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升在肖勝病房前,不但安排了暗哨,還是部署了明哨。那兩個跟木頭樁子的保鏢,即便是再傻逼,那也是代表着馬胖子的臉面。
他又何嘗不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誡那些對肖勝有想法的鼠輩:一旦你動了肖勝,也就等同於扇了我馬升的臉。
可結果卻是,人家不僅動了,而且還是奔着廢了肖勝的方向去得。換成旁人,即便搶救過來也只剩半條命了。
現實的‘殘酷’,如同一張無形的巴掌般重重的扇在了馬升的側臉上。這讓笑容看起來依舊人畜無害的馬胖子豈能不憤怒?
憤怒的結果就是,無論這廝到底是有多硬骨頭,他都得把幕後主使的信息給扣出來。
一刻鐘後,半弓着身子的馬升伸出了雙手,仍由下面人用價格不菲的礦泉水沖洗着他手上的血跡。在其來了之後,肖勝一直背對着身,蹲在那裡‘叭叭’的抽着香菸。
此時,他的面前已經插了三根菸蒂。
“問出來了!老把戲,金主是誰他不知道。他只接受上線調配!這一次,他們來了三個人。藏身在城西的一家小旅館。他只負責辦事,領頭的負責和中介人聯繫。”
聽到這話的肖勝,直接扔掉了手中還未抽完的第四根香菸。扭過頭冷聲道:“地址!我不想天天這樣被人盯着。”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揚了揚手的馬升示意他現在就去。
兩人一前一後坐上了馬胖子的奔馳車。而那名已經血肉模糊的打手,自然被人扔到了一輛麪包車內。
車隊浩浩蕩蕩的趕至城西那傢俱樂部,都不用馬升下車吩咐。爲首的內保隊長,直接領着人擠進了旅館內。坐在後排一直默不吭聲的肖大官人,目光怔怔的望着車頂。
‘砰,噼裡啪啦……’
旅館三樓某個房間裡,突然傳來了激烈的毆打聲。一直守在門口的內保頭目,輕車熟路的抄走了旅館內的監控。在上面的小弟兄們把留在房間的一人從旅館內拉出來時,斷後的內保頭目湊到了老闆旁邊遞給了他一張名片道:“所有的損失,我們會雙倍賠償。合計好後打這個電話!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事。”
被嚇得雙腿發軟的店老闆,連忙搖着頭。也沒有跟他廢話的內保頭目,在門口轎車啓動的一剎那,折過身子鑽進了車廂內。
奔馳車一直都停在路對面,最後一個來,第一個走!車廂內的馬升接到了後面車裡內保的電話。少許之後,冷聲道:“讓他開口,再給醫院那邊的兄弟打聲招呼。另外今晚露過臉的兄弟,讓他們出去躲一段時間。”
“留下來的是頭目,執行行動的去了兩個。一個實施行動,一個負責接應!別一直繃着臉,這樣我看着不適應。”
聽到這話的肖勝,輕笑道:“跟你談情說愛你才適應啊?我怕肛腸科的專家,都救不了你。”
“別鬧,我有潤滑劑呢!”
“賤……”
“這事應該不是大人物做的。”又沉默少許的肖勝,突然開口道。此時的他,眺望着外面稍顯荒蕪的城郊,這還是在轎車行駛了近五分鐘後的場景。
“嗯?”
“手段太糙,打手能力太差,如果旅館換成星級酒店,你馬升敢這樣亂來嗎?果然便宜無好貨啊。”分析完這些的肖大官人,自嘲的嘀咕了一句。
也正如肖勝所分析的那樣,在途中那名在旅館裡等消息的‘頭’,便經不住拷問的道出了實情。
“三萬,還三人!可以的,狗勝啊,你也就值這個價錢了。”聽到這個價碼的馬升,似笑非笑的望着身邊肖勝。
此時轎車已經重新拐入城鄉結合區的金沙江路!
“中介人是誰?”
“淮城的大忽悠,炳叔!他跟我爹可是一時的人。以前混火車站的,後來被人斷了腳筋。稱不上大混子,但輩分高。在淮城老人都習慣尊稱他爲‘炳叔’。自詡在淮城手能通天,前兩年剛出獄。在南邊詐騙,傳銷……”
說完這話,馬升輕笑兩聲的繼續補充道:“能被炳叔忽悠的掏錢的金主,看來在淮城也是個雛啊。你剛剛所分析的很對。”
車隊在出了淮城近五公里的一處小鎮前停靠了下來。此時,已經是凌晨兩三點鐘。整個小鎮就連僅有的幾個路燈,都罷工的不再沒有亮堂。
好在這條路是去下面縣城的主幹道之一,繼而時不時還有轎車駛過。奔馳車就停在主道邊上!一隊人領着爲首的那名打手,往鎮裡走去。
約摸五分鐘後,一名馬仔匆匆跑到了馬上車旁。順勢按下車窗的馬升望向這廝。
“馬哥,蘇阿炳那老東西去打麻將了。沒在家……貌似就是在街對面的那家超市裡。”
邊說,馬仔邊指向了對面還亮着門頭燈的超市。此時超市的卷閘門已經緊拉上,不過門口還停了幾輛電瓶車。通過門縫透出來的燈光的告訴旁人,裡面是‘有活動’的。
“老當益壯啊,這麼大年紀了還成夜的打麻將。也不怕猝死在牌桌上!畢竟是老江湖嘍,怎麼說我這個做晚輩的也得親自去請啊。勝哥,一起啊?”
聽到這話的肖大官人,微微點頭的推開車門。
待到這兩位爺走到超市卷閘門前時,早已有馬仔爲他們‘砰砰’的敲門了。原本里面‘轟隆隆’的麻將聲也戛然而止。
“誰啊?”
“找炳叔的!”待到馬升喊出這番話時,裡面傳來了一陣騷亂聲。
頗爲詫異的肖勝,指了指裡面。馬胖子笑着說道:“這都是私蓋的門面房,後面就是主家入住的別院。前門不通走後門就是嘍。跟艹姑娘似得,什麼大姨媽來探親……水道不行走旱道,再不行直抵‘呃喉’。”
聽完馬胖子這頗爲‘霸氣側露’的一番話,扭過頭的肖勝對身邊一名馬仔說道:“錄下來沒?錄下傳給我,我去問問嫂子是不是這個理。”
“你大爺的!我跟你講道理,你跟我扯你嫂子,還能不能愉快的交談了?”
就在馬升說完這話之際,‘吱啦’一聲輕響。卷閘門從裡面被人拉開了。首先映入肖勝等人眼簾的就是貨櫃後面那一臺麻將機周邊,所坐的四人。
各個枕戈待旦的望向了爲首的肖勝和馬升。
“馬升?你這是幹什麼?我問你這是要做什麼?我跟你爸一起打江湖的時候,你還是個屁大點屎娃娃。唬我啊?”坐在最裡面的一名近五旬男子,在看到爲首的馬升後,跟被人踩着雞.巴似得‘噌’的一聲站起了身。指着馬升就是一頓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