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之前親切的稱呼肖勝爲‘勝哥’,到後面一句直接雅稱‘肖先生’。
稱謂的轉變,也代表着盧唸對肖勝態度的改變。
如果說之前那個稱呼,還是隨大流的‘尊稱’話,那麼現在就是‘公事公辦’的談判。
其實,盧念也很想喊他一聲‘肖總’。可轉念又一想,他貌似真沒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資產。還是‘肖先生’吧,這樣更簡單一些。
“受人所託?受誰啊?榮建國?”
當肖勝直呼‘榮建國’這個名字時,眉頭不禁緊皺幾分的盧念,感慨着他的託大。
其實就這事而言,在盧念看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只不過眼前這個小年輕,仗着自己有些關係、有些聲望,在這故意挑事罷了。
“年輕人都容易衝動!真沒必要上綱上線的。真把事情鬧大了,對肖先生你能有什麼好處?”
待到盧念說完這番話後,就連耿鵬飛都樂了。微微搖了搖頭的他,長出了一口氣。
而就在其對面的肖勝,笑着對雕哥說道:“耿總,要不你迴避一下?我怕我下面的話讓你尷尬。”
“我都能想出來你會怎麼回答了。順子哥,有煙沒?咱倆嘮嘮,聽說你把雷石的那朵綻放的玫瑰給摘了?”
邊說,耿鵬飛邊拉着陳泰順往一旁走去。掏出香菸的順子,遞給耿鵬飛和大春一人一根。三人就在旁邊‘閒聊’了起來。
耿鵬飛的這個態度,是盧念始料未及的。怎麼說,她也是代表着寧總來的!於情於理,他都要站在自己這一邊,予以眼前這個小年輕施加壓力嗎。
怎麼看起來,更像是反過來了呢?
“你初來乍到,不瞭解我的脾氣,我能理解。所以,就剛剛所說的那番話呢,我也就不回嗆你了。我承認這件事鬧大了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可是盧助理,有的時候尊嚴比利益更重要。快六十的老人了,被一個毒駕的官二,先是用錢砸在臉上,隨後又用板磚拍在了腦門上。兒子下車幫襯,被六七個紈絝子弟羣毆。”
“這不還算完!再打電話通知家裡,派人來提人。說什麼,家裡人都等着他吃飯呢。讓快點辦!講實話,聞所未聞的事情,就實實在在的發生在了我身邊。”
當肖勝說完這些後,沉默些許的盧念多少也有點‘動容’。知道榮帥犯事了,可她不清楚竟做出如此‘惡劣’的事情來。
“肖先生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但是……”
“你不理解!那一板磚沒拍在你爹的腦門上,這樣的事情沒發生在你兄弟的身上。抱歉,我現在心情很不好。說話孟浪了點,這件事我沒法高擡貴手。請回吧!”
說完這話的肖勝,就準備離開。而盧念緊接着開口道:“你要多少錢?”
原本正在旁邊抽菸閒聊的耿鵬飛等人,在聽到盧念這句話後,下意識紛紛扭過頭。像是聽到一個很‘恐怖’的事情似得。
而都已經側過身的肖大官人,在此時面帶微笑的轉過身。反問道:“要多少錢?”
“對,你開個數!”
“我要你媽嘞戈壁……”
“你……你怎麼能罵人啊?”被肖勝這一粗口罵的臉紅脖子粗的盧念,氣急敗壞的回答道。
說這話時,她扭過頭望向旁邊的耿鵬飛。
後者也是一臉冷峻的走上前道:“是你先侮辱他的!”
“盧助理,我不知道你的價值觀和世界觀是什麼樣的。也許在你看來,金錢和尊嚴是可以做交易的!但是在我這,尊嚴是無價的!信也好,不信也罷。這件事,我就這樣做了,而且會很徹底。”
當盧念聽完肖勝這番話後,也動怒的回答道:“肖勝,你想清楚了。一旦這事鬧開了,你很有可能連千姿都得罪了。”
“好尷尬啊……”聽到這話的耿鵬飛,無奈的扭過身。一旁的李大春‘鄙夷’的望着眼前這個女人。
“然後呢?你還能咬我?我特麼的嫌你髒……一個價值觀極度扭曲的女人,一個張口閉口都談好處、利益的女人,我覺得她這個人也乾淨不到哪兒去。姑娘,我送你一句話,這是我的一個對手,送給某個女人的。”
“能用錢解決的女人,再貴、再高雅,僞裝的再好,那也是雞!”
說完這話的肖勝,走到耿鵬飛旁邊,拍了拍他肩膀道:“雕哥,今天的面子給足你了哈。趕緊的把她給我帶走,我看着噁心。”
“狗勝,你讓我很尷尬!”
“大雕哥,你讓我更尷尬!你不知道我的脾氣啊,還帶這個雞、婆來故意噁心我。”
聽到這話的耿鵬飛撇了撇嘴道:“得,算我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跟你說哈,榮建國八成會把電話打到韓朗那裡。”
“他就是把電話打到天王老子那,我這次也要扒他一層皮。子不教,父之過。能教出這樣的兒子,他也不是啥好鳥。估摸着等會會回淮城,老爺子在淮城醫院呢。晚上出來喝兩杯……”
當肖勝說完這話,耿鵬飛瞪大眼睛道:“得,那我也先回去。去醫院看看老頭子。得虧胖子不知道這事,否則這小子在派出所關着都被打出血了。快六十的人了,他還真下的去手。”
說完這話的耿鵬飛,轉過身自顧自的折回了自己的勞斯萊斯。而緊隨其後的李大春隨即上車!
整個現場最爲尷尬的就數盧唸了!此時,她已經從耿鵬飛的態度中,看出了他的走向了。
“盧助理,走不走啊?我等着看病人呢。”
羞辱感浮上心頭的盧念,四處張望了一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最終還是‘妥協’的上了車。
來的時候,她就坐的後排,回去的時候,她剛拉開後排車門。平常都少言寡語的李大春,直接開口道:“你跟寧總一起坐車,也是並排而坐啊?”
聽到這話的耿鵬飛,冷笑的‘輕哼’了一聲。
“先拎清自己的地位,再做一些自己能辦到的事情。”
待到盧念氣洶洶的坐在副駕位置時,啓動轎車的李大春,不忘熱潮冷風道。
“你……耿總,就今天所發生的事,我一定如實向寧總彙報的。”
“彙報吧!別在我面前拿着雞毛當令箭。我尊重的是我嫂子寧淑珍,不是你一個小助理盧念。肖勝那是我兄弟,你跟他談多少錢?那老子問你,你多少錢一夜啊?你跟他談勢?那老子問你,現在我就把你拉小樹林xx了,誰能把我怎麼樣?”
“媽嘞戈壁,我耿鵬飛這麼好的脾氣,今晚都被你的所言所行激怒了。胖子要是在場,非朝臉扇你幾巴掌不成。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待到耿鵬飛說完這話,還挺有骨氣的盧念立刻喊道:“停車……”
然後,李大春耿直的一腳把油門踩到底!然後面帶微笑的對盧念說道:“麻煩你幫我把車門,從外面關上。謝謝……”
勞斯萊斯車重新啓動,後排的耿鵬飛直接把電話關機。
通過前車鏡看到這一切的李大春,面帶微笑的說道:“表態度?”
一起默契了那麼多年,雕哥和李大春之間有着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用農村不好聽的話說,就是: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屙的什麼色的屎。
“是啊!看這情形,我那個大嫂入淮接盤晶宮這個‘爛攤子’是十有**的事情了。如果僅僅是接盤也就算了,看她的佈局是要把錦華也吃下去啊。否則也就不會佈局‘火車站擴建項目’的。”
說完這話的耿鵬飛,躺在後排座上伸展着懶腰。
閉目養神的同時,這廝繼續說道:“無論是狗勝,還是胖子,都不會‘輕而易舉’的交出主動權。哪怕他們最後敗了,我嫂子也是慘勝。最終接盤的還是賀家人!”
“寧總看不到這一點?”
“她會看不到?無非是執念和怨恨罷了。說白了,她就是不甘心。總覺得自己哪一點都要比馬王爺原配好,可爲什麼到最後會輸。說這些,都有點丟耿家人的臉了!但不管怎麼說,我嫂子入淮是繞不開我那個來之不易的鐵哥們了。與其到時候夾在中間難做,還不如借這件事表明自己的態度。”
說到這,有所停頓的耿鵬飛,長嘆一口氣道:“希望馬胖子和狗勝知道‘憐香惜玉’。”
“你看好勝哥和馬總?”李大春吃驚的詢問道。
聽到這話的耿鵬飛,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道:“我不是看好他們倆,而是看好馬太太!”
“嗯?她不是出家了,不問俗事了嗎?”
待到李大春說完這話,冷笑一聲的耿鵬飛,輕聲道:“你真以爲賀子明引我大嫂入淮,就只是爲了接盤?或者說從中漁翁得利?”
“那你也太小看這位在國內都有些名頭的‘資本家’了!這麼多年,他之所以不敢動馬家人,就是不知道馬王爺去世前,到底給馬家兄弟留了多少‘保命’的資本。或者說,連賀子明自己都很難估量‘馬太太’的手中有多少資源。”
說到這,輕嘆一口氣的耿鵬飛,嘴裡嘀咕道:“馬老太,纔是淮城真正‘大智若妖’的人物啊。外界都說,沒有寧淑珍當年的規劃哪有現在錦華。孰不知,所謂的‘錦華’都是建立在已經成功了的‘馬記’上。如果沒有‘馬記’這麼多資源的堆積,錦華會崛起的這麼快?有資本了誰都會運作,沒資本時還能遊刃有餘的運作,那纔是大本事。”
“這一點,肖勝很想她老……”