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的考場分在了六,吃完早餐衆人一同擁簇着今天的‘主角’,朝着考試場走去。
剛過了馬路,韓朗的那輛傳祺suv便映入了衆人的眼簾。對於他的車牌號,估摸着淮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沒幾個記不住的。
親自駕車的韓朗,嘴裡叼着香菸,目光深邃的望向窗外的肖勝。兩人四目相對後,面帶微笑的肖大官人,指了指前方示意自己先送趙靜去考場。
“記住哈,我在淮城農校等着你哦學妹……”
“哼……”
朝着肖勝做了一個鬼臉的趙靜,在與身前人打了招呼後,信心滿滿的朝着考場內走去。
待到衆人轉身之後,趙綺紅纔開口道:“別告訴我,這幾天你連韓朗都沒見?”
“我這麼大牌面的人,是誰想見能見的嗎?你們有事打我1003那個集團號。最近一段時間,我是誰堵得了我,我跟誰聊聊人生。誰堵不住我,那什麼都不知道。”
“哥幾個都把心放在肚子裡,咱們這艘船翻不了。他冀省李家的手伸不那麼長,至於省城的胡賀兩家,他們也不敢伸。”
當肖勝說完這些話後,陳泰順輕聲道:“狗勝啊,有時候做事留一線……”
“哥,我們給他們留一線的結果是:他們可着勁的踐踏着我們的底線。總覺得我們在現如今的情勢下,不敢動這個,不會動那個。拜託,當初是他們求着我們‘和平共處’的,而不是我們巴結着他們。李家不懂規矩啊?那換一個懂規矩的來淮。”
“事情其實這麼簡單!不是我膨脹了,而是他們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了。先過去了哈,有事打我那個短號,家裡大鵬哥多擔待一下,我是不敢回家。怕被老爺子給暴打了!又該說我拿他的過去‘窮顯擺’了。最近都在綠色莊園,跟着那幾個老兵練拳。沒事的時候,帶着孩子們過去耍耍去。”
說完這話,單手插兜的肖大官人朝着那輛灰色傳祺走去。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陳鵬舉笑着嘀咕道:“他的心真大哈,不怕我們把百勝被玩廢了?趕鴨子架嗎。我都忙的三天沒鑽媳婦的被窩了。”
大鵬哥剛說完這話,一旁的房敏輕推了他一把。而聽到這話的陳泰順,泯然一笑道:“你真覺得他輕鬆啊?扛着壓力呢。這波操作好了,四海商會那邊的肥肉,我們也能啃下來了。在我們面前假裝很輕鬆而已,誰知道晚 是不是一個人‘叭叭’的抽着香菸呢。”
也在兄弟倆扯犢子之際,肖勝已經拉開了傳祺車的副駕駛車門。
“早啊韓叔……”
“不早了,我已經快兩天沒閤眼了。對於我們來說,白天和黑夜沒區別的。”
“我去,你這算是白天不懂夜的黑嗎?”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後,韓朗瞥了他一眼後,輕聲道:“去哪?找個你落腳的地方,我們敘敘。”
“你直接問:‘狗勝你最近在哪藏着’呢,不行了嗎?真虛僞……”
肖勝剛說完這話,眼角抽動幾分的韓朗‘咬牙切齒’的詢問道:“我的線人被你的人動了是嗎?”
“沒有吧,你的線人是誰啊?我爲什麼要動他?”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你也永遠無法跟一個裝糊塗的人講清任何道理。
“叔,別打着‘我一切都爲你好’的名義,試圖去窺探我的私生活。你身邊最真實的例子——亞妮。你認爲的好,在我們看來是一種束縛。”
聽到這話的韓朗,直接反懟道:“可你現在卻在作繭自縛知道嗎?你真覺得幾篇章,能左右那羣人的走向?還是你覺得幾篇章能夠……”
“我從未想過左右任何人的走向。可偏偏有些人,卻在試圖左右着我的意念。在你們所有人眼,得到天鴻róng zī我們,應該‘珍惜’眼前的這一切。要以大局爲重,不要爲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而大做章。什麼是‘大局’?在我看來,我的家人是‘大局’,沒有這更大的‘局’了。”
說到這,肖勝稍作停頓的繼續補充道:“在你們質問我的時候,也勞煩你們捫心自問一下。在‘接親門’事件如同井噴般出現諸多負面消息時,你們的態度是什麼?坐山觀虎鬥?還是如同他們那樣,想試探一下我的底線?或者,如同我剛剛所說的那樣‘大局爲重’?”
“都有吧!你們希望看到‘競爭’,這樣才能‘坐地起價’。你們也想看一看我們的反應,以此來確定合作後的走向。當然,正值多事之秋的淮城也經不起過多的折騰。爲了大局,你們選擇‘息事寧人’。”
“‘接親門’事件發生三天後我纔出的手,這是我們要告訴你們的答案——我們可以爲了大局放棄一些主權,但絕不會放棄作爲企業人的底線。”
當肖勝說完這些後,韓朗沉默了。單手駕車的他,從車臺抽出了一根香菸。而坐在他旁邊的肖勝‘啪’的一聲爲其點着。
“換個思維想一想,如果那天坐在車裡的是韓老。有人這樣大做章的話,你……我不知道會怎麼選擇。但我相信我二伯韓坤一定不會息事寧人。而他之後的所作所爲,在所有人看來都是理所當然的。因爲他是在爲韓老、爲韓家出頭。”
“怎麼到了我們這裡,變了味呢?歸根結底,還是我們不夠彪悍,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嗎。你看,現在多好。面子有了,裡子也有了。”
長出一口氣的韓老,換一種方式道:“這件事而言,面對你們很失望。”
“這件事而言,我們對面也同樣失望。飛虹集團已經拿下了淮河流域沿途的多個碼頭的經營權。如不出意外的話,將全權交由錦升來代爲打理。淮城絕不是我們唯一的選擇!離開了淮城,無論是寧、錦升,還是百勝,會有損失但絕不會一蹶不振。”
“可是讓晶宮所代表的胡賀兩家再次擡頭的話。我覺得你嘴裡所說的這些‘麪人’,沒一個能全身而退的呢?”
當肖勝說完這些後,打轉方向盤的韓朗‘吱’的一聲把車停在了路邊。面目冷峻的他,瞪向肖勝道:“你這算是威脅嗎?”
“實事求是有錯嗎?我只想問你們一件事,榮建軍的家屬黃芸真的沒問題嗎?來,你們需要什麼證明,只要予以我授權,我找人來查。庸、平衡、厚黑學……這些‘詞彙,是建立在那個叫黃芸的瘋婆娘,一次又一次傷害我家人的基礎。”
“合作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礎之才能徐徐展開的。而非一方坐享其成,另一方不計成本和感情的往裡可着勁的填……沒人會陪你們這麼玩得,真的。”
在肖勝說完這話後,摁下車窗的韓朗,望向了窗外傾吐着一口香菸。
“綠色莊園!”
“嗯?”
“你不是一直通過線人,查找我最近經常在哪活動嗎?綠色莊園。還有,你今天會出現在小靜考場前堵到我,是葉薇告訴你的吧?”
重新啓動轎車的韓朗,沒有回答肖勝這個問題。而他的沉默,也已經說明了一切。泯然一笑的肖大官人,側過頭望向窗外,小聲嘀咕道:“知道。”
當韓朗的傳祺駛入綠色莊園大門時,便被裡面一陣訓練聲所吸引。如此熟悉的聲響,是他在部隊時經常能聽到的訓練聲。
守門的兩名人員很專業,在看到副駕位置的肖勝後,這才讓suv進入。
望着那一羣身着綠色背心在烈日下訓練的年輕小夥子,駕車的韓朗側頭道:“你這是準備做什麼?”
“保安公司啊,都是合法的。幾家機構的保安再回爐訓練,還有化課呢。另外,隨着機構內的等級評分越高,相對應的工資和獎金越高。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聽到肖勝這話,看到裡面如此專業的訓練方式,臉色陰沉不已的韓朗,緩緩的驅車前行。
“那幾名教官都是退伍軍人?”
“對,都是雕哥通過耿老爺子的關係,特招進來的。各個都是狠角色啊!我這兩天一直窩在這裡,是做着恢復性訓練。”
聽到這話的韓朗,停下腳步的望向肖勝道:“你想幹什麼?”
“我剛剛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嗎。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好了。這事楊叔你還操心呢。化課的內容,都是他找人制定的。再說,作爲一個生意人,我可以跟任何人討價還價。但絕不會跟我的祖國‘討價還價’。這不僅是我的底線,也是這裡所有人恪守的信念。”
“對了,你今天找我不應該僅僅是爲了知道我最近在哪吧。”
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肖勝指向了綠草坪那處擱有遮陽傘的休息桌。
“氣歸氣你,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你這次得罪大人物了!”
“不是扯了李家人的蛋了嗎?”
“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
“我是因爲知道,所以才這樣做。我一直都沒忘初心——國家意志,是我的意志。”
聽到這話的韓朗,瞪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說……”
“關於李磊的背景及那麼多黑歷史……你覺得我能把手伸到冀省去?可偏偏這篇章卻火過了,之前的所有。爲什麼呢?因爲有人想讓李家深陷衆矢之的的地步。具體爲什麼要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我不是搞政、治的,韓叔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