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山最後一番話的詢問,着實讓肖勝有點‘心神不寧’。
雕哥不是不知道他有意染指火車站擴建項目,更知道他想以此爲翹班的把控淮城物流產業,爲以後的發展打夯實的基礎。
否則,他就不會把順子哥摁在洪山那裡。若是論未來發展,當初肖勝把陳泰順擱在中寧集團豈不是更有作爲?
這一點,耿鵬飛肯定是知道的。
可在知道的情況下,中寧集團的三股東‘千姿實業’還是在投標到期前,突然橫插一腳,別說洪山了,就連肖勝都感到了‘來者不善’。
但這個點,肖勝不可能再去詢問耿鵬飛了。也許,他也被矇在鼓裡呢。
待到肖勝折回陳寨村時,發現辦公室內的燈還亮堂着。再加上院門緊鎖,肖勝爲了不打擾二老休息,推着電瓶車朝着倉庫走去。
值班室的河馬很警惕,聽到門外有所動靜後,‘草木皆兵’的直接竄了出來。望着緊握在他手中的鋼管,推着電瓶車的肖勝,笑着說道:“至於嗎?你咋不配一把獵槍啊。”
“小壯哥就這個意思,大鵬哥說咱是正經商人。”
“河馬啊河馬,你還真是實誠啊。誰在樓上呢?”
把車子停在門口的肖勝,一邊給河馬讓煙一邊詢問道。
“都在,大壯哥他們也在!順子哥跟你就前後腳的時間,一身的香水味。他說他沒找女人,狗都不信。”
聽到河馬那誇張的措詞,肖勝一臉蕩、笑道:“二黑的鼻子是尖了點哈。”
“哈哈……”
“河馬跟誰敘着呢?”小壯的聲音從二樓傳了下來。
經昨晚一事後,不僅是河馬等人,就連小壯都緊張着呢。
在他們看來,這事算是給勝哥捅了大簍子了。雖然沒人責備他們,但哥幾個心裡都憋着一口氣呢。若不是大鵬哥和順子哥摁住他們的頭,這幾個‘不要命’的傢伙,非去淮城堵耿四海和夏珂不可。
“小壯,是我……”
“勝哥?大鵬哥不是說你爲祖國下一代做貢獻去了嗎?”
“別提了,進了城就碰到‘家長’了。換成旁人我還能胡萊萊,碰到她姨夫,我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肖勝一邊跟河馬揮手,一邊朝着二樓竄去。
而聽到肖勝回來後,原本屋裡的哥幾個,都一股腦的竄了出來。
迎面碰上了陳泰順,肖勝趴到他肩膀上細嗅了幾分。看到這一幕的順子哥一把把他推開道:“你真屬狗的啊?聞啥?”
“河馬說你身上有女人的騷、氣……”
“勝哥,我說是香氣!”
不幹了的河馬,連忙在一樓大喊着。而聽到這話的衆人‘哈哈’大笑起來。
“都別拿我打趣哈,倒是你。大柱叔和敏子都給你鋪好墊了。你咋能沒得手呢?我要是你,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生米煮成熟飯再說。”
聽到這話的肖勝,笑着回答道:“下次你當着韓局的面,來給我演繹一幕‘霸王硬上弓’我瞅瞅。褲腰帶你要是敢解開,我喊你一聲大哥。”
“那沿途小樹林那麼多……”
“滾犢子,這天鑽小樹林?順子哥,你能教兄弟點好使的點子嗎?”
兩兄弟開着葷段子的進了包間!裡面開着空調,那是烏煙瘴氣的。
資質最淺的房大壯一直在人羣中‘不顯山不露水’。體制打磨出來的‘人才’,就是知道什麼時候該顯示自己的能力,什麼時候知道藏拙和沉默。
這正是肖勝看上房大壯的一點。
有能力,能獨當一面,而且做事不激進。知道從整個時局考慮!讓房小壯去舊縣,估摸着李志武那兩個堂兄弟剛上門,兩邊都鬥起來了。
望着桌面上那擺着的舊縣拆遷項目資料,坐過去的肖大官人,隨手翻了幾頁。他所拿的正是房大壯的!
上面做了簡單記錄,其中有幾個人名,都是舊縣當地‘地頭蛇’的名號。而且這些人都與李志儒堂兄弟屬於‘狐朋狗友’那一類。
項目進程的期限,以及可能發生的狀況,上面也都列舉了一些。
在肖勝翻看房大壯資料時,辦公室裡不說鴉雀無聲,但也沒人高聲說話。
“這個項目確實有點棘手,是個蛋糕當地的地頭蛇們,都想分一杯羹。大壯……”
“勝哥!”連忙湊過來的房大壯,半弓着身子湊到肖勝旁邊。
看到他這個樣子的肖勝,一把把他拉坐身旁道:“如果是小壯,即便不一屁股坐我大腿上,也會跟我勾肩搭背的。你尊敬我,我肖勝兜着。但太規矩了,就有點陌生感了。沒外邊,這個圈子你又不陌生。都是自家人……”
聽到這話房大壯笑着點頭道:“知道了勝哥。”
“我讓你帶人過去是把局面穩住的同時,按期交工。至於找事的、想要分一杯羹的,我會讓螞蚱和河馬過去處理。但是,大方向你得把控。不能被人騎在腦袋上拉屎,但也不能主動生事。底線之上可以退步,底線之下決不讓步。”
“明白了勝哥!”
“你放心,在你去舊縣開工之前,我會先讓李志武這兩個堂兄弟‘自顧不暇’的。他們會低調、會不主動出面,但絕不意味着他們坐視不理。”
“我曉得了勝哥!”
“什麼時候能脫身去舊縣?”
讓給房大壯一根香菸的肖勝,輕聲詢問道。
“就這兩天!”
“好,擱在七號碼頭的那輛金盃你們開着。這個項目賺了錢,給你們換輛商務。爭取今年過年,哥幾個都開着小轎回來。”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哥幾個一個個瞎起着哄。最爲實誠的陳鵬舉,笑着回答道:“我不用了,我有凱迪拉克。”
“那車借給順子哥開!奧迪a4的空間太小,是吧順子哥。凱迪拉克後排座拉開就是一張雙人牀。”
衆人皆知,琴姐開的就是一輛奧迪a4,而現在她呢正在‘瘋狂’的追陳泰順呢。
他的這一番話,着實讓房間內的氣氛變得‘高漲’起來。而聽到這話的陳泰順,朝着肖勝就比劃了一箇中指。
“神了哈勝哥,你咋知道今天順子哥是跟琴姐約會去了?剛剛還是琴姐親自送順子哥回來呢。”湊到肖勝身邊的房小壯,笑着詢問道。
“有什麼可神的?琴姐用的香水味,是真滴濃。我敢打賭,兩人不但一起吃飯了,還有一定程度的親密接觸。不然,不可能久久都散不去。”
邊說,肖勝邊在鼻尖比劃着什麼。
“就你會的多是吧?”
說完,兩兄弟嬉笑打鬧了一番。
哥幾個在辦公室裡,一直待到近零點,才相繼離去。交談中肖勝才知曉,回來後的高興直接被自家母親接回了自家去了。
她老是真把高興當自己孫子來看待,再加上經濟條件好了點。那對高興是一個‘寵愛’啊。再加上,高興平常不愛與人交談,可偏偏願意與肖母說話。
一句一個‘奶奶’叫的肖母是心花怒放。
“大鵬哥也回去報媳婦去吧!我跟順子哥在這將就一晚。”
“你倆悠着點,這都簡易房,經不起你倆使勁折騰。一個慾求不滿,一個*焚身,今晚想想都刺激。”
聽到陳鵬舉這話的陳泰順,笑着反問道:“要不一起?”
“得了哈,我還是回去抱媳婦。狗勝,咱明早幾點走?”
“九點吧!”
聽到兩人間的對話,側躺在沙發上的陳泰順輕聲回答道:“明天有事啊?”
“去跟李志武那兩個堂兄弟的債主聊聊天。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牽着鼻子走!”
“明早見……”
待到陳鵬舉也離去之後,肖勝一個側撲直接壓在了躺在那裡的陳泰順身上。兩人那叫一個‘纏、綿’啊。
順子哥‘嗷嗷’的慘叫聲,讓下面值班的河馬都不忍直視……
“今天胖子給我打電話了,說是琴姐曠工了。而且聽她那意思,是準備辭職?”
瘋鬧一番後,肖勝詢問道。
“她想開個花店!”
坐起身的陳泰順,笑着回答道。
“良人當歸即好!你倆……”
“高興很喜歡她,她也很喜歡高興。今天我們聊了很多,她不能生育。具體原因我沒問,可她倒是怕我胡思亂想的拿出了醫院的診斷書。她跟我說,她自己不算‘良家’,但絕不是‘蕩、婦’。講實話,到了我們這個歲數,精神需求大於身體需求。”
“別鬧好嗎。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你要是吃的跟小雞子似得,她會看上你?”
聽到這話的陳泰順,連忙爲黃林琴辯解道:“狗勝,她跟風月場所的其她女人不一樣。她……”
“哥,你喜歡就好!”
不等陳泰順說完,單手搭在他肩膀上的肖勝,立刻回答着。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兄弟兩人對視一眼後,目光中表露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混蛋男人心甘情願靜下心來後,往往比一些看似憨厚卻沒有經受過誘惑的年輕男人更可靠。反之,一個真正經歷了歲月沉澱的成熟女人,在洗盡鉛華後,會比那些小姑娘們更清楚自己的內心。當她願意卸去僞裝和虛僞,真正想要跟一個男人過日子時,那應該就是真愛了吧。”
“嗯,你說呢順子哥?”
聽到這話的陳泰順,笑着點頭道:“我……喜歡她。”
說完這話,陳泰順自己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撓着自己寸發。而肖勝則‘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狗屁的高興喜歡她,她也喜歡高興。這些措詞都不過是爲自己的‘喜歡’找一個噱頭罷了!哥,你真虛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