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辦法,想辦法……你告訴我能想什麼辦法?木已成舟,一旦罪名坐實,誰敢伸手拉他一把?”
陳泰山所說的是個客觀存在事實!如若那兩名‘作假’醫師扛不住的全盤托出,不管是不是陳麻六放走的張虎,他都已經涉嫌違法。
而且,事前他還曾在大庭廣衆之下去了羈押張虎的病房。這更會增加陳麻六的嫌疑!種種證據一然把矛頭直指陳麻六。在這個時候他還能怎麼辦?
“哥,我跑路吧?”
這個時候真的有點害怕的陳麻六,脫口而出了這句話。而聽到他這句話的高小琴,‘鄙夷’的望了他一眼。
順境看一個人的人品,逆境能看出一個人的人性。
在這個時候,平常人前‘吆五喝六’的陳麻六,只想着自己未有想到他兩個哥哥的處境。
“跑?你如果跑路,第一個下死命令的肯定是老大。如果你跑,我跟你大哥這輩子都會止步不前,甚至會受此殃及的一擼到底。”
待到陳泰山說出這話時,蹣跚的後退數步,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的陳麻六。嘴裡神神叨叨道:“跑不能跑,現在又沒有解決的辦法。換而言之,我就是等着坐牢了?”
“只要我跟大哥不倒,無論你會被怎麼判決,都只是暫時的。記住,即便被抓了,有證據的不要再嘴硬,但沒證據的,我們沒做的一概不承認。即便走司法程序還要半年,這半年足夠我們操.作的。”
待到陳泰山說完這話,微微點了點頭的高小琴,輕聲道:“其實問題的癥結點,還在這個張虎身上。只要找到他,六哥最後不說做‘無罪辯解’,最多也就是個擾亂司法公正。前者是重罪,後者是違法行爲。”
聽到高小琴這話的陳泰山,重重點點頭道:“把你的人都散出去,無論通過哪個渠道,務必要找到這個張虎。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事,最好還是跟老大通通氣。如果真是馬胖子做的,以他在淮城的本事,送走一個人不難。”
陳泰山和高小琴間的對話,並未有烙在陳麻六的心底。反倒是‘馬胖子’這三個字,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窩裡。
從自家二哥和高小琴間的對話中,陳麻六不難得知這次事件‘就是’他馬胖子做的。上一次的‘借刀殺人’還歷歷在目,也正因爲如此纔有了兩人在雷石酒吧的‘衝突’。
客觀的來說,那次事件真不願陳麻六。是馬升仗着在自己場子裡面,主動生事。聽從了自家二哥的話,一再忍讓的陳麻六,最後也只是在嘴上放了點狠話。如果是他以前的脾氣,早就上去豁他那胖子了。
一而再的容忍,換來的卻是被人往死裡算計?這對於‘眼高於頂’的陳麻六來講,簡直是奇恥大辱。
說白了,陳麻六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打小失去父母后,雖然日子苦了點,但什麼事都是由他兄長替他操辦。後來,認了乾爹。日子也舒坦起來……
縱觀他的人生,可謂是沒有一丁點波瀾。正因爲順風順水,遇到什麼事都由家裡人替他解決,才養成了他現在這般‘莽撞’的性格。
在他那看似強大卻極爲脆弱的內心深處,早就被‘仇恨’所矇蔽,讓他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對時局的判斷。
所以,當他開車再次把高小琴送到淮城之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繫那批,早就到淮本來是爲肖勝做準備的‘職業打手’。
而孰不知,東局早在他從陳泰山家出來之前,便已經突破了那名醫師的心理防線。早就把‘目標人物’鎖定在他身上的劉暢,調派了多名信得過的偵查員,只跟不抓。
原因無他,只因陳麻六的背景所涉及方方面面。他需要親自向自己的上級韓朗請示一下!可誰曾想到,就是這個‘只跟不抓’,讓他們有了新的斬獲。
韓朗辦公室內……
坐在辦公桌前的劉暢,簡明扼要的向韓朗彙報着案件的最新進展。借用他的結束語就是:陳泰和(陳麻六)有重大作案嫌疑。即便不是他,也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食指有節奏的敲着桌面,一臉凝重的韓朗,輕聲詢問道:“現在你的人在暗中跟蹤?”
“對,還沒有實施抓捕。畢竟涉及面太廣,所以……”
微微點頭的韓朗,知道劉暢在隱晦的表達着什麼。從手中這份口供及資料來看,即便陳麻六沒有私自放走張虎,他也坐實了‘擾亂司法公正’的罪名。
從大口鎮呈報上來的口供來看,陳麻六幾天前還曾大搖大擺的去探望張虎。單就這次行爲,便足以讓劉暢朝着大口鎮‘開刀’。
“抓捕時注意影響,不要在鬧市、人多的地方。”
“明白韓局……”
也就在劉暢起身準備離開之際,他兜裡的電話突然響徹起來。看了下號碼的劉暢,緊皺眉梢的接起電話。
“剛子,怎麼了?”
“嗯?真的,繼續跟着。我馬上過去!”
掛上電話的劉暢,頗爲興奮的對韓朗說道:“我們的偵查員反饋回一條重要信息。就在剛剛陳麻六跟數名嶺南來的外地男子接觸。通過走訪摸排,幾人是在一週前抵淮的。下榻酒店登記的信息都是假的,目前我們已經把他們的圖像、照片,傳給了嶺南那邊的警方,讓他們幫着我們覈實這幾人的具體身份。”
聽完這些的韓朗,緊皺眉梢道:“身份信息都是假的?嶺南那邊來的……我記得張虎也是陳麻六從嶺南聘請來的職業打手吧?”
“對!”
“先不抓,查清楚!另外,預防他們手中有殺傷性武器,我會跟特警那邊打招呼。具體抓捕行動由他們實施。”
說完這些的韓朗,雙手壓桌的站起身道:“隨時向我彙報最新進展!不要打草驚蛇,要放長線釣大魚……”
“明白!”
說完這話的劉暢,迅速離開了韓朗辦公室。待到其離開後,韓朗抓起了桌上的固話,撥打了特警隊的電話。爲了以防消息提前泄露,韓朗只告訴了其中一名自己的嫡系,讓他做好隨時行動的準備。
至於抓誰,去哪裡,他一字未提!
直至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後,韓朗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腦海裡不知思索着什麼的他,顯得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