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項目拿下來之後,具體怎麼操作咱們都好商量。至於如何分紅……”
說到這,稍作停頓的洪山,望向了對面的肖勝。涉及到切身利益,連與其‘稱兄道弟’的洪山,都顯得十分小心翼翼。
“你只需要掛個名,三七……”
聽到這個份額,旁邊的男子都瞪大眼睛。這不等同於白撿嗎?要知道,火車站擴建項目一旦把拆遷和綠化拿下來,那利用相當的可觀啊。
當肖勝聽到洪山說完這話後,笑而不語的低頭用筷子夾着油炸花生米。現場沉寂了近兩分鐘,洪山‘哈哈’大笑一聲道:“確實少了點,畢竟勝哥擔着大風險。四六,前期所有的墊資都是由哥哥來。怎麼樣兄弟?”
放下筷子的肖勝,在擡起頭的一剎那微微搖了搖頭。而看到這一幕的洪山,眼角略顯抽搐,笑容略顯僵硬的反問道:“兄弟不會要五五開吧?真要是這樣的話,哥哥下面一票弟兄可真沒什麼油水了。4.5怎麼樣?不能再高了。”
待到洪山說完這話後,露出了白齒的肖勝,伸出食指道:“我只要一成,哪怕這一成你給不給,給多少也都是你洪哥說了算。”
“不是,兄弟。哥哥沒聽懂什麼意思。”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時,對面的洪山一臉懵逼。旁邊的那名男子,更是跟看‘傻瓜’似得,望向笑容燦爛的肖大官人。
人家都是往高的價碼要,哪有像他這樣可着低的索取。而且聽他這話意思,即便不給都行。這事,讓洪山如同丈二的和尚似得,莫不着頭腦。
“講實話,我對這個項目不感興趣。如果不是有人想在背後‘捅我一刀’的話,我絕不會參與其中。都有一票弟兄要養,吃好吃歹全憑當大哥的一句話。花關係、跑門路,卑躬屈膝的看人臉色……這些洪哥經歷過,兄弟我也感受過。”
“接觸不久,洪哥你可能對我還不夠了解。只要我肖勝願意處的兄弟,我從不跟他們在錢上摻和。畢竟,老話說的好‘合夥的生意不好做’。錢能通神不假,但錢也能讓再好的感情變得薄情……馬胖子當初要給我四成的雷石股份,讓我們兄弟倆一起把場子做大。”
“我就一句話:有事你叫我,股份我一毛都不會沾。我給你要這一成,也不是給我自己要的。我一大哥,剛從裡面出來沒幾天。不怕你笑話,高小琴……陳麻六的姘、頭,就是他的前妻。在裡面蹲了五年,全憑陳家兄弟操作的一手好盤啊。”
說到這,端起酒杯的肖勝雙手敬向洪山。後者已經聽明白肖勝什麼意思的連忙碰杯道:“明白了兄弟。”
“無論是陳家兄弟,還是蘇小研及靳小海,都知道他是我發小,是我大哥。這一成掛他名下,就已經代表了我的態度了。做的好呢,洪哥回錢嘍多給點;做的不好,洪哥看在我的面子多擔待一些。他這邊的工資我來出,我就是想給我這個老大哥搭個臺。不想讓他一直活在‘過去’中。”
當肖勝說完這話後,‘恍然大悟’的洪山拍着桌面道:“奪妻之恨啊,還特麼的聯手設計人入獄。啥話都別說了,這個臺哥哥也幫忙搭定了。在淮城混了十多年,咱大小也是個面子人。不是誰想踩一腳就能踩一腳的。他們要玩陰的,哥哥真不怵任何人。”
“一切都在酒裡。明天三十,初一咱兄弟幾個再聚聚。過年了不是?”
“對,對!趁着我要讓我幾個不長眼的小兄弟認識認識勝哥,別特孃的沒大沒小的竟給咱們兄弟倆添堵。來……牛飲了。”
‘duang……’
待到三人喝完這場酒後,已經是凌晨一點多。肖勝讓洪山把自己送到錦華之後,便與其分開。
連喝了兩場,又經歷了那場‘生死救援’。回到房間的肖勝倒頭就睡!可生物鐘的使然,還是讓他在第二天五點來鍾便早早起來。
昨晚的這場晚宴,肖勝原本是訂在華龍的。可到最後,韓朗‘臨時起意’的就安排在錦華。這背後的用意‘不言而喻’。
作爲淮城最富盛名的大酒店,錦華大酒店裡所發生的一切,第二天多多少少都會被傳到圈子裡。特別是錦華現在的掌舵人馬磊,與肖勝還有些‘小摩擦’的情況下,昨晚的那場晚宴,就等同於爲肖勝在淮城‘站隊’了。
肖父曾是韓老兵的事實,擇日就會傳遍整個圈子。而韓老在酒桌上的那一番話,勢必也會被人‘過分解讀’。如果說之前肖勝和韓朗的關係還不夠‘牢靠’的話,那麼上一輩之間的‘澤袍之情’,則讓他們牢牢的捆綁在了一起。
也就是從今天起,肖勝在淮城將不再是‘孤家寡人’了。以後,誰再想在背後做什麼小動作的話。就得掂量掂量韓朗這尊大佛。這還不包括,當晚出席的楊國忠及淮城舊縣李家的‘領軍人物’。
韓朗的‘用心良苦’,肖勝在得知晚宴包間被換後,便已經心知肚明。
有道是‘士爲知己者死!’
昨晚,星宏藥業發生大夥。肖勝如此‘彪悍’的衝進火海,又何嘗不是因爲韓朗是現場指揮官呢?真要是出了那麼多人命,他這個剛赴任的局長,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啊。
在房間裡打了一套‘五禽戲’,心裡還琢磨着怎樣向老人解釋自己這一光頭形象的肖大官人,剛拉開房門便看到了劉芝蓉她們早就已經到了這裡。
“怎麼不再多睡會?昨晚忙活到凌晨……”剛一出門,韓老太就上前拉住肖勝的手‘尋寒問暖’的說道。
很顯然,劉芝蓉已經把昨晚的事情跟大夥闡述完了。
自己說,跟其他人客觀的去解釋,絕對是兩個概念。已然聽聞了,肖勝昨晚火中‘奮不顧身’救人的韓老,更是對其讚賞有加。
倒是聽着有些後怕的肖母,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待到旁人逐一讚賞完後,肖母把自家兒子拉到一旁,詢問着他有沒有燒着、碰着。
有句雞湯怎麼說的來着:很多人只問你飛得高不高,唯有家人才關心你飛得累不累。
樸實無華,遇到大人物連說話都結巴的肖母,在涉及到自家兒子人身安全的事上,從來都不馬虎。這就是肖勝,一直以來無比珍惜的存在。
也許自家母親不夠‘完美’,甚至會很嘮叨。可她對自己的‘愛’是無私且不參雜任何雜質的。
中午幾人又聚在一起吃了頓午餐,和昨天相比韓朗、楊國忠以及李偉都沒有參加。前兩人處理公務去了,特別是韓朗在凌晨把火撲滅後,到現在都沒閤眼的緊急調查着此事。
李偉則提前一步回金陵了,主要是年關了,軍需那邊的公務很是繁忙。
吃了午飯,幾人便把房間退掉了。韓老也希望多在這裡住上幾天,可這眼瞅着就要過新年了。韓老是不得不回去。
臨上車前,韓老緊緊的擁抱着肖衛國。兩位老人不知嘀嘀咕咕又說了些什麼。分別時,兩人的眼中都帶着淚花。
韓亞妮和劉芝蓉一起也跟着二老踏上了回金陵的路。臨走前,這妮子把肖勝拉到一邊,一本正經的提醒道:“禿驢,這幾天我表姐在陳寨村值班,就她一個人。你有時間去關心關心她。但這個關心要有限度,別流氓成性的藉着醉酒發‘酒瘋’哈。”
韓亞妮這番話,顯然是暗有所指。之前,肖勝就曾用這個方式揩過她的油。亦使得小丫頭現在心裡還有陰影呢。
“你這怎麼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肖狗勝,我還不瞭解你?你就是屬‘雞賊’的,是那種有便宜不佔,就覺得自己得虧的那種。我跟你說,我爲我表姐準備了電棒、辣椒油、防狼噴霧……”
待到韓亞妮羅列完這一連串的‘防身利器’後,瞪大眼睛的肖大官人反問道:“都是爲了我防我啊?”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