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升面帶微笑的提醒着肖勝。
而聽到這話的肖大官人,從容淡定的擡頭望向在座衆人道:“你真當我這一個月,是在家閒着吃乾飯呢?我的功課比你做的要全面。”
“切,又茨着牛逼呢。”
一臉‘不屑’的馬升,笑着打趣着。
“都不是外人,我也沒必要瞞着。在我準備插手河運的時候,耿樓及耿大年便是我的心頭大患!當然,就他們那些能耐還不值得我提前着手調查什麼。可他閨女跟耿四海間的關係,讓我不得不提防。換而言之,他們的存在具備打亂我所有部署的能力。”
說完這些,伸出食指的肖勝,一字一句的再次補充道:“我從不會把已知的危險,再任由其肆意妄爲的蔓延開來。所以,在上次事件之後,我便已經讓人着手調查四海商會。講實話,耿四海比我想象的要膽大妄爲。爲了‘逃、稅’,他分別以耿大年、耿三以及其女人的名義,私開了多個公司賬戶。”
說到這,稍作停頓的肖勝,淡定自若的點着一根香菸。隨即補充道:“我一直摁着這些資料‘隱而不發’,一來是因爲耿四海與雕哥的關係,二來……”
“客觀的來講雕哥,耿四海具備打亂我部署的能力不假,但這份能力不是源自於他自身。而是他的‘姓氏’爲其帶來的卓多便利。我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精力的去深玩整件事,如果僅僅是爲扳倒耿四海、耿大年。講實話,我肯定是不甘的。”
肖勝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就耿四海、耿大年本人,他肖勝根本‘不屑一顧’。真正讓他‘忌憚’的是耿家能爲他帶來的深遠影響力及關係網。花這麼大的力氣,如果只是爲了扳倒一個耿四海的話,那麼對於肖勝來講,顯然有點‘小題大做’。小說網
對,就是小題大做!
肖勝的言語中,充斥着強大的自信心。雖然很狂,可就目前他在淮城的關係網及硬實力,如果耿四海不是耿鵬飛的堂哥,連‘強弩之末’的洪老七,都能讓他吃癟。這還是在有夏珂、靳大海爲他撐腰的大前提下。
“夏珂入淮,用胡天明的‘入監’收買人心。第一個站隊的就是急於脫身的袁家。緊接着的一系列操作,讓我多少窺探到了一些胡家落子的真正意圖。特別是胖子所說的那些,即將成爲客觀的事實後,我知道我這顆子,知道該放哪兒了。”
當肖勝說完這些後,目光深邃的耿鵬飛,已然揣摩到了什麼。隨即反問道:“你是準備拿四海商會,試一試袁家的反應?”
“這是個陽謀,袁家人只要在那個位置、四海商會有稅務方面的問題,他們間就存在必然的聯繫。要麼徇私枉法,要麼秉公辦理。前者我不願意,後者我也不願意的……”
聽到肖勝這番話時,拄着下巴的蘇小研,頗感興趣的詢問道:“爲什麼後者你也不願意?”
“因爲四海兄是雕哥老堂啊。”
‘噝……’
聽到肖勝這話的衆人,除了陳鵬舉之外各個都倒吸一口涼氣。
肖勝的這一手,玩得真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啊。
“你這是當婊、子,還準備立牌坊啊。”馬胖子毫不忌諱的一番話,着實讓包間略顯凝固的氣氛,瞬間又輕鬆起來了。
笑着搖了搖頭的肖勝,輕聲開口解釋道:“夏珂來淮前,特地轉道皖南把耿四海拉入夥。其根本原因,不就是在藉着‘耿家’這塊金字招牌在大做文章嗎?我說這話,沒人反對吧?”
待到肖勝說到這,衆人微微點了點頭。小說網
就耿四海的能力,真的不足以獨挑大樑。只不過,肖勝沒有說透罷了。
“成也蕭何敗蕭何!這個道理,哥幾個應該都懂得。你可以帶着這塊金字招牌,讓我們在中間不好做人。那我們怎麼就不可以?我就要看看,夏珂是要保老袁家呢,還是保耿四海。這就像現在的雕哥一樣,遇到事後,是保我呢,還是保四海兄呢?”
說完這話,肖勝斟滿酒水的主動起身,雙手敬向耿鵬飛道:“如果是外人,我這就是一石二鳥。我今天當着哥幾個的面把話敞開了說,就是不希望這事發生後,咱哥倆之間有隔閡。”
“狗勝,看不起我?你以爲我的心胸跟胖子似得?”
“滾犢子,你這麼一說我得陪一杯。”邊說,馬胖子邊站起身說道。
“我所查獲的證據會複印一份給你,這件事你不用瞞家裡。我走的是陽謀,而且馬上就會實施。不需要遮遮掩掩。我真不希望雕哥,因爲這事……”
“再說,我聽着都特麼的矯情了。來,來,喝酒。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先乾爲敬哈……”
邊說,馬胖子‘滋’的一口一飲而盡。
就在肖勝剛飲完杯中酒水,他的手機突兀的響起。看了下電話號碼的肖大官人,泯然一笑的接通道:“劉局,別來無恙啊。哦,我可聽說你馬上要赴舊縣啦。屆時……”
“別跟我扯犢子!我問你,張彪的老婆爲什麼會跑到市局告狀?”劉暢直接詢問道。
“他男人昨晚遭耿樓人的暴力毆打,至今躺在市醫院病房內。動手的人,據說已經供出了就是耿大年指使的。可老東西就是死咬着不是自己做的。要打官司,而且還極有可能被四海商會的律師‘保走’。動手的那五個人,每一個願意出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的。一個婦道人家,不就……”
聽到這話的劉暢,立刻嚴聲斥責道:“你別跟我在這亂扯。我問你,爲什麼會有記者隨從?”
“廠裡的監控,把事情的經過記錄的完完整整。而且,嫌疑人也供出了幕後主使。在這種情況下,耿大年還能被保走。只要是個人,都覺得這裡面是有‘蹊蹺’的。我們都是一介農民,碰到這樣的事……”
不等肖勝說完,劉暢直接回答道:“你這會讓韓局很被動……”
“被動什麼?秉公辦理就行了,不是嗎?不要把問題想的太複雜,如果沒有張彪嫂子這麼一鬧。你們調查這件事纔會被動呢。指不定又有什麼謠言蜚語的見報呢。說什麼,是因爲我和你們的關係,才讓整起事件‘昇華’。我這是防範於未然,不給那些小人們可趁之機。醫療費我墊付着呢,家屬我都安撫着呢。”
“別說那個砂石廠我只是小股東,就是法人代表也不過如此嗎。另外,耿大年作爲耿樓的村支書,這些年在十里八鄉沒少爲非作歹。這次事件,只是把蓋子掀開而已。哦對了,一定要防範他轉移資產啊。特別是他名下的資金。”
當肖勝說完這番話後,電話另一頭的劉暢沉默了。少許之後,纔開口道:“這件事已經引起了上面的關注!爲此還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意見相當的統一,會徹查此事……”
“我是相信政、府、相信組織的……”
聽到肖勝這極具官方的一番話後,劉暢都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兩句。
待到肖勝掛上電話後,一旁的馬升笑着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這件事上,上面會保持高度一致的意見。特別是陳斌,肯定會很上勁。”
“喝酒!嘖,咱的菜咋上這麼慢呢?”邊說邊起身的肖勝,主動離席去詢問一番。剛好接了通電話的陳鵬舉,也一併離開。
待兩人退出包廂後,馬升湊到耿鵬飛旁邊道:“服不服?”
“不服都不行!這下我家老大是認栽了。自作孽……”
“哈哈,對自作孽……”
這頓飯一直吃到下午兩點來鍾,雕哥下午還要返回舊縣,胖子現在更是一心撲到七號碼頭那裡。反倒是肖勝,在處理完這些事後,有些‘無所事事’。
地也都耕好了,只等溫度適宜把藥苗種下去。據天氣預報說,也就是這一兩週的事。
難得的休閒時光,出了華龍的陳鵬舉朝着肖勝擺手道:“走,哥帶你兜風去。”
“別告訴我去大學城哈!”
“啊?哈哈,用不用我去買兩瓶礦泉水?”
聽到陳鵬舉這隱晦的話語後,肖勝‘不屑’的回答道:“沒出息。像咱這麼有身份的人,怎麼着也得放‘脈動’。”
“對對,咱不在乎那八百塊錢。”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各大技校及大學門前,會經常停靠一些豪車。車頂上擺着礦泉水、綠茶以及脈動。
如果有姑娘主動上前,拿起這些飲料,就說明她們願意跟你進一步相處。
礦泉水是‘快餐’、綠茶則要高級點價碼會高一些,當然相對應的質量也要好一些。至於脈動,那就不言而喻了。
碰到對眼的,就直接推車門。不滿意的就來一句‘有人了。’
當然,這些對於肖勝和陳鵬舉而言僅限於‘段子’和道聽途說。畢竟,兩人之前是開金盃的。車的檔次是不夠的!
也就在兩人‘磨刀霍霍’準備大幹一場時,肖勝的電話再次響起。瞥了一眼肖勝的備註,陳鵬舉嬉笑道:“得,買水錢都省了。”
“滾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