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胡三來講,也是兩頭受氣!
上面突兀的擺了他一刀不說,還禍水東引的把他放在了與馬胖子直接對峙的位置上。自己的妹妹雖然過了危險期,還距離甦醒的時間,就連醫生都沒個準信。
爲此事一然焦頭爛額的胡三,很是後悔當初輕信了高小琴的話。主動招惹了肖勝這頭見誰咬誰的‘瘋狗’。
可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望着包廂內那坐着的兩位大爺,倍感頭疼的胡三,一邊督促着下面人趕緊上酒水、上果盤,一邊安排着人盯着場子別出什麼亂子。
一個被刑偵人員盯梢的僞‘嫌疑犯’,現在就坐在他場子裡。如若再鬧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來,胡三連死的心都有了。
輕車熟路拿起話筒的馬胖子,永遠要比原唱或快或慢上半拍的深情演唱着。聽着都遭罪的肖大官人,不知從背後揣了他幾腳。而以此爲榮的馬升,唱得更加起勁起來。
皇.家一號女服務員的着裝也不是每一個包間都相同。根據包間的特色不同,服侍也就不同。譬如包間是醫院主題的,自然是護.士裝。包廂是校園主題的,姑娘自然是學生裝。
帝王包廂的服務員,自然是宮女服。端着盤子進來的小姑娘,各個一身宮廷裝!講實話,皇.家一號能成爲西城乃至淮城這一行當的no1絕對有他的硬道理。
單從這些細節中,便能突顯出經營者的‘用心良苦’。
馬胖子一看到姑娘進門,就跟發.情的公狗似得湊了上去。按理說他不該如此飢渴難耐嗎,畢竟蘇小研的姿色、身段在那擺着呢……
不過對於男人來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能來此消費的大多家庭殷實,高質量的家庭娶得媳婦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兒去。情況,其實大多跟馬胖子差不多。出來玩,不就是找個刺激嗎?自家婆娘,能給你玩出這麼多花樣嗎?
估計進包廂前,上面人已經跟這些服務員們打過招呼了。或者說,這些個穿着女宮廷裝的妹子,就是陪.酒妹。在馬胖子毛毛躁躁的動手動腳時,對方表現的有點抗拒、甚至有點怵怕,可卻給予旁人一種‘欲擒故縱’的感覺。
總體來說,馬胖子很開心!他開心了自然就不會發飆。
相較於馬升的輕車熟路,連酒水都不碰的肖勝,只讓人上了一壺茶水。待到幾個姑娘被馬胖子拉到‘龍椅’上時,這廝還主動讓出了位置‘偏安一隅’。
包間內的‘靡靡之音’,彷彿跟肖勝一點關係都沒有似得。他喝着他的茶,抽着他的煙。不急不躁,姿態顯得很悠然。
出門安排好一切的胡三,再次推門而入。他先是看一眼玩得很嗨的馬胖子,又把目光投向了旮旯角處的肖勝。在把房門緊關上之際,稍作猶豫的朝着肖勝走去。
講實話,他跟肖勝之間沒有‘深仇大恨’。之前,之所以讓劉海強去動趙靜,他也是受人所託。結果,卻是引來了肖勝想到簡單粗暴的反擊。自此接下了樑子!
被慣壞了的小妹,更是買兇想要傷人。然而‘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面對肖勝時,胡三的情緒顯得很複雜。說不恨,那絕對是扯蛋。如今的場面,完全是這位愣頭青造成的。可要說‘恨’的有多厲害,想開了之後胡三也覺得貌似是自己先生的事。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你自己拉的屎,擦不乾淨難道還要怪別人?
“肖總當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連酒都不喝的?”
就落座於肖勝旁邊的胡三,一邊笑着對其說道,一邊自斟自飲了一杯茶水。
“酒不喝是因爲今天掛了消炎的青黴素,背上的一道刀口有的位置深可見骨。至於姑娘,我今天來不是尋花問柳的。”
聽到這話的胡三,放下茶杯道:“那你來是……”
“給你指明一條生路啊。這你都看不出來?”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笑容更加濃郁的胡三,輕聲回答道:“我看像是來砸場子的。”
“那是馬胖子這種粗人才乾的出來的事情。於我而言,對敵手多是選擇精準‘狩獵’。”說這話時,肖勝收起了二郎腿,探着身子俯身至胡三面前補充道:“講真,我要是想把你送進重症監護室,在林海元沒從魯南迴來之前,我有的是機會。”
當肖勝說完這話時,胡三臉上的笑容凝固在了那裡。目光陰晴不定的望着身前這個小年輕!內心的那份波瀾,久久不能平復!
要知道林海元去魯南‘搬救兵’,那可是相當隱秘的事情。就連自家舍妹也是自己告知才知曉的。然而,現在眼前這個小青年,卻能準確無誤的道出這一點,這豈能不讓胡三‘震驚’。
震驚之餘則是後怕……
自己等同於在他們面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我跟你說過,你身邊有馬家的人。有大馬的,也有小馬的。”邊說這話的肖勝,邊端起茶杯的指向了玩得很嗨的馬胖子。
沒有開口的胡三,就這般盯着近在咫尺的肖勝。此時的胡三,有一種被其牽着鼻子走的既視感。
“胡總大難臨頭了你知道嗎?”
喝完杯中的茶水,肖勝突然開口詢問道。聽到這的胡三心裡猛然‘咯噔’了一下!但表面上,還是故作鎮定的親自爲肖勝斟滿茶水道:“還請肖總賜教。”
“我不是什麼總,賜教更稱不上。只是作爲一個旁觀者,我看的更透徹而言。這三天的焦.點.訪談都是在播同一個內容——裸.貸、校園貸。當然,這一行當胡總沒涉及。可你卻是這條‘產業鏈’的下游。明白我的意思嗎?”
內心震驚不已的胡三久久沒有開口。而端起茶杯的肖勝,望着那清澈的茶水。輕輕搖曳道:“那些個還不起錢的姑娘,最終會被怎樣?會成爲你攔財的工具,你覺得上面要查這些的話,你能獨善其身?”
一然不似之前那般鎮定的胡三,面色焦慮的望着肖勝。
此時,已經完全掌控主動權的肖勝,繼續補充道:“這種我都能敏銳捕捉到的信息,難道你家那位身在廟堂的會沒得到任何風聲?”
霎時間,臉色鐵青的胡三,怔怔的坐在那裡。
就在他沉默不語之際,肖勝扔出了最大的‘殺手鐗’道:“那你現在,還覺得令妹的車禍,只是想把事情鬧大這麼簡單嗎?”
‘砰……’
原本捏着胡三手中的茶杯,順勢脫離在了茶几上。茶水灑在了茶几表面,瓷杯與茶几發出的撞擊聲,被不遠處馬胖子淫.蕩的笑聲所掩蓋。
但此時的風花雪月,卻掩蓋不了胡三內心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