥,你怎麼樣了,你可嚇死我們了,直接昏迷十幾天?”
陳茜兒看着李東榛飛出去的身影輕哼一聲,臉上的怒意在轉身的剎那換作一張嬉皮笑臉的臉孔,朝着陳成飛撲而去。
“唉......你長大了,哥已經抱不動了,而且你也不能這樣,注意點形象可好?”
陳成苦笑一聲,將如同樹懶一樣吊在身上的陳茜兒放下來,眼中帶着憐愛之色的摸着後者的秀髮。
“少海主!”
“陳兄。”
“少主人。”
“姐夫。”
陳成擡頭的一瞬間,房間內的數人全部朝着陳成抱拳,眼中有着濃濃的關切之意的看着陳成。
“這段日子,辛苦大家了,我已經沒事了,只需要靜養幾日。“陳成給了衆人一個放心的眼神,朝着衆人一抱拳,笑了笑。
“有一件事,我想,應該告於少海主,我怒海已經告示全天下,攻打三宗,三日之前,我怒海數百萬修士已經開拔,三個月內,恐怕就會到了三宗地界。
而三宗這裡,似乎有些矛盾,整個三宗之內,開始傳出一些消息,而這些消息度低於三宗極爲不利,聽說三宗最近數日,正在整頓肅清宗內的一些叛逆分子,所以我們纔能有幾日悠閒日子,不然我們這裡恐怕會成爲三宗第一個要滅絕的吧。”
顏宇卓將最近幾日三宗與怒海的動向向陳成大概粗略說了一遍,對於三宗之內瘋傳的一些消息,不用說,陳成也明白那是什麼,肯定是怒海在三宗之內的修士,開始講一些消息三樣出去,希望以此霍亂三宗,使得三宗在抵禦怒海的同時,還得想辦法整治內部動亂。
“三宗?也不會這麼簡答的,恐怕,他們在醞釀什麼大的動作呢吧?”
陳成眸子深邃而冰冷,看向窗外的平靜杭州城,心裡感慨萬千。
“當年,我陳家被你們屠戮一空,爲求生存,遷徙萬里之外。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
陳成重重的握了握拳,深吐一口氣。
“通知下去,明日我們便啓程,與大部隊會合,去往怒海與三宗的交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