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客觀的來講,如果昨晚換成是你,那就是‘天雷勾地火’的節奏了。不說地動山搖,那最起碼也得狂風大作,碧血洗銀槍啊……”
當肖勝話鋒一轉,開始把昨晚的女主設想成葉薇時,那一臉的‘蕩、漾’着實讓葉薇恨得牙癢癢。她終於明白,爲什麼昨晚韓亞妮會忍不住打了他一夜了。
這樣的男人,就是不打不着調!
“你知道什麼叫做‘碧血洗銀槍’嗎?”
本就臉色燒紅的葉薇,放在手中的薑湯碗,猛然起身的就準備離開。而眼疾手快的肖大官人,一把把這妮子又拉了回來。同時,雙手摁在她肩膀上,滿臉蕩、笑的嘀咕道:“看來葉主任也有這方面的閱歷啊。要不,我們今晚……”
“今晚幹啥?”
“爸,你咋回來啦?”
“肖伯伯……”
肖父對葉薇那叫一個和顏悅色啊,一旦望向肖勝立刻就變了一張臉道:“你小子別跟我整那些沒用的哈。葉主任是正經姑娘……”
“那感情你兒子就不是正經爺們了?”
“犟嘴?”
“不正經,你兒子不正經!不,爸,這個解釋對你老有什麼好處啊?”說完這話的肖大官人,利用肖家大院的寬度,迅速與自家父親拉開了距離。
這也讓手持‘打狗棒’的肖父,無法施展那套已經失傳於江湖多年的‘打狗棒法’。
此時放下薑湯碗的葉薇,略顯侷促的對肖父說道:“肖伯伯,那我也先回去了。”
“再坐會兒啊,晚上留家吃飯。”
“不了,今天跟我媽說好了去她那吃。先走了哈……”
“狗勝,送送啊!”
聽到這話的肖勝,沿着牆根繞着肖父竄出了院門。站在門口喊道:“整天讓我討老婆,關鍵時刻你就老就掉鏈子。不然的話,十個月後你就當爺爺了吧?”
‘咣噹……’
肖老的打狗棒隨之扔了出來!而眼疾手快的肖大官人,順勢躲開的小跑追上了低頭不語的葉薇。
“螞蚱,把柺棍給我爸撿回去。好好安撫安撫他老,晚上咱家吃哈。”
肖家跟倉庫也就十來米的距離,肖勝這邊發生這麼大的動靜,今天值班的螞蚱自然出門瞅瞅看看。而他出門所看到的一幕,就是大名鼎鼎的勝哥,被老爺子扔着柺杖的打。
聽到他這話的螞蚱笑呵呵的竄了過來,離多遠扯着嗓子道:“勝哥,一斤茅臺。不然不幫你勸老爺子。”
“一噸馬糞,愛吃不吃!”
一路小跑追上葉薇的肖勝,與其並肩而行。
故意躲着他的葉主任,不僅是怕村民們說三道四,還是想要‘擺脫’他的糾纏。
現如今在陳寨村,肖勝在追求葉薇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了。就連蛋子都知道他勝叔準備娶葉姨回家!
之前胡天雲來陳寨村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肖勝爲了葉薇連那樣的‘大人物’都敢得罪,而且還趕走了,現在誰敢跟他搶女人?
路上大媽大爺們絡繹不絕的跟肖勝、葉薇打招呼,肖勝還好‘逢人就點頭’也很客套。村裡人都見識過肖狗勝的脾氣,不發飆的時候怎麼說怎麼好,就是一個好好先生。可一旦飆起來,那是誰的面子都不給。
用老話說就是‘順毛驢’,誰要是逆着來,八成沒好果子吃。
“你別跟我跟這麼近……”
“咋着了?丟你人了?”
走到沒人地方時,回頭的葉薇看了一下身後‘指指點點’的村民,犯急的對肖勝說着。而絲毫不退讓的肖大官人,立刻反駁着。
“我跟你說薇薇,也就你自己活在自己的‘臆測’時間裡。村裡誰不知道我在追你?”
“你……”
“蛋子,來!叔叔問你,叔叔最喜歡誰啊?”
“葉阿姨啊。村裡五歲以上的都知道。”
“what?爲什麼是五歲以上?”
“我六歲啊……”
“漂亮,蛋子!叔叔看好你。”
在肖勝拉着蛋子‘扯犢子’之際,面紅耳赤的葉薇小跑着朝自己座駕趕去。
望着她離去的倩影,咧開嘴角的肖勝抱起‘能說會道’的蛋子,笑的無比燦爛。
“你葉阿姨漂亮嗎?”
“想聽實話嗎?”
“廢話,你想說啥?”
“她沒我媽漂亮!”
目送着小白車的離開,‘狠心’的葉薇連車窗都沒放下的就這樣走了。連蛋子都看得出,葉阿姨不喜歡‘狗勝’了。此時此刻,肖大官人的心情無可復加!
扛着說錯話的蛋子朝着小賣部走去,與其瘋亂了好一會兒。看着蹲在那裡的小壯,又在‘哄’村裡大爺們的抽菸錢。
這廝是真的癮大,一塊兩塊的麻將都噌。據說,最輝煌的戰績是一下午贏了二百多塊。估摸着幾個大爺的棺材本都被他贏過去了。
贏了錢都不帶走的小壯,不是買菸就是買零食。只要在村口的人人有份!甚至很多時候,他還都往裡貼錢。
倒春寒讓河道最近很難走,上次拉的沙子剛送過去。砂石廠又在修葺當中,有河馬在那看着就夠了。忙裡偷閒的他,最近纔在這裡混!
主要還是他們村裡的人,沒人陪他玩了。十來九贏,唯一輸的那次對面肯定是個有點姿色的少、婦。
這就是房小壯,胸無大志但絕對是個實在人。
落黑的時候,白色奧迪a4出現在了剛散場的村口。
車是陳泰順開的,副駕駛位置上的黃林琴則抱着又添新衣服的高興。
這已經不是黃林琴第一次來陳寨村了,對於陳泰順又找了個新對象這事,就跟肖勝覬覦葉薇一樣,屬於路人皆知的事情。
車剛停穩,蛋子就湊到了車門前去找高興。
現在的高興已經不像剛來時那般孤僻了,他有了朋友,也有了發小,就是他的蛋子哥。
“哎呦,看這架勢是要領回家啊。”
嘴裡嚼着口香糖的肖勝,從兜裡掏出香菸遞給了下車的陳泰順。後者在接了香菸後,一把搭在了肖勝肩膀上,拉着他往一旁走去。
“我去,這麼快?”
當肖勝聽聞陳泰順要跟黃林琴結婚時,沒忍住的反問道。
“不再處處了?”
“她鐘意我,我呢也喜歡她,高興也喜歡。就夠了!今天我們一起去了看守所……”
說這話時,陳泰順擡頭望了一眼肖勝。
他去看守所肯定是去看他爹陳大河,趁着把他有孫子,又有了對象的事跟他嘮嘮。
但在之前,陳大河爲了保護還在獄中的陳泰順,沒少幫陳家兄弟‘爲非作歹’。其中,跟肖勝鬧的是最兇,最終也落了這麼一個下場。
從始至終,陳泰順都沒怪過肖勝。如果是他處在對方的位置,也許會比狗勝更激進。畢竟那個時候,差點要了肖老漢一條腿。
而且肖勝爲了自己這個老大哥,一忍再忍着自家父親的羞辱和挑釁,無奈之下才出的手。
不誇張的講,對於陳泰順而言,自己能有今天全靠他這個發小幫襯着。否則,哪有機會認識身邊這個女人?哪能輕而易舉的把高興撫養權爭過來。
“給大河叔撂底了?”
“講了,我爸老淚縱橫。我看着也心酸……”
“再等等,他這服刑才半年多。找個合適的機會,我讓胖子運作一下。看能不能整個‘保外就醫’。畢竟那麼大歲數了。虧空的錢,咱們想法也補上。”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抽着煙的陳泰順回答道:“狗勝,我……”
“一世人,三兄弟!我的就是你的。這是你當年偷偷替我交學費、充飯卡的時候,說過的話。”聽到肖勝這話的陳泰順,笑着點了點頭。
“我從未氣過大河叔,特別是在瞭解了真相後。一個父親爲了兒子低三下四那麼多年,別人可以罵他,我們得敬他。準備怎麼辦?大辦嗎?房子得裝修裝修啊。”
肖勝說完,陳泰順笑着回答道:“我就是這意思!先領證,下個月再辦。具體怎麼辦,我今天想請肖叔和大柱叔一起幫忙合計合計。拐彎飯店的桌子我都訂好了,三桌,自家人都叫上。”
待到陳泰順說完這話,肖勝側過身跟正幫着肖母把禮盒往屋裡搬的小壯說道:“小壯,晚上別安排事了哈。順子哥訂婚宴。把你那幾個姘、頭都帶上。”
“好嘞!河馬,螞蚱這都老能吃了。”
“真的啊順子,這就訂啦?”原本正在裡面碼貨的肖母,聽到這事那叫一個高興啊。
原本在不遠處帶着蛋子和高興玩的黃林琴,聽到肖勝這一吆喝後,也略顯害羞的湊了上來。
“王姨……”
“叫媽,我乾孃……”陳泰順連忙提醒道。
“哎呦呦,琴姐,你這是臉紅嗎?來我瞅瞅……”
邊說,肖勝邊歪着頭去看黃林琴。
饒是肖母都看不下去的推了自家兒子一眼!
“媽……”
“哎,好,好!順子他媽在天有靈也該安息了,苦盡甘來,苦盡甘來……”
“娘,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多高興的事啊。”
“對,對!高興,高興……”
“啊?奶奶你叫我?”
原本正在玩耍的高興,聽到肖母的喊‘高興’時,小跑的湊了過來。
“哈哈……”
聽到高興這番話的衆人,開懷大笑起來。
“你倆把證領了後,就在陳寨村開個戶口。把高興的也遷回來!認祖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