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
都忘記敲門的劉暢,大步流星的朝着韓朗辦公室走去。雖然一臉的疲倦,但此時他臉上卻呈現出興奮的笑容。
“韓局,劉海強招了!咱們赴港城及周邊縣市調查的弟兄,也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我們還通過線人,找到了一份皇家一號內部的監控視頻。人證物證都能證明,以胡三爲首的惡勢力團體……”
待到劉暢頗爲興奮的彙報完這些之後,接過他遞來資料的韓朗,撿重點看了一遍立刻下達了抓捕命令。
霎時間,接到命令的幾組人馬,讓原本安靜的警員大院變得警鳴大作。不少,不明覺厲的警員,下意識湊到了窗前,望着親自帶隊的韓朗。
他們猜疑着又有什麼大案子,彼此間不知‘竊竊私語’着什麼。而這些人當衆,絕不乏‘身在曹營心在漢’的主。
韓朗突然出警的消息,僅一通電話的時間,便傳到了陳斌那邊。心情甚是複雜的他,一個勁的抽着香菸。作爲在官場上已經混跡多年的老人。他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有了真憑實據,以韓朗的穩重的性格,絕不會如此大張旗鼓。
‘吱啦……’
拉開窗簾的他,望向窗外眨眼間便已昏暗的天色,嘟囔了一句:“要變天了嗎?”
對於胡三的抓捕很不順利!提前行動的吳剛等人,去醫院撲了空,就連胡曉霜也在凌晨被接走。直撲皇家一號、胡三所管轄的各個場子的大部隊,同樣也只抓到了一些‘蝦兵蟹將’。
在清理場子裡的賬目及現場時,對方像是提前有所察覺般,算不上一無所獲,但也收穫甚微。幾個胡三團隊的核心人物,除了躺在醫院內的張興和劉成外,都憑空消失了一般。
能帶走的東西,早就被秘密轉移。而不能帶走的,也大都銷燬。這兩天看似正常營業的皇家一號,都不過是胡三‘金蟬脫殼’扔出去的*罷了。
這樣的結果,顯然讓韓朗無法接受。
籌劃、調查了這麼久,到最後還是遲了一步。雖然深挖出了這盤踞在淮城內的‘毒瘤’,可要犯‘胡三’卻憑空消失了。
一臉陰沉的韓朗,把劉暢拉到了身邊,不知在耳邊嘀咕了什麼。瞬即重重點了點頭的劉暢,驅車匆匆離開。
皇家一號被查封,胡三已成通緝要犯的事情,僅一晚上的時間,便在圈子內傳開了。據說從裡面蒐羅出一大份錄像帶,涉及到不少淮城‘達官貴人’。
這樣一則消息,亦使得不少‘做賊心虛’的‘老顧客’們惶恐不安。
是夜……
夜空下起了凍雨!
這是進入陽曆新年後,經常出現的天氣狀況。刺骨的寒風,夾雜着小冰雹以及還未結晶的雨滴,‘啪啪’的砸在了地面之上。
這要比下雪天的天氣還要惡劣,也正是這樣的鬼天氣,讓路上人跡、車跡罕見……
一輛黑色奧迪轎車,由城北的寧谷路直奔省道,準備由此方向直抵出城的高速路口。
‘砰……’
岔口拐彎時,一輛疾馳而來的越野車,重重的把奧迪車撞翻在地。連續翻滾了多下後,車輪四腳朝天!
變形的車門,被司機從裡面一腳踹開。額頭上佈滿鮮血的他,竭力的撬開了後排的車門。被這一撞擊,弄的頭暈眼花的朱文傑,像一頭死狗般被司機從裡面拉了出來。
“朱助理,你挺住。我這就給你叫救護車。”
自身還蹣跚着站不穩的司機,艱難的掏出了手機。而就此時,肇事的越野車車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三名持刀的大漢,從車頭一然變形的越野車內下來。
兩名迎着寒風、凍雨,朝着司機奔去。另外一名,則像拎小雞子似得,撕扯着朱文傑的頭髮,把他拖行至越野車旁。
‘吱啦……’
兩名持刀的大漢,盡情的揮舞着手中的看到。揮砍着早已是強弩之末的司機!但作爲馬磊的司機兼保鏢,大漢的彪悍程度讓人驚訝。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仍舊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可身中數刀,又遭遇車禍,此時的他,一然沒有任何勝算。
‘嘩啦啦……’
越野車車門前的地面上,原本疼昏厥過去的朱文傑,被人用價格不菲的洋酒澆醒。
當滿臉鮮血的他,下意識擡起頭之際,迎上的卻是略有些浮醉的胡三。瞳孔不斷放大的朱文傑,下意識的想要離開,然而脊背被人緊緊踩着他,難以動彈半分。
“朱助理,我以前敬着你、畏着你,甚至巴結着你。就是希望你能給我、給我家人一條活路。可是你呢?機關算盡太聰明,那你有沒有算出來過,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呢?”
說這話時,胡三露出了猙獰的笑容。邊說,邊往嘴裡抽着酒水!
“胡總,三爺……這,這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不聽他這一套的胡三,勾了勾手指。那名大漢會意的拔出了匕首,朝其腳踝連筋處,麻利的就是一刀。
‘啊……’
痛不欲生的嘶喊聲震耳欲聾,不遠處同樣倒在血泊裡的司機,一然沒有了再還手的餘地。
“你知道嗎,我最佩服的就是馬總。他能爲了所謂的利益,拋棄身邊所有的合作伙伴。我是如此,你也一樣。”
就在胡三說這話時,刺耳的警笛聲乍然響起。
冷笑不已的胡三,沒想過要逃走。就連跟着他一起來此的三名亡命之徒,都鎮定的繼續手中的砍伐。
“拿他的車當誘餌,逼着我現身?是不是,我稍有反抗就立即擊斃呢?好算計,好算計啊。但你知道嗎,他捨不得殺我,我那個參與其中或者說親自籌劃此事的妹夫,也不敢殺我。包括他的主子,得讓我活着。不然,大家魚死網破嘍。”
就在胡三被多輛特警車圍堵在岔口之際,馬磊、高賀皆收到了一份賬目清單及刻錄着視頻的u盤。在看到這份清單之後,兩人一前一後撥通了陳斌的電話。說話的方式不同,但意思不禁大致相同——胡三得活着。
對於馬磊而言,他是個商人。無論是賬目上,還是視頻上的那些信息,不足以讓他‘身敗名裂’。可裡面所涉及到關係網,一旦被撬動,那他在淮城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壁壘,就將土崩瓦解。
‘砰……’
重重把手中酒杯摔在茶几上的他,隨即起身的拿起外套,匆匆朝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