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槍聲久久迴盪在陳寨村上空。接踵而至的慘叫聲,更是讓人呆若木雞。
只不過狼嚎的不是肖勝這幫人,而是持槍的王迪及擋在他前面的王五等人。
至於原因……
獵槍炸膛了……
裡面塞滿鋼珠的獵槍,在炸膛的一剎那,猶如天女散花般‘嘣’在了王五等人的身上。威力雖然不大,可奈何離的近啊。
以至於,掩面倒地的王迪及王五發出了鬼哭狼嚎的聲響。而其餘的王莊人,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些傷害。但都在可控範圍內。
真正受傷最重的要數,就站在槍管位置的王五了。炸開的膛身蹦在了他的肩膀和側臉上!也正因有他的存在,讓後面的肖勝等人免受其害。
再加上,在王迪‘犯狠’的舉槍之際,肖大官人便側身撲倒了身後的陳鵬舉及房小壯幾人!繼而,現場真正受傷的全是來陳寨村‘興師問罪’的。
望着王迪那血肉模糊的扣槍手,看着他那痛楚的表情。由心而發的負罪感,讓肖大官人竭斯底裡的吶喊道:“大鵬,把車開過來。迅速送他們去醫院……快點!”
“勝哥,他們是咎由自取啊。”小壯幸災樂禍的說道。
“再咎由自取,也不能在我‘新宅’前面鬼哭狼嚎吧?晦氣啊……”
聽到肖勝這個理由的房小壯,立刻上前命人搭把手把這幾人擡起來。而現場只有去開車的陳鵬舉,最爲清楚王迪的槍,一定會炸膛。而且炸着的對象,絕對是王五。
大步流星走到摔倒在那裡的葉薇跟前,臉色陰沉的肖勝,在把她拉起來之際,冷聲提醒道:“拜託以後遇到這事,別可着命上行嗎?”
“就是,就是,讓警察來解決就行了……”
此時頗爲狼狽的胡天雲,虛驚一場的連忙‘附和’着。
“聽說你很崇拜jay,那你聽說過他的一首歌嗎?你算什麼男人……炸膛時,只會躲在女人後面。你覺得就你這幅德行,葉薇會看上你?”
當肖勝當着兩人的面,說出這番話時,無論是葉薇,還是胡天雲無不瞪向肖勝。後者冷笑一番的轉過身去……
陳鵬舉這邊載着受傷的人員直奔大口鎮時,接到報警的鎮派出所才‘姍姍來遲’。
待到他們走訪瞭解完情況後,就在肖勝那裡爲他錄完了口供。其實,這件事的在場證人有很多。足以讓肖勝洗脫任何嫌疑。
陳鵬舉是在下午三點來鍾折回陳寨村的!
還是做不到‘心狠手辣’的肖勝,把他叫到了一邊,輕聲詢問了下王迪的情況。
“右手虎口直接炸裂,側臉有最少三顆鋼珠。其中一顆在眉骨!醫生建議轉院……他妹妹趕過去了。”
聽到這的肖勝長出一口氣道:“大鵬哥,你說我們這樣會不會下地獄啊。”
“那是以後的事情,總比現在生不如死強吧?”
待到陳鵬舉說完這話,肖勝拍在他肩膀道:“可以哈,都會勸人了。賬上還有多少錢?”
“兩萬七!我知道該怎麼辦了。”聽到這話的肖勝微微點了點頭。
掏出手機的肖勝,撥通了耿鵬飛的電話。沒有多說什麼的肖勝,直接告訴他,可以讓項目負責人再跟農戶接洽一下。注意談判的方式,如果還不行,他再讓下面人去洽談。
聽到肖勝這麼快就搞定的消息時,耿鵬飛自然是高興不已。聯想到淮城現在的‘風言風語’,作爲很是欣賞肖勝的他自然關心不已。
含糊其辭的搪塞了幾句,有些事跟‘阿祥嫂’似得逢人就抱怨,也只會招人厭。把責任都歸於自己的不成熟,反而是肖勝成熟的一種表現。
“大雕哥,主要還是‘城市水太深,兄弟我得回農村啊’!來年,我這無公害的時素,給你送兩斤?”
“這麼摳門嗎?雕哥我都是送迪奧的呀?”
“外加一頭大蒜不能再多了。”
“咯咯!客套的話,哥哥也不多說了。有需要你張嘴……哥哥試試你的活咋樣。”
“大爺的,你現在也開始套路我了是吧?”
閒聊了近十分鐘,掛上電話的肖大官人,坐在煥然一新的房間,不知在思索着什麼。剛換的老闆椅,因爲他的斜躺及晃動發出了‘吱吱’的聲音。
而就在此時,刺耳的警笛聲突兀的響徹在整個陳寨村內外。
原本坐在屋裡搖曳着老闆椅的肖勝,突然停滯了動作。
警鳴聲越發靠近,直至他能從窗口處看到那忽閃的警燈!
中午這裡剛成爲‘案發現場’,下午的時候,便有大批警察光顧。不得不說,現在的肖大官人到哪兒都是自帶‘主角光環’。
當東局刑警支隊下了警車時,緩緩站起身的肖大官人,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拉開了房門,緩緩走出去的肖勝,不忘提醒來此的警察別踩着他剛作的地。
然而,他剛說完這話,一名應該是剛畢業不久的小青年,直接‘悖逆’着肖勝的說辭,往前一步走的亮出了自己的證件道:“肖勝是嗎?我們是東局刑警支隊的,我們懷疑……”
在他給肖勝說話時,肖大官人的目光一直都盯着他所踩的水泥地。而因爲他的這一番動作,讓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出勤的小年輕,停下了口若懸河的陳詞。
小年輕下意識的扭過頭望向身後的同事,發現他們無不都站在剛作的水泥地邊緣。沒一人‘越雷半步’,唯有他‘孤零零’的站在那裡。而其所走過的軌跡上,留下了他的兩組腳印。
聽到如此刺耳的警鳴聲,原本待在院子裡的婦女們都抱着孩子跑了出來。更不用說,那些個本就在外面溜達的大老爺們了。
特別是那些個因爲陳麻六的緣故,多少跟肖勝有些隔閡的‘陳家人’,在警車徑直的開心肖宅時,各個‘幸災樂禍’的緊跟上去。
這麼大的陣勢,而且是直奔肖勝家,各個還都穿着警服。顯然是‘淮城勝哥’栽進去了。
“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啊。”豁着牙的陳泰利,笑起來是那般的滑稽。可現在,他還是想放聲大笑。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也瞞不過村委會的人。這一次,一馬當先的胡天雲,帶着葉薇等人第一時間趕赴現場。
待到那名‘愣頭青’,口若懸河之際,胡天雲的臉上呈現出‘變態’的微笑。
可‘衆人’的這份笑容,只維繫了不過數秒。伴隨着那名小年輕回頭張望着他們的‘前輩’時,他們才發現,肖勝出屋時,那輕飄飄的一句:“別踩着我剛作的地嘍!”是有多大的威懾力!
緩緩擡起頭的肖勝,面帶笑容的望着這位頗爲‘窘迫’的小年輕。此時,尷尬無比的他,頗爲不自信的再次望向自己的‘師傅’。後者,朝其擺了擺手。
待到他正準備轉身之際,肖勝開口了。
“說完了嗎?”
“啊?”身體怔在那裡的小年輕,再次望向肖勝。
“你是不是應該對我再說些什麼呢?需要我給你科普一下警規、警例嗎?在沒有逮捕令的時候,碰到主動配合的人員,都需要尊重他的人權及私人財產。你現在踩的是我家的庭院及……剛作的地。”
待到肖勝加重語氣的說出‘剛作的地’時,小年輕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的說道:“對不起……”
“沒關係……”
面帶笑容的肖勝,踩着架起來的木板,朝着外圍走去。
這一刻,唯有衆人的呼吸聲,再無雜音。
什麼叫做氣場?
今天肖勝在家門口,用‘黑白兩道’給大家做了示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