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的是誰的車在這擋道啊?眼睛瞎了是吧?”
原本正在屋裡跟韓朗‘密談’的肖大官人,在聽到院外的這一聲罵罵咧咧後,下意識拉開了窗簾望向了窗外。
當他看到一輛寶馬730,停在韓朗的車後面,駕車的司機在那裡吆五喝六的喊着時,扭頭對同樣探向窗外的韓朗說道:“韓局,這事你能忍?我要是你……佩槍呢?我的佩槍呢……”
“滾犢子,這條土路那麼寬,三輛車並排都能過去。我是靠院牆停的……來,你給我分析一波。這輛車的車主,是衝着誰來的?”
聽到這話的肖大官人,單手顫抖的撓着寸發道:“總有刁民想害我。都從淮城躲到陳寨村了,還是有淮城的車,故意開到我家門口在這‘吆五喝六’的。難道說,這都是我的錯?”
“樹大招風嗎。”
說這話時,韓朗把兜裡的車鑰匙交給肖勝。後者詫異的望向這廝道:“真不掄他一拳頭?”
“別找事,我都看着呢。”
“也得虧你在這了。不然又是一場血案啊。”
在肖勝說完這話時,門口的司機又開始罵罵咧咧的了。這一次更過分,直接推開了肖勝家的院牆。以至於隔壁的肖母都被驚擾了。
而此時,拿起肖勝桌面上書籍的韓朗,幽幽的嘀咕道:“他這算是非法入室吧?”
聽到這話的肖大官人,冷然一笑的走出了房間,順手把房門關上。
“你特麼的是怎麼停車的?擋路了知道嗎?麻利兒點挪開……”
已然走進院內的司機,吆五喝六的朝着剛出來的肖勝喊去。而同樣探出身的肖母,立刻回答道:“路這麼寬,你這車過的去啊?”
“唉,你這老太太。怎麼說話呢?旁邊路那麼凹,掛着底盤了你賠的起嗎?”
“媽,你先進屋。我來處理……”說完這話,肖勝面帶微笑的把肖母請了回去。並順手把房門緊關上!
而站在窗口的韓朗,聽到肖勝這話後,下意識的揹着身。翻開了肖勝那手記的第一頁——心不可以浮躁,但手法必須要雷霆。
看到這的韓朗,長出一口氣的嘀咕道:“人若有所執,必定有所成……”
而此時,轉過身的肖大官人,緩緩的收起了那張對母和煦的笑臉。取而代之的則是那份冷冽!
“你看什麼看?移車啊……”
不等這名司機把話說完,助跑兩步的肖大官人,霎時間騰空而起。一記飛踹直接鑿在了這名司機的胸口,霎時間,這名司機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砰……’的一聲,飛出了肖家大院。
身體重重的砸在了寶馬車頭處,又‘咣噹’一下,摔在了地上。
“誰特麼的讓你踹開我家院門的?又是誰給你這麼大的勇氣,讓你指着我孃的鼻子吆五喝六的?”
徒步走到院門口的肖勝,指着那名短暫昏迷的司機,就是一記怒吼。他的這句話,不是說給司機聽的,而是吼給車廂內其主子的。
“哎呦,這不是勝哥嗎?誤會,誤會啊。我要是知道你住這裡的話,說什麼也不讓他在你家門口撒野嗎。”
推開車門的靳小海,下車後是一臉‘僞善’笑容的嘟囔着。
倉儲的工地距離肖家也就百十來米,當有人看到肖勝把一人從家裡踹出來後,第一時間通知了工地上的陳鵬舉等人。
也就在靳小海下車之際,數十名男子在陳鵬舉的引領下,快速的朝着這邊趕了過來。
“勝哥,你就住這啊?”
已然看到對面跑過來數十名男子的靳小海,有恃無恐的繼續對肖勝說道。說這話時,他臉上盡顯‘鄙夷’的表情。
跟前幾日,在金碧輝煌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當然,這不乏是他喝過酒的緣故。但更多的,應該是‘年少輕狂’,想要找回上午的場子。
否則的話,他也不敢‘大模大樣’的帶着上午跟肖勝頂嘴的中年男子過來。此時,這個外號‘石頭’的男子,已然從副駕駛位置上下了車。後排座上,還有一名年過五旬的老傢伙,在穩坐釣魚臺。
這應該就是靳小海敢置身來陳寨村的‘底氣’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靳少啊,你這笑容啊太虛僞了。”說這話時,肖勝伸出了右臂。也就是這一動作,亦使得靳小海下意識身體後仰了幾分。
生怕這個瘋子,當衆真給自己一巴掌。
“你什麼意思啊?”
“字面上的意思!我之前一無所有的時候,就敢把你扣在‘雷石’,等着‘海叔’來評判。現在就在我家門口,你覺得我敢不敢?”
就在肖勝說完這話,那名‘穩坐釣魚臺’的老傢伙,終於露頭的喊道:“你敢……”
“哎呦,七叔。擾了你在車裡休息了。我覺得這都是誤會!是吧勝哥……”
就在靳小海‘皮笑肉不笑’的詢問肖勝之際,陳鵬舉等人也已經趕到了現場。
從始至終都單手插兜的肖大官人,面帶微笑的搖了搖頭道:“這不是誤會。我不覺得這是誤會。洪七叔,不好好在你七號碼頭待着,沒事跑到陳寨村玩蛇啊?”
踩着那名倒地不起的司機,肖勝就這樣湊到了寶馬車前。金雞獨立的壓在車頂處,望着對面的那個老傢伙道。
洪七,淮城河運的又一老字號人物。跟靳大海其名,兩人是把兄弟!當初‘馬王爺’在位的時候,他倆可是馬王爺在河運上的左膀右臂。
在淮城,他雖沒有靳大海那般名聲在外,可絕對的淮城的‘老字號’。平常的時候,就連馬胖子見到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一聲‘七叔’。
守着自己的七號碼頭,基本上都不怎麼問江湖事了。
靳小海在今天把他給拉來,可謂是‘居心叵測’啊。要知道,他不但是淮城的老字號,還是陳寨村這幾處礦場的七大隱性股東之一。
別看他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幾家淮城說的出的場子,都有他的股份。屬於典型的悶頭髮大財的主!
但肖勝對他的印象不怎麼樣!至於原因……
胡三的皇家一號,就有他的股份。可卻被肖勝給‘玩蛇’了。心裡肯定有怨氣的他,在肖勝是否能經營礦場時,持堅決的否定態度。
公開場合也不止一次的表達對肖勝‘厭惡’。甚至倚老賣老的還罵過幾句。
一直對這個老東西,都保持着足夠的‘剋制’。畢竟在肖勝看來,他也算是‘老江湖’了。
有個差不多就行了,以他和自己的生活軌跡,如果不是刻意的被人‘拉扯’,估摸着也很難有焦點。
然而,現實就像一部你永遠無法用正常人思維去看看待的狗血小說。
靳小海這個‘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二世祖,硬生生的把兩人扯到了一起。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肖勝對於那些老資格的大佬,都心懷敬畏。可骨子裡就‘桀驁不馴’的他,卻又從未把其真正放在眼中。
他們嘴中所吹捧的‘戰功赫赫’,在肖勝看來多少有點‘時事造人’。
我尊敬你,可不代表我會慣着你。
這就是肖勝的態度,一直以來的態度。
當他選擇‘急流勇退’,據守着陳寨村這一畝三分地時,他就告訴過自己:這裡已經是他最後的‘退腳步’,再退?就真的退無可退了。
所以,他纔會像個瘋子一樣。在陳寨村‘寸步不讓’!不管是有着陳斌做靠山的陳家兄弟,還是背景宛如龐然大物的胡天雲,亦或者其他‘魑魅魍魎’……
我的地盤,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