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勝雖然語氣淡然的說出這番話,可任誰都聽出了他話中的寒意。
就跪在肖勝面前的房明輝,在看到他那倍顯猙獰的笑容,整個人嚇得亂哆嗦。
牙縫都對不齊的他,發出了‘咯噔噔’的磨牙聲。當肖勝掛上電話,把手機還給這廝時,雙手都拿不穩的房明輝,再次‘求饒’道:“勝哥,我錯了。我跟我哥都錯了,以後絕對不敢了!”
“吱啦……”
拉開車門的肖勝,已然看到折回來的陳泰順及河馬。單手拍了拍房明輝的肩膀,隨後下了車的肖勝,輕聲對其說道:“你和你哥的面子都不值錢,但小壯的我得給。走吧,看看你哥的精彩演出。我覺得他現在也是倍感憂愁……”
就在肖勝說這話時,房明輝的手機突然響起。當後者看了下號碼時,臉色陰晴不定的望向肖勝。
“你哥的啊?那就不用接了,拐個彎就到了。”
說完這話的肖勝一馬當先的往前面走去。而陳泰順及陳鵬舉、河馬緊隨其後。
正如肖勝所說的那樣,現在的房明全確實很‘憂愁’。
帶着人‘正義凜然’的準備去抓‘強、奸犯’呢。孰不知,當他們到的時候,螞蚱帶着十里八鄉有名的‘潑婦’十三婆正在那裡罵街要賬的。
“你個騷、逼蹄子,欠錢不還三更半夜的還說什麼,來我我就還你……得虧我侄子‘正派’,不吃你這一套。怎麼着,欠的錢還準備肉償咋着?瞧瞧,都來瞧瞧,把自己的姘頭都叫過來了。哎呦喂,老‘聯防’的人員都悉數到場哈。”
“這不是鎮派出所的袁副所嗎?怎麼?你跟這騷、蹄、子也有一腿啊?還是你們準備替她還這個錢啊?”
一句一個‘賤貨’,一句一個‘騷、蹄子’,不得不說十三婆罵街,確實有一手。語速快不說,而且上下句的銜接還到位。讓你根本就接不上來!
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小寡、婦’臉色蠟白的對螞蚱吼道:“螞蚱,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電話裡怎麼說的?”
“電話裡怎麼說的?電話裡你說讓我三更半夜啥時候方便,啥時候來拿錢。就你那騷、氣沖天的味,我離十萬八千里都能聞的見。特麼的,我今天要是置身一人來此,沒找十三婆給我做個見證人的話。暫且不說咱倆會不會發生點啥,即便不發生啥,你就跟剛纔似得吼上一嗓子,我這也是褲襠裡摸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說到這,螞蚱稍作停頓幾許,隨後冷笑的補充道:“如果你心眼再歹毒點,跟你的姘、頭再玩個‘仙人跳’啥的,我這賬沒要回來,估摸着還被你訛幾個錢啊?”
“你,你血口噴人。”氣急敗壞的‘小寡、婦’說這話時,乍一聽底氣十足,可心裡已經開始慌了。目光頻頻的望向躲在人羣后面的房明全。只希望於他們趕緊出手。
“我血口噴人?臭娘們,我這說的還算好的。萬一你咬死了‘我強、奸你’,特麼的我這個年都在裡面過呢。咦,說到這我就納悶了。你就喊這麼一嗓子,其他戶人家都沒反應,怎麼着今天明全哥那麼積極啊?而且,平常都不怎麼聯繫的老聯防人員都在你家候着,連本該在派出所值班的袁副所都在哈?”
面對螞蚱的質問,瞬即酒醒幾分的衆人,無不把目光投向了做賊心虛的房明全。而此時,顧及到自己形象的袁科,耍出了官威朝着螞蚱吼道:“信口雌黃,你信不信我告你‘辱警’啊?”
“告啊?來告啊!”
往前一步走的螞蚱,毫不退卻的反駁着袁科。後者氣急敗壞的指向螞蚱道:“別以爲隨着房小壯跟了肖勝,就了不得了。我想弄死你,那是分分鐘鐘的事情。”
“袁副所,你好大的官威啊?來,來,讓我看看,你是怎麼分分鐘鐘的弄死我弟兄的。”
突兀的聲音,亦使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拐彎處。
當爲首的肖勝,領着一種人出現在衆人眼簾時,位於人羣之中的房明全則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眯着眼睛的袁科,藉着酒膽打量着已經走了過來的肖勝。冷笑道:“哎呦,這不是肖勝嗎?怎麼,在陳寨村耀武揚威夠了,又跑到大柳莊得瑟了?”
“我就是跑到你家門口得瑟,袁科啊,你也只有乾瞪眼的份。你連拿得出手的資本都不夠!”
冷冽的說完這番話,待到肖勝扭過頭之際,螞蚱小心翼翼的湊到了他身旁,指向門前那名‘小寡、婦’,輕聲道:“就是她,就是她準備陷害我和河馬。”
‘咣噹……’
原本就站在門前的小寡、婦,在得知來此的小青年是何方神聖後,雙腿發軟的倚在門檻上。隨後,跟被人爆了菊花似得,發出了‘鬼哭狼嚎’的喊聲。
“勝,勝哥!我是被逼的,都是房明全、房明輝他們兄弟倆。說讓我故意勾引螞蚱,一旦他對我動手動腳,他兄弟倆就會帶着人過來,還讓我,還讓我咬死了是他‘見色起意’強、奸我的!”
待到小寡、婦,這句話剛說完,螞蚱請來了的十三婆算是找到了罵街的噱頭了。那是髒話連篇,都不帶重樣的。
甚至連房明全兄弟倆都一起罵了進去。
“你個騷、蹄子,你,你別血口噴人……”像是被踩着尾巴似得,房明全扯着嗓門爲自己辯解着。
可站在他身邊的老聯防人員,已經下意識與其拉開了距離。就連袁科都酒醒幾分的望向這廝。感情晚上這場酒是‘鴻門宴’啊?
“袁副所,這算不算是嫁禍啊?”
笑容十分淡然的肖大官人,單手插兜的詢問着袁科。後者被肖勝這麼一質問,頓時也沒了主見。
半天才嘀咕了一句:“這事,我會調查個明明白白的。如果是明全的錯,我肯定抓他。可問題是,你大半夜的跑到這來做什麼?”
“抓偷狗賊啊。陳麻六最爲心愛的狼狗被人‘偷’了。巧好我兄弟幾個發現了偷狗賊的蹤跡,一路追啊追就到這了。”
“肖勝你唬誰呢?怎麼會那麼巧?”氣喘吁吁的袁科,下意識回答道。
“對啊,就是這麼巧!這世上巧合的事太多了不是嗎?恰巧我兄弟螞蚱去玩牌三缺一,這個小寡、婦補上了,恰巧她又輸了一千多塊,恰巧她又晚上叫我兄弟來還錢,恰巧呢房明全今天宴請老聯防的成員和你袁副所。如果再恰巧大嬸子沒跟着螞蚱一起來,被她誣陷成‘強、奸犯’的話,作爲袁副所的你,就能抓個正着。然後我兄弟,大過年的就被抓了進去。”
“你說這巧不巧?我覺得很巧,既然這麼巧的事都發生了。陳麻六的狗被人偷了,我恰巧發現,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當肖勝說完這些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特別是袁科和老聯防的那幾人,無不把‘憤慨’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房明全。
霎時間,身陷衆矢之的的他,渾身亂哆嗦的吼道:“肖勝,你,你別血口噴人哈。這,這要講究證據的。”
“對,法律是講究證據的。袁副所,你聽到了嗎?講證據……”
當肖勝‘咬牙切齒’的說完這最後三個字後,反轉身的他,‘啪……’的一聲當衆予以房明全一巴掌。
差點沒當即被扇趴在地上的房明全,捂着自己的側臉望向肖勝。後者,一臉狠辣的伸出右手道:“這一巴掌是替小壯打的。你這個堂哥讓他很難做人啊!另外,沒有孃的孩子怎麼了?沒有孃的小壯,最少不會像他堂哥這樣,爲了兩萬塊錢給人當狗。”仙醫小神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