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深愛一個人,總是會用她最討厭的方式去關心她。你以爲的疼愛,最終都成了她身上的疼——愛情的悲劇都是這麼來的。
肖勝他以爲自己的‘用心良苦’,對於王雨涵來說會是另一段‘幸福’的起點。最少,在他忙於與陳家兄弟對壘時,不會殃及到她的家人。
然而,他卻忽略了一個女人在情到深處的感傷!
最起碼在這一刻,王雨涵是痛徹心扉的。最少,在這一天於她而言整個人的世界都是昏暗且看不到曙光。
高中時肖勝所獲得爲數不多的獎狀,還張貼在那面掉漆的牆面上。他的房間,大多是用報紙糊的。否則,更加不堪入目!
早上走的慌張,睡過的牀鋪也爲來得及整理。就他的房間而言,唯有書桌是最整齊、整潔的!
沒有刻意的去收拾,拉出凳子的肖勝示意王雨涵坐!出了門的肖勝,去了趟廚房提個茶瓶準備給王雨涵倒杯茶。再折回來時,站在牀邊的王雨涵替肖勝整理着牀鋪。
怔在那裡的肖勝,久久沒有開口。放下茶瓶的他,衝到了王雨涵的面前,一把把她拉了過來。
滿目猙獰道:“別這麼作賤自己好不好?你是首度醫科大學的高材生,你有着穩定且不菲的高收入。你有着旁人羨慕嫉妒恨的容貌和身材,你才二十四歲,你風華正茂,像你這樣的條件,大把家世好的年輕俊才排着隊。”
“我呢?我就是一個窮吊絲,充其量就是個種地的。整個家值錢的東西,也許就是這一身你替我買的衣服。你的生活可以很安逸、很富足、很殷實……”
不等肖勝說完,進屋後的王雨涵第一次開口道:“但不一定幸福!不是嗎?”
說完這話的王雨涵‘執拗’的甩開了肖勝手臂,重新轉過身的她,繼續整理着牀鋪!
長出一口氣的肖勝,坐在了板凳上,掏出香菸的他‘啪’的一聲點着後‘叭叭’的抽着!
只抽了數口,迅即起身的他對着王雨涵咆哮道:“你父親應該會被調查!這是我一手安排的。”
聽到肖勝這聲嘶吼,身子有所停頓的王雨涵,沒有轉身的吸允着鼻角道:“他能成爲別人手中的棋子,就應該有這樣被人反利用的覺悟。他的情況我有所預見,最多是干擾司法。”
“不是,那你能告訴我,你跑到這裡是爲了什麼嗎?你覺得我們有可能嗎?”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時,沒有回答他的王雨涵,繼續手中的活。直至她把牀鋪整理好,才轉過身的坐在牀鋪邊。
仰望着這個男人,面帶笑容的回答道:“爲了證明一件事!”
“證明什麼?”
“你在騙我!”
聽完這話的肖勝苦笑道:“我騙你什麼了?”
“回去的路上我纔想清楚,你得罪的是陳家兄弟。而我家人卻在他們手下做事,一旦坐實了你我間的私交莫逆話,我的家人可能會受到殃及。對嗎?別急着這麼決絕的反駁我,你掛在門口的那串風鈴最少五年了吧?”
說這話時,王雨涵淚眼朦朧的望着那跟光禿禿的白繩上,掛着的那幾個鏽跡斑斑的鈴鐺。繩子是風箏繩,耐用不易斷及老化!
“那九十九隻千紙鶴呢?”
說這話時側過頭的王雨涵,目光繞過擋在自己前面的肖勝,望着那展開在桌子上的書籍。書頁中間夾着的赫然是一隻紙鶴!
“之前是用的線繩斷過一次,後來我用的是我弟弟的風箏繩。”
‘咣噹……’
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的肖勝,扔掉了手中的菸蒂。隨即搓擦着自己的臉頰!
“你知道我得罪的是誰嗎?”
“陳泰山!他弟弟外號是陳麻六,他有個哥哥叫陳斌。他還有個了不得的乾爹。我爸在電話裡都跟我說了,很惶恐的跟我說。”
聽到這話的肖勝苦笑道:“那你還……算了,你的性子一直都很倔強。就說咱們倆,你覺得……”
“肖勝,聽我說完好嗎?”
面對王雨涵的打斷,雙手還在兩人之間比劃着的肖勝,長出一口氣的點了點頭。
沉寂了少許,王雨涵喃喃開口道:“一個男人拋開光鮮的外衣。顯赫的身世。不錯的相貌。剩下什麼?是滿腹髒水猥褻?是一腔無病*的怨天尤人?還是一胸襟的山河錦繡?”
“這些,對於一個女人來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遇到複雜多變的情形時,男人在面對某個女人時所展現出的第一反應。小人當道、農夫與蛇……當這些現實,向你撲面而襲時,你想到的、你看到的,卻是另一層面。”
吸允着鼻角,順手從肖勝牀頭抽出了一張紙巾。在擦拭着眼角淚水時,繼續說道:“你從我家人的反應中,應該是判斷出了陳泰山‘教唆’過他們。或者說‘威逼利誘’過他們。你首先想到的絕不是‘農夫與蛇’,而是如何利用這件事與我家撇清關係。”
“撇清關係的目的,不是你不關心我了。而是怕陳家兄弟知曉了我們的關係後,私底下對我家人‘打擊報復’。”
“你肯定會說我‘自作多情’。但是肖勝,如果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同齡人真正瞭解你的話,那個人一定是我。不管社會這個大染缸把你染成了什麼色,我堅信你還是那個願意爲我‘遮風擋雨’的肖同學。”
待到王雨涵說完這話,肖勝直接回答道:“姑娘你哪來的自信?”
“之前沒有,來了肖家後就有了。你書桌筆筒裡那杆外表掉漆的圓珠筆都是我的,你說我哪來的自信。”
情緒激進的王雨涵,站起身指向了肖勝身後。後者沒有回頭的坐在那裡,目光更不敢與她直視。
“你怎麼不說話了?現在的你,不是聽能言善辯的嗎?”
面對王雨涵的‘咄咄逼人’,轉過頭的肖勝,指向枕頭旁的那袋抽紙道:“你知道,這包抽紙爲什麼會放在我牀頭嗎?”
被肖勝這個問題,問懵了的王雨涵,半天沒回過神。畢竟是醫科專業出身,知道的‘硬’知識遠要比常人多。再加上,到了她這個年齡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沒真正跟異性‘深入接觸’過,還不理解他們那些‘癖好’。
“你……你什麼意思?”
“看來是知道的!既然知道,那我問你:你是哪來的勇氣跟我單獨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